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楚屹叹了口气,将被独影落下了的药盖上盖子放好,“这些药小白悠昨天可是做了一整天呢,昨晚也是半夜才睡的。”
江御更加笑不出来了,竟然都有。
这种心情一直持续到晚上。
饭桌上,还是易安先察觉到他的情绪,“老大,你怎么了,心情不好?”
饭桌上的其他人都看向他,白悠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又有些困地打了个哈欠,江御脸都黑了,冷漠道:“没有。”
易安还想说什么,被独影手肘拐了一下,“吃饭吧你,就你话多。”哼,可千万别想在老大面前献殷勤,刷好感,我可盯着你呢。
易安无奈地叹了口气,闭上了嘴。
饭后,白悠才把所有事情都忙完,躺在沙发上,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不知多久,她才醒来。
刚睁开眼,就发现自己身上盖了床毯子,以及身边坐了个不说话的人。
什么话也不说,就静静地坐着,如同一个冰雕,还是她醒来,才偏过头来看她一眼,几秒后,又回过头去,没有理她的意思。
白悠这时候才察觉出不对劲。
她揉了一把头发,从沙发上坐起来,盯着江御看了会儿,忽然道:“江少,你心情不好啊?”
江御一怔,转过头看她。
其实他的眼里还是没什么情绪,几乎是淡漠的,可是白悠便偏偏在里面看出了一种叫做委屈的情绪。
连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这...这这这,怎么和江御也搭不上啊。
她更加好奇了,咳嗽了声,往他这边挪了挪,“江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蓝年打进来了?”
江御沉默几秒,抬起手敲了下她的脑袋,下落时又转为抚摸,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想什么呢,蓝年没有打进来。”
“那怎么......”白悠盯着他,“我看你怪怪的。”
江御:“没有。”
“真的吗?”白悠歪了下脑袋,几秒后妥协道:“好吧,可能是我想多了。”
说着,将毯子撸到一边,就打算起身上楼。
江御深吸了口气,“去哪?”
白悠摆了摆手道:“我去洗个澡,一身药味。”
江御周身气息更冷了,同时又颇具无奈地叹了口气,“嗯。”
...
白悠洗完澡出来,天色已经晚了,吹干头发,换上衣服,刚准备睡一会儿,就听见了敲门声。
白悠将门打开,看着门口的易安,愣了一下,“怎么了?”
“白小姐......”易安抬手推了下眼镜,道:“我看老大心情不好,不知道是不是劳累,旧伤复发了,白小姐你能不能去看看。”
“旧伤复发?”白悠眉心一跳,诧异道:“江少身上也有伤?”
易安点头:“白小姐你也看到了,在这受伤是难免的,早年老大在这,身上受过不少伤,就连腿...也是在这边遇险才成那样的,还好现在治好了,但那晚这么危险,其实老大身上也避免不了受了一些伤,要不是老大在,蓝年那样出手,我也不能再站在这说这些话了。”
易安似有若无地提醒倒是让白悠想起了重要的事情。
对啊!
那晚!
枪!
子弹!
是江御把他和易安推开的。
想到这,她的心脏砰砰跳个不停,同时又有些懊恼,自己怎么把这茬忘了。
子弹这么快,是擦着易安眉骨过的,不知道有没有伤到江御。
想到这,她面色沉重了几分,立马回屋拿起一罐药,递给易安,“不好意思啊我把这事忘了,这药你拿给江少吧,让他擦在伤口上。”
易安往后退了一步,没去接,“白小姐我还有其他事,能不能麻烦你去拿给老大?”
白悠愣了一下,也没有多想,点了点头,“好,你有事就先去忙吧,这药我给江少送过去。”
易安笑了笑,“那就麻烦白小姐了。”
白悠拿着药来到江御的房门外,迟疑了一下,抬手敲了敲门。
没人回应。
她顿了一下,“江少,你睡了吗?”
说完,手不自觉地握住了门把手,门一下就开了,因为没有防备,整个人跌了进去,还来不及反应,就感觉自己被一散发着热气的怀抱护着了。
江御抬手将灯给打开,只见他身上穿着浴衣,头发湿漉漉地,不过已经用毛巾擦过,没有滴水了。
“怎么来了?”他轻声问。
白悠将目光别开,支支吾吾道:“我来给你送药呀,你心情不好,是不是因为伤口疼?”
江御先是怔了一下,随后低头一看,只见她的手上确实拿着一瓶药膏,这个药膏他今天见过很多次,不过都是别人的,没有一瓶是送给他的,他忽然笑了笑,立马伸手将药膏接过。
才慢慢回应她,“不疼了。”
白悠没想到江御今晚心情低落,竟然真的是因为伤口,自己才把药送过来,他就立马不疼了,想了想这事确实是自己的失误,能把江御给落下了,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应该,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弥补一下。
想到这目光却是落在了他的浴衣上,忍不住皱了皱眉,“你有伤口,怎么还洗澡啊?”
江御挑眉一笑,垂眸看着她,“没关系,快好了。”
白悠认定了是那晚的伤口,无奈道:“怎么可能好这么快,你洗澡,伤口会感染的。”
江御眸子里含了些笑意,“那怎么办?”
白悠目光在药膏上扫了一下,“之前就算了,以后每天都要给自己上药。”
江御点头:“好,还有什么注意事项吗?”
白悠想了一下,道:“别蹭衣服上了,你要是看不见,让楚屹帮你。”
江御:“好。”
白悠抓了下头发,今晚的江少还是有点奇怪,自己只不过是给他送点药,怎么心情好了这么多?
“那你记得擦啊,我回去了。”白悠刚想走,江御就叫住了她,“等等。”
白悠疑惑地回头看着他,“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江御淡定地将肩膀上的衣服拉下,在床边坐了下来,“你来帮我看看,这伤口严不严重,一天需要擦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