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古的脸色由红转紫,那一只扼在脖颈的手好似铁钳,阻断了血液的流通。
他是星武者,不过实力有限,单从面容就能看出了。
与文景仲差不多的年纪,文景仲看着顶多四十来岁,一副儒雅的中年模样。
再看费古,明明与他是同龄人,可外貌看起来,说他是文景仲的爹,都不会有人怀疑。
本就苍老的脸此刻双目外凸,变了颜色,显得丑陋不堪,狰狞的犹如怨气不散的枉死厉鬼。
评委席上的评委坐不住了,要是真让文景仲在这把费古宰了,今年的学术交流大会将会成个笑话。
就在傅兴怀准备出手救下费古的时候,文景仲松开的手,任由费古摔落在地,大口且急促的呼吸。
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模样,文景仲的抽出手帕,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手掌。
“看来贵院副院长的含金量,并不怎么高,至少不如我院高。”
淡淡的说了一句,算是回应费古之前的挑衅,旋即松开擦完手的手帕,不知是巧合还是其他,手帕恰好飘落在费古的脸上。
大口喘息的费古猝不及防,把手帕往嘴里吸了一截,慌忙将其扯出后狼狈的直咳嗽。
文景仲转过身,微笑着面对台下。
“一出小闹剧,耽误了大会进程,还望各位见谅。”
在礼貌这一方面,他拿捏的十分到位。
简单的道完歉,就要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文景仲!站住!”费古缓过一口气,“学术交流大会,交流的当然是学术!你动用武力算什么本事?!!”
文景仲脚步一顿,扭头诧异的问道:“没记错的话,我特地问过你,是不是要讨教我擅长的领域。
当时你说理所应当,答应的很痛快,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忘了?如果记忆力不好,我在认识一个名医在城外义诊,可以为你引荐一下。”
“你...你强词夺理!”费古揉着脖颈,上面印着一个肉眼可见的掌印,“你不过是个有些武力的莽夫,我不服气!我要求比拼学术底蕴!你要是怕了,尽管下台!”
“呵。”
文景仲气笑了。
莫不是真以为自己不敢杀人?
他眼神逐渐冷了下来,在心里给费古判了死刑。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执意纠缠,但等学术交流大会结束,不弄死费古,他从今往后改姓安!
“学术是吗?好,我让你心服口服。”
文景仲没有膨胀到,选取对方擅长的生物方面,而是让评委席选出一个合适的类别。
等待之际,台下议论纷纷,为节省时间,学子间的比试率先开始。
文景仲本想先回到坐席等待,不料费古一句‘你不会想跑吧?’,把他留在了台上。
激烈的辩驳声响彻会场,仔细听会发现,基本都是青蓝藤学子的声音。
两个不在同一赛道的学院进行比赛,题目往往不会选择专业性学院的主攻方向。
这样一来,不论选其他什么题目,对综合性的学员而言,优势都要更大。
这场理论辩驳赛,带着怒气的青蓝藤学子,几乎以碾压性的姿态夺取了胜利。
饶是听不懂内容的安闲,单是看赛台上双方的气势,都能明确的得知比赛结果。
评委打分时,傅兴怀也打破了一视同仁,全给九十分的先例,针对双方选手给出了不一样的分数。
双方的表现实在太悬殊,一眼就能看出谁好谁坏,古兰朵参赛队的成员,弱了不止一个档次。
傅兴怀大笔一挥,给青蓝藤参赛队的学子,全部打出了九十五分的高分,至于他们的队伍,思量半天,给了个六十及格分。
刚写下六十这个分数的时候,他心想是不是打的太低了。
毕竟当着全世界观众的面,分太低了不仅把古兰朵生物学院得罪狠了,又显得自己小肚鸡肠。
然而余光不经意瞥见了孟德明的打分板,他嘴角抽搐,立马掐灭了犹豫,发现自己还是太仁慈。
除了古兰朵队的队长,孟德明给了五十三点五分,其余一众队员,最高四十四点四,最低个位数。
拿着这份成绩单,可以说古兰朵这批参赛队的学子,未来的人生一片黑暗,至少在学术这条路上走到了头,不会有哪怕一丁点的成就。
一场单方面碾压的理论辩驳赛,被古兰朵参赛队,硬生生拖了两个小时。
望着黑透的天,惨败的他们没有丝毫颓丧与难过,反而...很高兴的样子?
文景仲见状,也没有自家队伍获胜的喜悦,愈发的搞不明白他们想干什么。
来不及多想,费古要来了评委席选出的题目,要求与文景仲立马展开学术比拼。
文景仲收起散发的思绪,集中精神,打算先拿下这一局再说。
赛台上爷爷的比试开始,兴致盎然的文之柔,聚精会神的向那边看去。
看不看得懂不重要,重要的是...其实懂不重要,她就是想看爷爷一展雄风,好好灭灭费古的锐气!那个老头看着太烦人了!
“之柔,之柔。”
忽然,她听到有人在小声的叫自己,这声音还特别的耳熟。
文之柔心生疑惑,爷爷在台上比试,青蓝藤的学子也在台侧给爷爷加油。
再就是小叔和小渔在旁边坐着呢,桃林星城还有谁会认识自己?
她回头循着声音,看到有一人猫着身子,坐在了自己后排。
“爸爸?!!”
文之柔目露惊愕,没忍住叫出了声。
她很快反应过来,对着附近人拱手道歉,把声音压低。
“你怎么来桃林星城了?”
刻意压低的声音要离的很近才能听到。
霍良第一遍没有听清,把耳朵凑过去,等女儿说第二遍才听明白她在说什么。
“你忘了?爸爸我也是老师,学术交流大会这么盛大的事,我特地向学校请假来的。”
文之柔闻言了然,转而埋怨道:“那你也不告诉我一声,早知道你要来,我就让爷爷把你带上了。”
霍良面露苦笑。
“你妈妈和你爷爷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
要让你妈妈知道,我让你爷爷带我来,回去我不得睡一个月的沙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