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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渊源

“如果我去搭讪的话,会不会被砍成十七八段喂魔族?”看着漂浮在前方的身影,安若然虽然很想找机会说几句话,但是等他的目光落在那枝青色魔矛上时,却又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将满腹的疑问又咽了回去。

姑且不论薇薇安在恢复记忆之后是否改变本性,就算她还记得以前的那些事,安若然也不敢冒然说些什么。他记得很清楚,自己以前可是每天都以欺负薇薇安为乐的,比如把她最喜欢的糖果藏起来,又比如晚上讲鬼故事吓唬她,甚至还会趁她睡着的时候在她脸上画大花猫……当然,这些事对于小孩子来说都是游戏,不过当这个小孩子变成魔族时,情况就有点不同了吧!

“喵的,要不要趁现在逃跑?”心虚的叹了口气,安若然漫不经心的跟着魔族前进,心头却暗自盘算着要怎么才能返回法兰大陆。几乎在同时,呼啸的龙卷风突然从远处席卷而来,却在即将靠近时突然减速,随即转化为高森的身形。

“亚历克斯叔叔,法鲁姆族的情况如何?”看到高森出现,薇薇安若无其事的微微颌首,毫无感情的淡淡问道。高森转头看了安若然一眼,这才沉声道:“不好,很不好!就像我们猜测的那样,摩多族正在持续攻击亚戈城。不过好消息是,我没有看到法德尔和凯瑟琳他们,或许他们还没有回到本族。”

“那就好,所以我们在抢在他们之前回到亚戈城。”薇薇安轻轻点头,突然加快了前进速度,但与此同时,她也若无其事的回头看了安若然一眼。仿佛明白她心中的想法,高森忽的咧嘴一笑,快速漂浮到安若然身旁。安若然无奈的耸耸肩膀,苦笑道:“高森……不,或许我要叫你亚历克斯?”

“随便,不过我更喜欢高森这个名字。”高森轻轻拍着安若然的肩膀,曾经的野蛮人气息又回到他的身上。安若然突然觉得心里稳定了几分,不过他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么高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都快把我给绕糊涂了。”

“我猜你也会问这个,所以我正打算告诉你这件事。”高森若无其事的微微颌首,神情却渐渐变得严肃起来,“不过这件事说起来很复杂,或许要从两千年前说起。首先,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的意思是,你知道亚历克斯是谁吗?”

“不知道,但是听魔尊法德尔的口气,好像你很有名?”安若然微微皱起眉头,直视着高森。高森点了点头,沉声道:“有名吗?也许五百年前是的,那个时候的魔族可没有现在这么复杂,我们那个时候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打开通往法兰大陆的时空之门。而那个时候的我,是魔族军队中的战将,被人称为暴魔亚历克斯。”

仅仅听到“暴魔”这个称号,或许很多人都已经猜到其中隐藏的意义。那个时候的高森,确实是魔族军队中最为血腥残暴的一个,在他和其他魔族战将的率领下,魔族强者曾几次借助时空裂缝进入法兰大陆,为打开时空之门而造下无数杀虐。但他们的每一次冲击,都以失败而告终,高森甚至在最后一场战役中被圣徒围攻,虽然侥幸逃出重围,却几乎丧失了所有能力。

“丧失了所有的能力,那你岂不是等于变成了一个普通人?”安若然听到这里,不禁微微吃了一惊。高森无奈的露出苦笑,却又突然转化为欣慰的笑容:“没错,一个没有任何超强实力的普通人,除了我拥有几乎无尽的寿命之外。可是这件事对当时的我来说,虽然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但现在回头看看却不是这样了……”

因为失去了能力,高森已无法穿越时空裂缝回到魔界,他只能象一个普通人那样隐姓埋名,在这片大陆安静的活下去。经过一段时间的漂流之后,他在北方草原定居,和那些野蛮人生活在一起。对于高森来说,这或许是他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没有钩心斗角、没有血腥屠杀,也不用为了明天而烦恼忧愁……他在野蛮人中自由生活,几乎忘了自己是一个魔族。

“那么,后来又如何了?”安若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轻声问道。高森微微一笑,仰头望着血色天空,淡淡道:“后来,我的能力开始逐渐恢复,虽然不足以称霸大陆,但也足够我自保了。可是这个时候,我已经不想去管那些魔族的事情了,我只想愉快生活在这片大陆上,做一个野蛮人,做一个美食家。”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几十年,直到他在一次旅行中遇到了薇薇安。虽然能力并没有完全恢复,但高森还是凭借着自己魔族战将的天生技能,轻而易举看穿了薇薇安的身份。因为同情这个和自己一样失去能力的魔族,也因为和薇薇安的父亲有着深厚交情,所以高森决定暂时留在薇薇安身边,直到她恢复记忆为止。

“我明白了,所以你才一直留在我的身边,想来完全是为了保护薇薇安。”听到这里,安若然不禁长舒一口气,也总算了解到高森的来历。但是高森却没有象他想象的那样点头,相反他却轻轻摇头,微笑道:“不,不仅仅是这样!”

