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雨不是没看见古道往后退的意图,但是事出紧急,在看这边,宗世子以一敌二已经十分狼狈。
“想不想就你家主子——”杏雨话还未说完,那古道一愣,根本没机会开口,人已经向石头一样飞了出去,宗云骞只感觉脑后生风,没等他来得及回头,一个黑影已经直直地朝着松高、松远砸了过去。
那松高、松远好在有些防备,一个箭步跳开,古道砰砰砰直接撞开了三棵树,宗云骞脸色铁青,杏雨已经顾不了旁人,趁着这个机会不溜下次只能把银河砸出去了。
松高、松远差点忘了,还有这个祖宗,全凭着一股蛮力,根本毫无道理。
假装朝着杏雨亮了亮剑,杏雨没工夫恋战,赶紧逃,两人立刻又朝着宗云骞的方向而去。
“还不快走——”郑念如到底还想着那到手的东西,至少宗云骞是她如今最好的法子。
宗云骞却听都不听,直接朝着自己的侍从奔去,一把扶起古道,颜色复杂地看了杏雨一眼。
“世子,你快走。”古道脑子还算清醒的,本来是一个极好溜走的机会。
宗云骞站在古道身旁。
“我是你们主子,自然没有走的道理。”宗云骞冷眼看着松高、松远,若是现在他还没看出,这些人就是针对他们的,他就是蠢了。
“蠢——”郑念如见此,眸子渐寒,为了一个奴才,连自己命都不要了。
杏雨、云娘跟着点点头。
“我们走——”郑念如才不想管了,机会没了就没了,也不是她能左右的,总不能站这里送死。
那从边上要爬起来的两名“土匪”立刻又躺了下去,郑念如带着杏雨几人飞快地逃走,这才慢慢地爬起来。
银河不动,乐见其成这个结果,甚至还担心这四人根本杀不死宗云骞,而且,他看得出来,宗云骞会的远远不止这些,靠近时,身体里有着巨大的能量,并不比他弱多少,所以,他出手一定会暴露。
银河并不是怕惹麻烦,只是有些烦火奕法师,那人十足难缠。
那松高、松远冲到半路时,突然感觉到了不对,眼前的宗云骞没动,甚至半点惧怕的感觉都没有,松高、送远是刀光里走过的人,此时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劲,根本无需相互提醒,不约而同地身子爆退,可还是晚了一步。
只听到宗元骞冷冷的声音响起。
“我本不想下杀手,奈何你们得寸进尺——”话声未落,一道邪风带着玫红色的光影直接朝着松高、送远门面而来。
松高松远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心里骇然,退出去数丈远,但身体还是占上了那么一点粉末,顿时间衣衫碰到的手肘衣衫尽毁,跟着露在外面的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起来。
“撤——”松远大喝一声,正奔上来的两人立刻飞快地架起受伤的松高,飞快地朝后爆退,摔下了山崖去,那一道玫红色的光影所到之处,土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褐色,草木瞬间枯萎,土地变成了黑色,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泥土里翻滚着。
古道、西风此时已经聚在了自个世子身后,面露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虽然他们不是第一次看到世子施用此法术,但已经有好几年,世子都没有出过手,现在看来依旧十分恐怖。
“世子——”古道先开口,看着下山的方向,虽然让这伙人跑了,万一他们再遇到朝仁郡主怎么办?
虽然,刚才杏雨的力道让他们乍舌,但是,古道也看出来,杏雨也只是有一身的蛮力,连基本的招数都没有学全,遇到这几人只怕棘手。
“西风,你怎么看?”宗云骞突然看向西风。
“世子,这伙人应该和当日闯你园子的人是一伙人。”西风开口说道,当日是他追出去的,刚才其中两人最后逃走的身影十分现象。
宗云骞微微皱眉,看来他猜对了,对方的目的是他。
“世子,郡主她们——”毕竟是世子带郡主出来,这回去不好交代。
“先追上去——”宗云骞收回思绪,三人立刻朝着下山的道路追去。
郑念如他们也并未走远,此时正狼狈逃走,还是杏雨先回头看见了三人,这才惊喜地停了下来。
郑念如也走不动了,见身后没有追兵,终于放下心来。
“郡主,此地不宜久留,让你受惊了。”宗云骞开口说道。
郑念如摇摇头,此时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要是早知道如此,打死她也不会出来的。
“麻烦世子,先送我们郡主回去吧。”云娘一颗心七上八下,这婚事只怕不好,刚出来就遇着了这种事,回去要算一算卦才好的。
银河冷眼看了三人一眼,身上的气味简直可以熏死人,那群废物一点用都没有,连缠住片刻都做不到,跟废物没半点区别。
“郡主,请——”宗云骞也不敢耽搁,对方是针对他而来,说不定还有埋伏。
……
太子府里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太子殿下醒是早醒过来了,其实从摔下去的那一刻,郑淙元就已经醒过来。
何管家用衣袖擦着眼角,看着其令。
“殿下,殿下为啥不让喊太医?这又是为啥?”看殿下那脸色苍白,其竹虽然扶得及时,但手臂还是重重地撞在了桌角,此时已经淤青一片,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此时的太子殿下依旧面色发白,显然是不行的。
郑淙元拿起桌上的折子,正要拿笔,左胸一阵剧痛传来,顿时面色发白,额上的汗也一瞬间滴了下来,其令立刻紧张地放下茶杯。
“殿下,还是请太医——”
“不用——”郑淙元下一刻已经直起身子,那一瞬间的痛,就像是被人狠狠剐了一刀,只要他想起任何一点点,这种感觉就会袭来。
其令欲言又止,却只能无奈地退了出去。
其令一路去找何管家,见到何管家摇摇头,这样下去肯定不行。
“郡主回来了么?”何管家又焦急地问,这个时候,也只有郡主有办法让殿下看御医。
“只怕这次不行。”其令心如死灰,这一次与以往都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