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趁着众多昆仑弟子在这一片狼藉的大厅内收拾,悄悄退出厅外。他迎面撞见两个弟子正在交头接耳的说话,一个弟子道:“辛亏把方仲的剑给缴了,要不然只怕会酿成更大的祸患。”
另一个道:“可不是,想不到他入门比我们晚,就有这般大的手段,连四个师叔一起出手都不是他的对手。”
那弟子道:“你没听说么,方仲另外学了邪法,故此才有这等本事的,要是也与我们一般苦心修持,不见得就胜过了我们。”
另一个弟子点头道:“定是如此。”
周青上前堆笑道:“二位师兄刚才说把那方仲的剑给缴了,不知是不是?”
那弟子看了眼周青,虽然周青在三清殿里已然有了些权势,但那是陆文甫笼络人心之举,出了三清殿,在旁的昆仑弟子眼中便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小弟子。“这不是周师弟么,你问这话干什么?”
周青道:“小弟与方仲也算是旧识,发生今日之事实是感慨万千,他今日一闹,日后必然无法在昆仑立足,故此想看一看他留下的宝剑。”
那弟子道:“看不出你还是个十分顾念情谊的人。可是那方仲未必像你一般念什么旧情,要不然也不会有几个师兄弟死在他手里了。他的剑就放在我们身后房内,你要看的话可不能一个人去,需要我等陪同前往,因为里面还有一些在邀月堂搜罗到的一些东西,虽然不值钱,总好过了空手而回。”
周青笑道:“小弟只是前去看看而已,绝不敢妄生什么贪念。”
那两个弟子道:“量你也不敢。”
在二人陪同下,周青跟着他们进了一间厢房,在房内地上堆着一些金白之物。方仲的鱼骨与火岩二剑被搁置在墙角,与许多杂乱器具放在一起。一个弟子道:“这邀月堂空有其名,却没什么财富,只捞到一些破烂玩意。”
周青走到墙角,拿起两把剑看了看,笑道:“邀月堂本就是过的清苦日子,哪里来的余财。”
另一个弟子道:“这些歪门邪道肯过清苦日子?平时不知抢来多少宝贝在家里,只是我们没有寻到罢了。”
周青点头道:“或许如此,那么二位师兄还是在四处好好找找看,也许就能寻到几件宝贝。”他径自拿着剑到了二人身后,突然抖手,把这两柄剑用力一刺。二人绝没想到周青竟然会对他们下手,一点防范也无就被刺穿胸口,牢牢的插在了地上。
这二个弟子睁大了眼回头看着周青,临死尚不能瞑目。
周青迅速出手取出一个小器物,低低一喝,阴风起处,一条鬼影被他放出,转瞬扑到二人身上,趁着二人尚未毙命时吸取精血。
不一会儿原地留下两具干枯尸骨
周青把役鬼一收,从枯骨上拔出二剑,反插在自己身后,先从房内不慌不忙的踱步而出,见左右无人,这才飞身而起,向着邀月堂外奔去。
方仲借着地遁之术逃离邀月堂大厅之后,便奔莫氏兄妹处而来,等他到了原来那处房屋时,此地早已无人,连离金玉也不在了,空留了一桌残羹冷炙。方仲一见几人不在,又继续往后寻去,直到在莫堂主所居住的小楼时,看见莫雩匆匆忙忙地从屋内出来,胸口抱着一具独弦琴。
方仲解了地遁,然后整个人都无力的往前一扑,摔倒在莫雩面前。
莫雩吓了一跳,等看清这人是方仲时,惊呼道:“方大哥!?”
方仲的胸口遭受重创,被一柄飞剑穿了个对过,那血迹早已染红了前后衣襟。莫雩看清他伤得如此之重,惊骇不已地道:“你怎么了?我爹爹在哪里?”
方仲面色煞白,他抬头看了眼莫雩,艰难出声道:“我对不住莫堂主,你们快走。”
莫雩欲去搀扶方仲,却被他用力一甩,把头深深埋下,泣道:“不用管我,你们走吧,让我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待着,谁也不要再来理我……”
莫雩正自手足无措之时,远处闪出莫岚的身影,他嗔怪似地道:“小妹,羽音让我们到外面与爹汇合,你却还要来带一具破了的瑶琴走,也不怕耽搁了时间。”
莫雩慌忙道:“大哥你看,方大哥也追了来,可是他却受了很重的伤。”
莫岚一听,闪身奔至,一看方仲的模样,皱眉道:“竟然伤成这样,我来扶他便是,小妹你快带了琴走。”
莫雩道:“方大哥不愿意走。”
莫岚一听,嘲笑道:“莫非他想自己寻死?”他到了方仲近前,不管方仲愿不愿意,一把托住他,向着开了花的竹林密处奔去。莫雩回头看了眼竹楼,喃喃道:“这次离去,也不知何时能够回来,这琴是爹爹心爱之物,我带了去他老人家一定很喜欢。”她恋恋不舍的看了几眼,这才抱着独弦琴追着莫岚的身影而去。
在一片竹林密地,这里已是邀月堂的后面,那羽音带着童广、离金玉正焦躁地等候着莫氏兄妹的到来。
离金玉气呼呼的站在一旁,看着童广的眼神如欲要杀人。
羽音一边走来走去,一边嘀咕道:“这丫头非要拿个破琴,万一被人撞见可怎么好。”
童广道:“去去就回,不见得那么倒霉就撞见人,就算撞到了,他们能拿一个小姑娘怎么样。”
羽音叹气道:“童兄弟,公子与小姐都不在,我也就不再瞒你了,其实……我邀月堂已经完了,就连莫堂主,只怕也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