看着安若然的疑惑表情,这位有着野蛮人外表的魔族却突然伸出手,轻轻拍着安若然的肩膀道:“一开始,我只是想保护薇薇安。可是安,我不得不承认你们这些家伙也非常有趣……老实说,我和你们相处得很愉快,我们是朋友对吧!”

安若然怔了一怔,忽的露出微笑,轻轻和高森拥抱在一起。这一刻,两人同样微笑着,虽然没有说话,却都感觉到那种滚烫情感的流动。不过很快的,安若然就将目光投向漂浮在不远处的薇薇安,沉吟道:“那么,薇薇安又是谁,你刚才说什么亚戈城?”

“亚戈城是魔族最重要的据点之一,也是法鲁姆族的大本营。”高森收起笑容,沉声道,“魔族从一千多年前就分为两个部族,摩多和法鲁姆。我想你已经知道,魔族法德尔是摩多族的族长,而薇薇安的父亲正是法鲁姆族的族长,不过他现在已经去世了。”

轻轻叹了口气,高森开始将魔族的渊源简单讲述了一遍,而这也是人类第一次了解到魔族的历史。自从魔族在一千五百年前经历大灾变之后,就分裂为摩多和法鲁姆两大种族,这两个种族虽然彼此之间处于对峙状态,但对于进入法兰大陆的想法是完全一致的。如今随着薇薇安父亲的去世,薇薇安也将继承父亲,成为法鲁姆族的族长。

“可是我不明白,既然薇薇安担负着一族之长的责任,又为什么会前往法兰大陆?”安若然怔了怔,还是有些迷惑。但是没有等高森回答,清冷的声音突然在上空响起:“那是我父亲的意思,因为他不希望看到凯瑟琳单独占据时空之门,那样只会让摩多族抛下我们法鲁姆族单独进入法兰大陆。”

“厄,我越来越糊涂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虽然看到薇薇安主动开口是件好事,但安若然现在却没有时间庆幸,他更关心这个谜团的来龙去脉。薇薇安面无表情的漂浮在空中,沉默了几分钟才继续道:“简单来说,当凯瑟琳开始诱惑鲁伊试图进入法兰大陆时,我们法鲁姆族就已经注意到这个计划……”

正如薇薇安所说,当摩多族制定这个计划之后,法鲁姆族很快就注意到了这个计划。薇薇安的父亲以揭破这个计划为威胁,逼迫得魔尊法德尔勉强同意,但因为部属不是太软弱就是不够可靠,薇薇安的父亲最终选择了薇薇安来冒险。但是谁也没有想到,鲁伊竟会在危急时刻封闭通天塔,这让薇薇安只能暂时在法兰大陆流浪。

而另一方面,薇薇安的父亲在这之后不久就开始生病,并且很快去世。失去了他的领导和控制,法鲁姆族自然很快就走向衰退,魔尊趁机开始吞并法鲁姆族的领地和人口。而当薇薇安现在回到魔族世界时,法鲁姆族已经到了依靠亚戈城苦苦支撑的地步,所以薇薇安现在才要带着逃亡的族民返回亚戈城,将摩多族的侵略者赶出这片土地。

“但是仅仅依靠我们几个人不够,我们需要你的帮助。”在这番讲述之后,高森轻轻搭着安若然的肩膀,若有所思的露出笑容,“我知道你一直很疼爱薇薇安,我想你不会袖手旁观,是不是这样?”

“当然,而且我也看法德尔很不顺眼,能够让他郁闷是最好不过了!”安若然笑了笑,偷偷看了薇薇安一眼。没有理会他,薇薇安毫无表情的冷哼一声,径直向前飘去。高森摸了摸下巴,轻轻拍了拍安若然的肩膀,微笑道:“别奇怪,这只是女孩子的羞涩而已,我想她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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