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道寺调集了郑都以北八成的法师都已经聚集在了西北疆边界,这样大规模的调集,竟然无声无息,等驻扎在西北疆的镇北侯知道的时候,四五十名法师已经在他的底盘上,甚至连个招呼都没有打。
镇北侯心惊的同时,也没有半点办法。毕竟乾道寺可以直接越过所有郡县的命令,也不必像任何驻守的兵营报道。
镇北侯心里忐忑,但坚信他们与北疆鬼灵壑的联系十分秘密,乾道寺的人不可能知道。
况且,他们与鬼灵壑的交易还没有真正开始。
镇北侯倒是觉得,乾道寺的这些人前来与那件事有关。
就是那个预言,预言中所有的内容镇北侯并不全知道,只知道,这预言中有一句:乾道寺将出帝相。
这个预言立刻别乾道寺封住,所知道的也是火奕法师与羽生法师二人。
但是,文贵妃阴差阳错知道了这个秘密,并且,这预言中除了这一句,还有一句十分令人费解的话语,至今镇北侯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但是文贵妃却突然找了自己的父亲在书房中说了很长时间。之后,文国公更是以年迈之躯亲自守在东南疆,换了他来西北疆,镇北侯的第一个任务,就是用几年的时间,探听到了鬼灵壑的秘密,更是知道,鬼灵壑与乾道寺原本就是一宗,更是秘密与鬼灵壑达成了暗中交好的协议。
镇北侯此时坐在军营之中,心中却十分焦急。
他派过去的人都是自己信任的,他并不担心,也知道他们临场应变的能力,只是,要成功地接应鬼灵壑的人离开边界,只怕就不那么容易了。
镇北侯是五天前收到的消息,当时他并未收到乾道寺的消息,难道是乾道寺发现了什么?
不可能。
郑淙元不相信这些,甚至对乾道寺都有戒备之心,这一点,文贵妃在暗中做的不少,甚至,这个预言,文贵妃也有意地放了出去,就是让郑淙元对乾道寺起戒心。
但如今,前有乾道寺,后还有郑淙元派来的令将军,无论哪一个都让他觉得十分麻烦。
虽然几次的鬼灵壑的假意冲突,他佯装损失了不少兵力,也让令将军折损了不少的兵力,削弱了对方的力量,让对方无暇故意,但镇北侯也发现了,这九牧令家也是块硬骨头。
镇北侯在佯装镇定了一天以后,终于坐不住了,带着自己的人去查看边界的情况。
因天寒地冻,雪封住了所有进山的路,能够出入边界的就剩下一条在两山之间狭长的甬道,因两山靠的十分近,山洞连在一起,挡住了积雪,山脚之间一条只容几人并排行走的甬道就成了唯一的出入口,如今被乾道寺的看守住,显然,自己的人没有别的办法。
镇北侯带着的是一队装备精良的士兵,刚到边界门口,就已经别拉下。眼前一个个身穿白色衣袍的法师,长长的袍子遮住了全身,那袍子边缘都是毛被柔软的一圈貂毛,挡住风雪的侵入。
“侯爷,此处我乾道寺已经接管,请留步——”挡在边界门口的法师先是行了一礼,这才开口说道。
“我们家侯爷知道,只是侯爷向来十分敬仰众法师,此次前来,一是看望各位法师,二是想看看,有什么我们西北军能帮上忙的。”回答的是镇北侯文景身边的一个心腹,说的十分恭敬有礼。
那法师显然愣住了,看了一眼自己的同伴,只是文家向来与乾道寺关系不错,他们是郑都以北的乾道寺所辖,平日里也受文家的关照不少。
两位法师交换了眼神,这才转过头来。
“侯爷,您稍等,弟子去禀报灵一法师。”那法师说道,跟着一人留下,一人则转身离开。
灵一法师也来了?镇北侯眼神微眯,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火奕法师座下五名大弟子,羽生法师、灵一法师、长青法师、河伯法师、云骞法师,其中久负盛名的是羽生法师和灵一法师。
如今,火奕法师竟然让灵一法师亲自坐镇,重视程度不言而喻。
镇北侯有些心神不定的同时,也有些庆幸,自己的人及时警惕,立刻撤退,没有暴露。
“侯爷请——”片刻,那法师返回,请镇北侯进去。
镇北侯面上一片平静,这才发现边界向南这几百米的地方,被这些法师们建起了一道道关卡,那些关卡看上去就是简单的木栅栏之类,只是法师经过只是,一道蓝色的烟气掀起,镇北侯猜测这些这些关卡上只怕已经设下了迷阵。
“师兄——”
“师兄——”法师们恭敬的声音打断镇北侯一群人的观察,镇北侯文景就看到眼前一个过分清秀,仿佛连都压不住,仙气欲飘的少年。
“灵一法师——”镇北侯立刻收回目光,恭敬行礼,手下的士兵也顿时恭敬起来,眼前少年几乎与白雪融为一体的肌肤,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雪之精灵。
“镇北侯,此番是我乾道寺之事,叨扰了。”灵一法师声音轻灵,传闻灵一法师能洞悉凡人心中的一切善恶,镇北侯以及手下的士兵纷纷避开灵一法师的目光,埋头不敢乱看。
“灵一法师乃火奕法师高徒,亲自坐镇边界,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镇北侯索性也不隐瞒,心中想什么就问什么。
灵一法师闻言笑了起来。
“原是我乾道寺的事情,只是镇北侯问起,告诉也无妨。”灵一法师说道,“乾道寺捕捉了西北疆外的异类踪迹,这些异类邪恶残暴,若在郑都必将引起一阵动乱,所以,乾道寺此举是想将这些异类邪魔一网打尽。”
“异类?”镇北侯有些意外灵一法师的称呼,鬼灵壑的名字虽然知道的人不多,但是乾道寺不会不知道,灵一法师为何说异类?
而此时,镇北侯突然想的是另外一件事,那就是趁着此机会,如果不一并了解了九牧世家以及他手下的那些人,那实在是太可惜了。
镇北侯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