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宫云城离开后,慕容晓带着陈蓉回到了这具身体曾经住过的地方。
一个比下人房还要简陋许多的小院子。年久失修,房子已经岌岌可危,濒临着随时可能倒塌的危险。
当陈蓉看到眼前的院子时,再次红了双眼,她紧握着慕容晓的手,道:“晓晓,是娘对不起你啊,若非娘当年没有防人之人,将所有的嫁妆等物都给了你爹,你爹就不会翻脸不认人将我困在井下多年,这些年来,没有娘照顾你,才让你被人欺,还生活的不如一个下人,一切都是娘的错。”
望着眼前的一切,陈蓉深深地悔恨,同时又不知道该怎么办,虽然她从井下出来了,但是日后该怎么办?李梦和慕容海有李大人为后台,再者似乎楚王也是护着他们的,有楚王和李大人护着,她该应对以后?她和晓晓该怎么在慕容府里生活下去?
慕容晓深知陈蓉的顾虑,笑着回道:“我还好,就是娘在井下多年,必定落下了不少的病根,明日我去找大夫过来给你看看。至于其他的事情,不急,我们慢慢来。”总有一天,她会让慕容海几人付出代价。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倒不是报仇,而是陈蓉的情况!一个人常年不见光,而且独自在井下生活那么多年,可想而知,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里都饱受着煎熬,她的首要任务就是让陈蓉用最快的速度恢复健康。
望着陈蓉骨瘦如柴的样子,慕容晓微微蹙起眉,或许情况不会乐观。
“恩,晓晓说的对。咱们慢慢来,迟早有一天老天会收拾了他们。”陈蓉无力的靠在慕容晓的身上,一晚上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只是,你与楚王的婚事因为今天的事情就是毁了,你原本能够嫁给楚王为侧妃,日后能够享受荣华富贵。可到了最后,楚王却要纳你为妾。你是平民之女,他是皇族之子,不能忤逆了他。晓晓,娘实在是舍不得你为妾。”
楚王府内,妾室必定不会少,日后还会有正妃侧妃,晓晓日后在楚王府内岂能有立足之地?
闻言,慕容晓眸光微动,心思百转千回,此事的确极难应对。不过,她仍旧是温声对陈蓉笑道:“船到桥头自然直,无须担心。”
随后她扶着陈蓉上了床,然后为困倦无力睡去的陈蓉盖上了被子。
待确定陈蓉已经熟睡了后,她关好门窗,走了出去。
芙蓉院。
慕容海三人气冲冲的回了院子。
刚进房间,慕容昕便是破口大骂:“该死的慕容晓!这个贱人,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今天晚上若是楚王没有出现的话,我们就被她害的入了大牢!若是进了牢房,赵大人为了让我们签字画押,定是会对我们用各种刑罚,到时候我们就算不想招认,就算是被冤枉,最后也只能签字画押!更没想到的是,慕容晓还能众目睽睽之下勾引了楚王,到最后楚王宁可要她也不要我,这是对我的侮辱啊!无论任何方面,慕容晓哪一点能够与我相比?”
“幸好只是虚惊一场!慕容晓的一步步算计和应对方式都让我极为意外。这还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长大的慕容晓?今日的慕容晓恍若一个陌生人,好像我们从来没有真正的认识过她。”李梦拿着帕子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只要想起刚才的一幕幕,她就控制不住的一身冷汗。
慕容海点头应道:“你说的有理,今日慕容晓的确让我震惊。”震惊的令他不得不小心应对。而且,今日楚王对慕容晓的态度明显有异,因今日之事,他当真是不敢轻易对慕容晓和陈蓉下手了!
“爹,娘,那接下来该怎么办?慕容晓和陈蓉绝对不能活着,她们若是待在府里一日,就会让我们如坐针毡。慕容晓今日能想到法子害我们,日后她一定会想法子继续害我们。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慕容昕咬牙切齿,一张貌美如花的容颜渐渐扭曲。
李梦为难道:“盺儿你也看到了,楚王对慕容晓有意。若非对慕容晓有意,怎么可能会拒绝你?因为楚王在,我们就不能向以前那样对慕容晓了,更不能轻易要慕容晓的性命了。”
“什么?那就让她在府里活的风生水起?若是这样,我还不如死了算了!我绝对不能让她活的逍遥快活!”慕容昕急道。
“明面上不能动她,但不代表暗地里不能动她。我们暂且等一等,等过了这个风头后再动手也不迟。”李梦寒声说道。
慕容海点了点头,“夫人说的极对,今晚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赵大人还等着抓把柄呢。近日不能再有事情发生,要动手也是等过段时间。”
“是,老爷。不过,我明日要去李府,询问一下父亲,如今盺儿不能按照原计划嫁给楚王为侧妃,接下来该怎么办。”李梦冷静了一会儿后回道。
慕容昕半眯着眼睛,眼里皆是恨意。今日之耻她记住了!她会依靠自己的本事让楚王对她另眼相待!慕容晓,来日方才,她绝对会笑到最后。
……
天空一轮寒冷的弯月,月光遍洒大地。
慕容晓按照这具身体留下的记忆,朝着芙蓉院而去。
今日之事,岂能如此轻易的画一个句号?明日为陈蓉请大夫看病的银子还没有,慕容海吞了陈蓉的所有嫁妆,想置身事外?绝不可能!
此刻,晚风习习,所有的石子路上静悄悄的,风声和脚步声清晰的落入耳中,难得的悠闲和宁静。
忽然,慕容晓感觉到一阵陌生的气息!
她警惕的欲要防备躲至一旁,但,突然出现的人目标是她!
来人武功奇高,落地无声,更没有给她防备躲藏的逃走的机会,直接一击她的后颈,瞬间,她没了知觉。
是谁?
意欲何为?
慕容晓被击晕之时,心中闪过两个疑问。
同时,她听见击晕她之人,在她晕倒时说道:“近看,怎么这么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