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天心招了驸马之后,独自立了府,去皇宫的次数就比以前少了许多,除非皇后娘娘的召见,长公主是很少想着往皇宫跑的。
所以,皇后娘娘对于突然求见的长公主有些意外。
春夏交替,皇后娘娘的咳疾复发,但并不打紧,有灵一法师的几贴药下去以已经好了大半,只是偶尔早起、礼佛的时候咳嗽两声,感到疲乏而已。
“传吧。”齐嬷嬷亲自去接长公主,比皇后还高兴。
“公主殿下,皇后娘娘等着您呢。”齐嬷嬷看着自小带着长大的长公主,连忙上去扇风,恨不得自个替公主殿下走路,省的累着了。
“齐嬷嬷,母后呢。”郑天心看了一眼内殿,庄重压抑毫无温馨的感觉,还没问完,就看到萧华月扶着桂儿的手走了出来。
“儿臣拜见母后。”长公主随随便便行了个礼,“母后,你这屋里的香味太重了,桐金开开窗。”
“你懂什么,这是法师给的高香,能凝神静气。”萧华月立刻阻拦。
“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里?”萧华月歪在塌上,一旁的宫女上千轻锤着腿脚,舒缓刚才跪着礼佛的酸痛。
“自然是儿臣想母后了,母后,我给你带了好东西。”长公主说着,身旁的侍女已经捧上了几个盒子。
皇后闭着眼,没多大兴趣,也知道但凡她这个女儿带东西,就没什么好事。
“母后你快看看吧。”郑天心不依不饶,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白皙的肌肤仿佛就是一走行走的人间富贵花。
“你说与我听听。”萧华月只得开口。
“我寻了一串沉水香的珠子,一百零八颗,颗颗……”
萧华月闻言睁了一只眼,就见齐嬷嬷已经将盒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一股沁入心扉的香味飘散开。
“果然是好东西,难为你有心了,说吧,又看上了哪个?”萧华月闭上眼睛。
郑天心上前一步,已经扶在皇后的榻边,讨好地挽着皇后娘娘的手臂。
“没有,儿臣觉得驸马就不错,今日又学了些新花样,不那么闷了。”郑天心说着,其他的已经打发了,你情我愿的事情,“儿臣就是想母后了,就来看看母后。”
“既如此,看也看了,可以走了。”
“母后,儿臣还没待够呢,您可不能赶我走。”郑天心撒娇地揽着萧华月的手臂,“母后的皮肤又变好了,是法师的功劳么?听说过两日乾道寺的法师进宫,母后能不能替儿臣也求几粒仙丹?”
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
“母后,你是不是往扶训府里塞人啦?”
齐嬷嬷的手一顿,怎么?她是没看清楚,当时只略略看到个背影,也算是个知趣的奴才。
“叫太子。”萧华月开口了。
“是,母后,太子殿下府里添了人?你放的?”
“这事你如何知道?”萧华月开口了,差点忘了这事,她倒是有些印象,是有个伺候的人,瞧那日的情景,也算是照顾得尽心尽力。
“自然是见着了。”郑天心本转移话题成功,本来也很奇怪,“那日我去都城的云楼,你猜猜看着什么啦?”
“公主殿下,太子殿下去了茶馆?”齐嬷嬷忍不住开口了,太子殿下这伤还未好全,娘娘不是叮嘱了太医,一个月内不要出去的么?
萧华月没开口,去便去了,说明伤好的差不多了。
“嗯,我瞧着那女子十分受宠,扶训……太子殿下竟连看也不让我这个当皇姐的看。”郑天心说着,“母后,你说奇不奇?是不是那女子长得极丑不能见人?”
“公主殿下,瞧您说的,自然是太子殿下害羞。”齐嬷嬷笑着,皇后娘娘越来越懒得开口,依旧闭着眼,齐嬷嬷这样插嘴自然也不是一次两次,是与皇后娘娘多年来的默契。
“那这人是母后你送过去的?我还准备当个新鲜的话说给母后听的。”郑天心摇着萧华月的胳膊,“母后,要不过两日的祈愿,儿臣陪着您?”
“公主殿下,这祈愿要吃斋持戒。”
“儿臣自然知道,是心诚祈愿父皇与母后康健无虞,是儿臣的一片孝心。”
“那好吧,只别到时候又嫌辛苦。”萧华月觉得胸口有些闷,想咳又咳不出来,“好了,没事了你就先回去吧,母后有些累了。”
郑天心心满意足地走了,齐嬷嬷送了出去,回来的时候还摇着头。
“齐椿,你可查过扶训身边的那个伺候的人?”萧皇后想起这个事情来。
“娘娘,奴才已经替您查了,也是宫里出去的,当初还是您亲自给殿下挑的人,一直在太子府里,也算是知根知底,这些年也算尽心尽力服侍一场,只是身份太低。”
其令、其金这件事自然做的滴水不漏,与郑念如身形几乎相差无二,又求着念夏呆了几日。
“那就好,既然如此,你挑几个人来让我瞧瞧,再送两个给扶训,年轻到底不经事,带着个侍女去茶馆。”萧皇后说着,摆了摆手。
这件事情是她疏忽了,太子到底年轻,就算是宠爱也要有个度,但也不是什么大事,经历几年,就没那么在乎了。
只不过法师说,扶训不宜早婚,会改了运数,所以现在还不能光明正大地给他相看,权且再过两年吧。
齐嬷嬷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事情办的也快,下午就送了两个宫女来,水灵秀气,是皇后娘娘喜欢的模样。
天色入晚,人已经送到了太子府,齐嬷嬷送了来,让人侯在书房外等着。
其令、其竹自然不敢回人,权且由人侯在书房外,送走了齐嬷嬷,有些为难地看着这两个宫女。
太子府的书房里没有女侍,往日打扫的也是他与其竹两个人。倒也不是从来没有侍女,只是郡主殿下来书房后,好像就没有了。
月珂、古梦自然知道齐嬷嬷带他们来的意思,想想就羞红了脸,恨不得躲起来。
只是,这样的机会能有几回,太子殿下她们远远的见过,那样的人品贵重,就算是当个宫女跟前伺候也是愿意的,更不用说……
月珂偷偷看着脚下一尺见圆的土地,不敢乱抬头,也不心急,总有一天,她能一寸寸地将这太子府看进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