郑淙元面色发白,手紧紧地蜷起,其令一见,慌了,顿时先开口。
“郡主,您不知道?”其令立刻一个反问,“都是属下的错,前些日子禁林御的人有些紧,就没派这里的人,端王也有心栽培自己的人,都是属下的疏忽。不过郡主放心,还好发现的及时,其金已经带着人追出去了?”
其竹默默地看了一眼其令,佩服了,这一招偷龙转凤,简直绝了。
郑念如看了一眼其令,心里已经冷笑一声,这话分明是说给她听的,意思是,就算是她们想瞒,也瞒不住了。
她想瞒什么?
杏雨顿时面色发白,那南门宇作死什么,非要出来找死,不是说了
“在你的院子里,不是你的人?杏雨,你说——”郑淙元突然开口,他为什么要知道,这院子里都是死人吗?那南门宇是什么人,尤其还在她院子里,让他怎么想。
杏雨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眼泪跟着一起留下。
“奴婢,奴婢什么都不知道,他们突然出现的,又打不过……”杏雨哭哭啼啼,还没说完,郑念如一声厉喝。
“杏雨,你是谁的奴才,你跪谁!”郑念如不干了,在她的面前审问她的人,拿她当摆设么?有什么事情不能问她的。
郑淙元在杏雨说出那句打不过之时,顿时就已经后悔了,他的确应该想到,况且是他判断失误,可那南门宇究竟要干什么?
其令见此头皮发麻,见自个殿下明显冲动了,这时候问什么呀,等其金将人捉回来,要怎么出气就怎么出气。
杏雨又不敢跪了,想起来,又见郑淙元冷冰冰的脸,顿时又不敢起来了,她,她是谁的人,有区别么?
其令觉得现在的情况简直就是要命,此时说什么已经来不及了,扑通一声跟着跪了下来,其竹一愣,关他们什么事?不是,其令大哥,别往自个身上扯啊,可下一刻,其竹还是认命地跟着跪了下来,他能不跪么?
“郡主,您息怒,我们是殿下的奴才,也是您的奴才,跟杏雨一样,你要打要骂,朝着我们来也是一样的。”
拂冬、念夏见此情形,想跪又好像被其令、其竹抢了先机,现在又好像没跪下去的必要了,可郡主这口气不消,谁都别想又好日子过。
郑淙元抬头,其令的话倒是给了他一丝底气,伸手,想要安慰眼前的少女,郑念如一把抽开手。
“云娘,把糕点撤下去,既然太子殿下不爱吃,我这里也没什么好招待的。”郑念如冷冷地说道,云娘急的想开口,怎么现在变成郡主生气了。
也好,郡主生气总比太子殿下生气好。
云娘想端盘子,郑淙元的脸立刻冷了下来,其令赶紧抱住盘子。
“云麽麽,不劳动你——”其令给云娘使眼色,云娘满脸纠结不出一个字来,怎么劝,这事明摆着她们郡主不占理,这两天她提心吊胆的就是怕这一幕发生。
好了,发生了,闹的比她想象的更加大。
云娘甚至想到,只怕如今太子殿下已经知道地方的身份了,那南门宇根本就没有要隐藏身份的意思好吗?他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这事。
“郡主,都是误会,太子不也是关心您的安危么?那不知底细的人,让我们担惊受怕几日,还好殿下来了……”云娘说着,暗暗地扯自个郡主的衣袖,差不多得了,咱不占理。
这事情要闹出去,受损的还是郡主您的名声呐。
“怎么,你也呆腻了端王府,想要去太子府了?”郑念如转头看向云娘,当初在宫里,这种事情你也没少撮合,到后来的时候,她不想活下去了,你不也寻了那些貌美的、温顺的,故意引起她的注意,你干的哪样事不是离经叛道。
郑淙元上前一步,准备再次伸手拂在郑念如的肩膀上,他只不过问了一句,况且,这事情牵扯到的可能是两国之间的事情,念如不管怎么样都应该给他一点消息。
而且,他更担心的是南门宇的目的。
自然,这些他不会问郑念如,启顺楼的事情,念如无意救了这南门宇,这对郑念如来说,就是随心所欲的事情,根本没想会有怎样的后果。念如不会想什么,但是不代表那小子不会想。
郑念如再次甩开男子的手,若是以后有什么误会,他是不是就跟今日一样不问缘由就发脾气,那往日,她是不是做什么事情都要小心翼翼。
郑淙元转身就走,谁都会有脾气,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吗?她不知道留一个外男在自己院子里,是怎样离经叛道的事情。
“殿下——”
“殿下——”其令头更疼了,这下好了,他怎么就没想到先来院子里悄悄情况,这事情铁定就不会发生了。
其金在端王府门口遇到了郑淙元,一愣的同时,立刻将追查的结果汇报了。
溜了?
郑淙元的更沉了一分,一鞭子抽在了马屁股上,马受了疼,脚下的速度就更快了,其令、其竹焦急地看了一眼端王府内,无奈只能飞快地跟了上去。
何管家亲自着人关了门,笑眯眯地提着灯笼回王爷的书房。
“走了?”
“走了。”何管家说着,“片刻也没有耽搁,难为殿下还想着太后,这片孝心难得。”
“唉,难为他了,事事躬身亲力亲为,一心扑在朝政上,是先祖上有得,才出了这么一位好皇帝啊。”端王摇摇头,拿起刻刀,继续自己的篆刻。
“也不知居大人如今到了何处?”何管家将灯笼架在了灯架上,想着居大人的确不错,端王的气也慢慢消了,尤其是托人转来的信,是句句恳切,都说在了端王的心坎上了。
他要的不就是念如将来顺顺当当,平平安安的么?
“如今只怕已经到了北疆。”端王看了一眼窗外,到没有过多担心。
居大人的本事,就算他不去探究,也觉得,居南一就像一汪静潭,一眼看过去到底,却不是静潭深流,所谓至深至浅清溪,就是这个道理。
不说别的,护念如一世周全,郑伯定觉得居南一能够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