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杏雨不客气地赶人,启顺楼是你们想来就来的么?
“你,你——”荆棘公从没觉得自己如此丢脸,这样的女子怎么堪当此大任,将来又如何可以成为他们南门国……
谭宗似乎觉得不妥,他是有两次跟着世子的,知道世子在这位郡主面前做小伏低惯了的,荆棘公这是没搞清楚情况,只怕只会适得其反。
但是,有一点,谭宗却是看的十分明白的,世子的心在南郑国,在这启顺楼里,这样的现状绝对不利于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也必然是世子将来一个致命的弱点。
谭宗并没有拦荆棘公,上前一步,一把拉住荆棘公。
“汉叔,你冷静些,这位郡主世子十分看重,此事我们另想办法。”谭宗不说还好,一说荆棘公心中的火气又旺了几分,这个女人将来绝对是世子的一个麻烦。
“朝仁郡主,既然你的人如此说,那么就请往后与我们世子断绝来往。”荆棘公大声说道,要不是这朝仁郡主,端王又怎么会针对世子,如今这情况,世子更因该隐藏实力,等他们一切准备妥当,一举回南门。
“汉叔,你冲动了,救殿下要紧。”谭宗赶紧让人去拉汉叔,汉叔被两位南门死士拽着胳膊朝外拖去。
“郡主殿下请息怒,这位是世子的师傅,还请郡主看在我们世子的面上,不与他一般计较。”谭宗立刻恭敬的行了一礼,匆匆忙忙跟着出去。
“汉叔,汉叔,你别冲动,这事情不能乱来。”谭宗赶紧追上荆棘公。“那位郡主到底救过我们世子的命,在世子心里,她的份量要比你我要重。”
荆棘公闻言站定,转头看向谭宗,他刚刚说什么?世子不会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么?身负如此的重任,怎么能为了一个女人。
荆棘公顿时想到今日南门宇在端王府的举动,不是印证了谭宗说的还会是什么。
荆棘公一把抓住谭宗的肩膀,神情庄重。
“谭宗,此事我们此时不做决定,只恐将来后患无穷。”荆棘公一咬牙,“此事你必须听我的,不然,我们的大业将要功亏一篑。”
“汉叔,您是世子的师傅,是我们的主心骨,属下自然以你马首是瞻。”谭宗立刻说道,“你只管吩咐。”
荆棘公点点头,拍了拍谭宗的肩膀。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这一次我们要兵行险招了。”荆棘公在谭宗耳边低语起来。
……
“郡主。”云娘小心翼翼地捧上毛巾,要不要去问问,出了什么事?
云娘是这样想的,南门宇这小子虽然比不上郑淙元,但好歹郡主交给他的那些事情都做的十分好,好好栽培,定然是个好苗子,将来,她们要做些什么又不便自己出手的时候,也有个用的诚心如意的人不是?
而且,除了这个,云娘还有一个私心。当初搭上太子殿下这根线,实在是逼不得已。上一次太子殿下病危,云娘亲眼瞧着郡主痛彻心扉的模样,也着实担心,只怕假戏真做,到时候付了真心,只怕会酿成大错。
所以,这个南门宇虽然不是云娘心中的理想对象,但好歹还能让郡主分心,做起事来也能讨郡主开心,到今日也很有进展。
郑念如却不这样想,她是第一次看到南门宇身后的势力,这个叫做谭宗的看上去十分普通,但是郑念如知道,这样的人,才是最危险的,真正厉害的人,并不是你一眼就能看出他厉害,而是混在人群之中,看上去十分不显眼,甚至你能一眼忽略的人,在所有人都不注意时,爆发出恐怖的力量。
而且这些人的势力是南门宇日后回南门国的资本,而且事实证明,他们不仅成功了,而且实力远远比表现出来的要大得多。
郑念如有些后悔刚才的冲动,但是不冲动又咽不下这口气,南门宇的那位师傅如此的举动与当年南门宇在边界上挑衅又有什么区别。
郑念如心中微微一动,惊觉自己漏掉了一个最重要的东西。
如今这情况与将来的状况还有什么差别?
想到此,郑念如坐不住了,南门宇不能回去,如今能阻止南门宇回去的,她所能用的办法,也只剩下一条了。
郑念如立刻起身。
“郡主——”拂冬立刻跟了上去,云娘想开口拦,什么紧要的事情,不能等明天再去么?这天都快暗了。
郑念如才不管这些,没了马车,只有从郑淙元那里出去,只要郑淙元不在,她就能弄出马车来而且是去端王府。
“郡主——”其金其羽却等在门口,见到郑念如显然有些意外。
跟着的拂冬臂弯里的披风都没来得及披上,郑念如正要开口,身后马蹄声缓缓而来,车轮压着平整厚实的官道发出的连续的声音。
“郡主,您怎么来了?”其竹欢脱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那声音里的高兴掩饰不住。
郑念如转头,就看到已经停在太子府侧门的马车,厚实低调的马车没有张扬的装饰,沉稳内敛。
其令拿了矮凳放在马车旁,其竹已经窜到了郑念如跟前。
“郡主,属下刚才在车上还念叨着,郡主好一阵没来了,正念着呢,郡主你就来了。”
其羽看了一眼其金,瞧瞧,瞧瞧人家的嘴,你怎么不学学,光会杵在这里。
其金同样回过去一眼,你怎么不学?
郑淙元掀开了车帘,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宫里,只是今日的折子并不多,且并没有多少有实质性的东西,心中烦躁,这才扔了折子回宫。
“怎么不进去?”能自由进出他这太子府后,眼前的人是甚少有耐心在门口等他的,早已经霍霍这他书房里的物件了。
“等你呀——”郑念如转身,歪着头一笑,顽皮地吐了吐舌头,夕阳刚落,晚霞似撒着珠光的粉,让眼前的少女如烟霞一般绚丽。
郑淙元晃了一下眼眸,将这惊艳收尽了眸底。
“前日里的几匹缂丝的料子,可还满意?”郑淙元说着已经抬腿准备进去。
郑念如转身就进去,长发在身后甩起一个荼靡葳蕤的弧度,先一步在郑淙元的前面进了门。
其金、其羽见怪不怪,已经习惯了郑念如的不讲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