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北周流鼻血这事儿,被黑子广而告之,作为村里的英雄,村长、大娘轮番慰问,俞教授还拿出了压箱底的菊花茶,说清热败火。
林初盛听说后,将季北周之前送她的滴鼻液拿了过去,站在边上低头闷笑。
心里还在想着:
看人果然不能光看外表,长得再魁梧,也有可能内虚。
季北周心底挺郁闷的,黑子倒是没所谓,还笑着说:“队长,您看,流个鼻血,嫂子都来看你了,还给你送药,说明还是很关心你的啊。”
“不过你这样子,倒真不像上火,怎么搞得有点像欲求不满?”
“男人嘛,偶尔有点冲动也正常。”
……
季北周气得狠踹他两脚,他就嗷嗷叫着说要找嫂子救命。
房子不隔音,林初盛就住到他们对面,听着又是一阵心热,只觉得黑子满口打嘴炮,太不正经。
——
由于俞教授一行人即将离开,不少乡亲们都特意来打招呼,送了一堆咸菜土鸡蛋,还有野生菌干,就差捆只活公鸡让他们带走。
晚上村长在家里摆了一桌,请了几个村委会的老乡作陪,给俞教授他们践行。
安排座位时,林初盛又被推到了季北周身边,村里人实在热情,似乎已经把他俩当成了两口子,就连喝茶敬酒都是搭着一块儿。
两人上次牵着手出现,林初盛此时再怎么解释都没人听。
老乡们都比较淳朴,见着她和季北周就是笑笑,从没调侃过她,只是酒过三巡,林初盛就臊红了脸。
“季队长,你和小林要是结婚了,可一定要通知我们啊。”老乡搭着季北周的胳膊,醉眼通红,“我跟你说,小林可是个好姑娘。”
季北周白天上了火,晚上只是意思性的小酌两杯,十分清醒,只是笑了笑,“她确实很好。”
林初盛:“……”
“你可不能欺负她!”老乡大笑着。
“我不会的。”
老乡醉得连酒都端不稳,一杯酒,洒了半杯,还拍着桌子,“来,我再敬你们一杯,祝你们百年好合,有空常来玩。”
林初盛总不能和醉鬼讲道理,只能被赶鸭子上架,不过上次醉酒丢了人,她此番是不敢再碰一滴酒,只是季北周被老乡劝着,喝了不少。
想着他本身受着伤,白天又上火流鼻血。
这身体不好又内虚,居然还如此不要命的喝。
所以当他再度斟酒时,林初盛拦住了他,“少喝点。”
“就喝一点,不碍事。”季北周笑了笑,他喝酒不上脸,倒也看不出醉态。
“喝点茶。”林初盛将他面前的酒杯挪到一边。
季北周还没开口,就听一个老乡调侃,“这还没结婚,就管上了?”
众人哄笑,闹得林初盛一阵脸红,不过季北周那之后,倒是真没碰过酒,乡亲又争相调侃,说他以后怕是个妻管严。
林初盛实在受不了,干脆躲到厨房帮忙。
约莫十点多,老乡们都陆续离开,村长喝多了酒,大娘忙着照顾她,林初盛就主动将残桌剩饭都收拾妥当。
“我都让你别弄了,留给我收拾,你这孩子……”大娘安顿好村长,见到她正准备洗碗筷,急忙将她扯到一边,“赶紧洗洗手,剩下的事我来就好。”
“没关系,就剩几个碗了,您去休息。”
“我来就好,你去烧点热水,再去看看俞教授、季队长他们,今晚都喝了不少酒。”大娘笑道。
林初盛拗不过她,打了水放在炉子上烧着便出去看了看。
俞岱荣早就睡了,温博则在和老婆、女儿视频,倒是季北周那屋,空无一人,她前后院找了一圈,在厕所附近发现了黑子,靠着墙居然睡着了。
被晃醒后,才踉踉跄跄回了屋。
“怎么醉成这样。”大娘笑着给黑子送了杯水进屋,又转身看向林初盛,“季队长人呢?”
“没看见。”林初盛已经将屋子前后院找遍了,都没见着季北周。
“刚才村东的老张喝多了,拉着季队长不撒手,季队长说送送他,还没回来?”大娘皱眉,“那我出去找找。”
“我跟您一块儿去吧,我去拿手电筒。”
村里没路灯,晚上出门手电筒是必备的。
待林初盛取了手电出来时,村长醉了酒似乎在撒疯,大娘没法子只能留下照顾他,“你一个人出去可以吗?”
“没事的。”
“那你别走太远,就附近看看,找不到就先回来。”
林初盛点头应着,倒是没走多远,就在田间地头看到了一个黑影,手电照过去,就是季北周,坐在路牙上,灯光晃过来时,过于刺眼,倒是一时看不清来人是谁。
直至林初盛走近开口,“你不回去,怎么坐在这里?”
季北周看着她没说话。
林初盛见状还以为他是喝多了酒神志不清,将手电灯光挪开,蹲下身子,与他视线齐平,“喝多了?”
“嗯。”季北周回答得倒是乖觉。
“那你还知道我是谁吗?”
林初盛还是第一次见他这般模样,也是故意的想逗逗他,只是季北周不说话,她只是一笑,大概真的是喝多了。
伸手抵了抵他的胳膊,“赶紧起来吧,该回去了。”
林初盛刚准备起身时,小臂被人一拽,身子虚晃,手电滑落,滚到田地里,季北周的声音裹着一层灼息,耳边似有热风吹过:
“他们说……”
“你是我媳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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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为什么我要睡在厕所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