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温妮莎嘴角一抽,这种贵族隐秘是自己这个外人可以知道的嘛。
“我没记错的话,老爷你亲手将自己大哥给杀了。”
“没错,我大哥还是劳伦斯家主时,实行贵族专政独裁,为了避免劳伦斯之名堕落,我亲手杀了大哥,巴克是大哥的私生子,也是唯一的子嗣,为了让内心好受,我将大哥的情人娶回家当小妾,将巴克过继到我这边。”
劳伦斯家主揉着太阳穴,神情痛苦万分,诉说过往种种。
“巴克跟大哥长得太像了,或许是我内心不愿意面对手刃亲人的事实,大哥死前憎恨的目光始终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所以不敢太亲近那个孩子,在他母亲病逝后,一直雇用女仆帮忙照顾。”
稍后,温妮莎离开了书房,看来家家都有难念的经,即便是光鲜亮丽的贵族。
轰隆。
天空不作美,在羽球节期间降下大雨,狂风卷着暴雨像无数条鞭子抽在巴克身上。
温妮莎打着伞赶回家,正巧看到巴克狼狈的摔倒在地上,想起劳伦斯老爷对自己有恩,打算过去稍微照顾巴克一下。
至少带对方去一个可以避雨地方。
收留是不可能的,又不是捡阿猫阿狗,对方好歹是一个手脚健全的成年男人,完全可以自己养活自己。
“巴克!”
温妮莎刚准备过去,喊到对方的名字时,却见一辆奢华的马车停在了路边。
“看来老爷还是不放心呢。”
她耸了耸肩膀,转头离去。
殊不知那并非劳伦斯家的马车。
“巴克·劳伦斯你怎么摔倒在这?”
车厢门打开,坐在里面的青年贵族让侍从出去给巴克打伞。
“厄伯哈特我已经被逐出劳伦斯家了,不再是一名贵族,还有我不需要同情。”
巴克拍开侍从递来的伞,艰难地站起来,朝雨幕之中走去。
“啧啧啧,克留兹理德叔叔还真是铁面无私,大义灭亲,手刃了兄长,现在连对方的儿子都不放过,难道是担心屁股坐不稳,打算赶尽杀绝?”
厄伯哈特装腔作势咋舌摇头。
“你说什么厄伯哈特!?”
巴克猛地回头。
“哎呀呀,巴克·劳伦斯你难道不知道嘛,你根本不是克留兹理德的亲儿子,而是上代劳伦斯家主的私生子,论嫡长子继承制,你才是正统的劳伦斯继承者。”
厄伯哈特耸了耸肩膀。
“厄伯哈特你休想骗我,这不是真的,我才不是罪人的私生子!”
巴克瞪大瞳孔,向对方怒吼,过去一直以劳伦斯为荣,难以接受自己是堕落罪人的私生子。
“如果不是真的,为何克留兹理德叔叔对你漠不关心?”
厄伯哈特单手撑着下巴,露出狡黠的目光。
“还有谁告诉你上代家主是罪人,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虚构的罪名,历史往往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好家伙,巴克差点就信了,结合莉莉丝的坦白,以及过去父亲默不作声的关爱,自己并非不受待见。
他哪怕被逐出家门,也绝对不会跟试图威胁劳伦斯的小人同流合污。
不过看样子厄尔伯特似乎有所图谋,从对方的语气判断,怕是对劳伦斯不利,不如假装相信一探究竟。
而且在过去贵族交际会上对方也一直巴结接近自己。
多半是跟上代劳伦斯家主有关。
“厄伯哈特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巴克装出一脸疑惑的表情。
“因为我跟你一样也是私生子,所以对你的遭遇感同身受,一直想跟你交个朋友。”
厄伯哈特目光真诚,仿佛真的想跟对方交朋友。
“厄伯哈特你愿意在我落难时救济,并告诉我当年的真相,你这朋友我巴克交定了!”
