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好了,从小你们不就教育我,对朋友的爸爸,要向自己的爸爸那样尊敬!而且不是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嘛!”景博达开心的咧嘴笑道,为自己的聪明而高兴。
气的景海林无从反驳,直到睡觉这气都不太顺。
坐在炕上的洪雪荔看着黑着脸的景海林问道,“你怎么了?那脸黑的。”
“你家儿子要教对门老战,战爸爸。”景海林噘着嘴不满地说道。
那样子就跟孩子似的,洪雪荔不以为然道,“很平常啊!礼尚往来,你不会让红缨教你景爸爸,我可是非常眼馋红缨的。”
“对哦!”景海林突然高兴了,“我早想要个闺女了,那臭小子气死我。明儿我就让红缨叫我景爸爸。”心情一好,躺了下来,可以安稳的睡个好觉了。
洪雪荔跟着躺下来,手里拿着蒲扇,轻轻的摇啊摇的。
“哎!你跟着老战在书房里嘀咕什么呢?”洪雪荔随口问道。
景海林将书房里的事说了一遍,“想法是好的,就是不太现实。连最起码的硬件技术,通讯条件都跟不上。”在蚊帐中重重地叹口气。
“就那些破铜烂铁没能找出合适的零件。”洪雪荔侧着身子看向他道。
“把电台修好很简单,雷达可跟电台不一样。”景海林挠着下巴琢磨道,“赶明我去看看区里的雷达什么样的,看看能否有改进的地方。”
“你不应该叫研究部部长,你现在已经叫修理部部长。”洪雪荔扇子拍着他的肚子打趣道。
“唉……”景海林自嘲地一笑道,“我是革命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那你就甘心放下你心中的研究。”洪雪荔心疼地看着他道。
“要人没人,要物没物,更没有银子,我拿什么实现心中的梦想。”景海林拿过她手里的扇子,使劲儿的摇了摇。
这是心里搁不下啊!不甘心。
“你都说了我这研究部干着修理部的活儿。我那研究部那就个挂了牌子而已。不认清现实不行啊!”景海林摇扇子的速度慢了下来。
“你不会申请项目,申请资金啊!”洪雪荔出谋划策道。
“我的老天!”景海林侧过身,惊讶地看着她说道,“都说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国家的底子薄,就那些舰艇上的装备都因为没有银子而无法改造。我去申请项目,简直是白日做梦。一个未知的项目,你认为国家会出银子啊!万一打了水漂怎么办?以后快别提这些了,免得人家说咱猖狂。”
“可惜你心里的梦想了。”洪雪荔十分遗憾道,“国之重器!”
“还说我呢!你也是麻省理工的高材生,电子学的博士,现在不也当家庭妇女。”景海林放下手里的扇子,忍不住将她搂进了怀里,“你甘心吗?”
“不甘心又能怎么样?”洪雪荔枕着他的胳膊道,“咱们算是给耽误了。”
“咱不是还有儿子吗?不行了孙子。”景海林笑着说道。
“噗……”洪雪荔在他的怀里笑的花枝招展的,“你也像对门似的,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笑什么?我又没说错。”景海林被笑的不好意思道,随即转移话题道,“你们今儿上午赶海玩儿的很痛快啊!”
“怎么,你羡慕啊?”洪雪荔抬眼瞥了他一下道。
“我可跟你说别忘了儿子的学业,带的疯玩儿收不回来心,区里的学校教学质量肯定不如城里,得靠我们自己了。”景海林慎重其事地说道。
“知道!”洪雪荔笑着说道,“不会让你儿子成疯小子的,一定教的他子承父业。”
“呵呵……”景海林笑出声道,“这我相信。”他相信老婆能教儿子,至于子承父业,那得看儿子的意志。
*
“你抱着博达拼好的军舰过来干什么?”丁海杏诧异地看着他道,“孩子辛苦拼的,你怎么好夺人所好呢!”
“研究怎么打沉它。”战常胜抱着军舰直接进了自己的书房,拉开了灯。
丁海杏追了进去道,“啊!”
“儿子呢?”战常胜随口问道。
“早睡了。”丁海杏说道,随后又问道,“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
战常胜将大军舰放在书桌上,指着它道,“将它给轰沉了。”
“你慢慢研究吧!”丁海杏不以为然地看着他道,“我去给你倒杯水。”
“你回来。”战常胜长臂一捞抓着丁海杏道。
“干嘛?”丁海杏回身不解地看着他道。
“听你这口气,不相信了。”战常胜不满地说道,“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
“对门景老师也这么说了。”丁海杏小心翼翼地说道。
“是啊!把你男人我的战术思想给批的一无是处,说我瞪着眼睛说梦话。”战常胜沮丧地说道。
“你的战术思想没错。”丁海杏反手扣着他的手,拉着他坐在了椅子上,满眼小星星地看着他道。
“你支持我。”战常胜双眸放光,惊讶地看着她道。
“当然支持了。”丁海杏重重地点头道。
战常胜激动地将他的战术思想对着丁海杏巴拉巴拉的说了一通。
“你不会因为是我,不管对错才支持吧!”战常胜抬眼看着她道。
丁海杏琉璃似的双眸流转了下道,“他老人家的战术思想能错了。敌退我进、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对吗?还是杏儿说的对。”战常胜来了兴致道,“想当年这是咱致胜的法宝。美国鬼子也打过,不就那么回事吗?打朝鲜的时候,打首都的白虎团不都是同样的战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只要是陆军都知道。”
“说的好!”丁海杏鼓掌欢迎支持道,话锋一转道,“可惜你没机会。”
“为什么啊?”战常胜闻言脸立马黑了下来。
“你去看看弯弯骚扰沿海的路线,基本上都在东南沿海与南海。”丁海杏拉着他的手道,“拱卫京畿的你们,无论是火力还是装备,配备的都好,他们才不会以身犯险。”
“啊!”战常胜如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
丁海杏展开双臂搂着他的腰身道,“你也别灰心,战术设想是成熟的,你可以向上级汇报吗?或者发表啊!理论吗?也许有一天就被实践给检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