巴克心中冷哼一声,倒要看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自己正走投无路没有去处,不如去他家蹭吃蹭喝,还能打探情报,一举两得。
“啊哈哈哈,既然是朋友,不如你先到我家去住一段时间。”
厄伯哈特豪爽大笑,邀请巴克来自己私宅做客,上代家主还有些忠心的余党在国外,可以借对方之名拉拢过来。
“那就多谢了。”
巴克上了马车,浑身湿漉漉的,一屁股坐在对面,发现车厢内还有一个女人。
再他进入车厢的时候,女人换了个位置坐在厄伯哈特旁边。
女人拥有一头金灿灿的波浪卷发,一身黑衣如墨,身材婀娜,凹凸有致,那是不同于温妮莎的紧致,充满了风韵丰满,只可惜脸上戴着面纱,难以看清容貌。
不过那双剔透的湛蓝色眼睛,如同蓝宝石般美丽无瑕。
想必是一个大美人。
“这是你妻子?”巴克有些羡慕,今日自己情场刚失意。
“不是。”
厄伯哈特摇了摇头,与女人冰冷的声音重合。
“介绍一下,这位女士叫海拉,拥有特殊的枪技和能力,之前一直被败类贵族奴役,不久前被我救下,与我们一样都是苦命之人。”
“喔,你好,我叫巴克。”
巴克友好地伸出手,换来的却是冷脸。
海拉明艳冷傲,没有回应,如同一台没有感情的机械般。
“海拉这是我的朋友巴克,跟他握手。”
厄伯哈特笑眼微眯,从中打圆场,
“是。”海拉点头,这才与巴克握手。
后来巴克在厄伯哈特介绍下,结识了生父的余党,对方愿意支援自己上位推翻克留兹理德的独裁。
这一切都是厄伯哈特的算计,目的很简单,借对方之手助自己重铸家族荣光。
顺便铲除一些危害蒙德的毒瘤。
劳伦斯家主站在光明之中,所谓灯下黑他很难将贵族毒瘤祛除干净。
有些肮脏的活只有自己这种不择手段的阴险小人才能办到。
厄伯哈特年幼时,曾与兄长帕西法尔看过先祖的叙事诗,心中都埋下了叛逆的种子,对蒙德现阶段的环境感到担忧。
心慈手软的兄长绝对做不出弑父的行为,更不合适家主这个位置。
于是他怂恿帕西法尔与家族决裂成为一名暗巷侠盗。
如今家中钱财被父亲挥霍大半,整日沉迷于探险古代遗迹。
哪怕帕西法尔与家族决裂,但父亲依旧对兄长寄予厚望。
私生子永远不可能成为家主!
厄伯哈特痛恨父亲抛弃自己母亲,但兄长帕西法尔从小照顾自己,哪怕会威胁自己地位,也无法痛下杀手。
父亲是腐朽的老齿轮,跟不上改革的时代潮流,那么只能请他去死,让出家主的位置。
“厄伯哈特你干得不错,竟然能找到雪国的藏宝图,给你半个月,哦不,一个星期时间组织好人手探索古国遗迹!”
“是父亲大人!”
厄伯哈特恭敬行礼,离开书房之后,外边的风雨已经停了,夜枭在树梢上鸣叫,准备猎杀森林中的老鼠。
“风神巴巴托斯大人请您保佑我计划一定能成功,这一切都是为了蒙德的改革!”
厄伯哈特回到房间,跪在窗前向风神祈祷,准备将所有不知进取和危害蒙德的贵族邀请过来,组织一场有去无回的死亡之旅。
然而他的祈祷并没有得到风神的注视,放下羽毛笔时,发现手边多了一个精致的物件,温润如玉散发着森森寒气。
“这是冰元素的神之眼!”
厄伯哈特握住冰元素神之眼,感受到其中元素力奔流,瞬间遍布全身,摊开另一手的掌心凝聚出冰凌。
“冷酷无情的寒冰,确实比自由的风元素更适合我。”
不过这么看来,自家风神大人莫非并不祝福自己的计划。
也对。
这种弑父杀亲的行为,不被祝福也正常。
“阿啾~蒙德该不会要变天了吧?”
温迪打了个喷嚏,手指揉了揉鼻子,忘记不久前被淋成落汤鸡,一气之下施展龙卷风将乌云和风雨全都吹走。
开玩笑,羽球节可是要举办十五天,岂能让风雨耽误。
他还没玩够呢。
“是要变天了呢。”
黎晓双臂环胸靠着柱子,附和对方点了点头,想起来帝君在翘英庄露天摊位品茶时,被强风刮来的雨水淋了一身。
目前正提着枪往这边赶来。
于是乎,他提前准备好了金仓药,并在桌上放了一坛千年的桂花酿,三只精致的酒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