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林教练，咱们先走一个，想死哥哥了啊。”唐恩凡说完，一仰头喝干了。
林海涛有些发愣，这老唐今天很反常啊。
无论如何，唐恩凡比他年纪大，加上还是上级领导，领导都先喝了，自己总不能矫情吧——他也只能喝干。
朱莹莹给两人倒酒：“林教练，唐主任回来之后，逢人便说：要想咱们的国足走出亚洲，杀向世界，非得要林教练出山不可，否则一切都是瞎扯。”
林海涛很吃惊的看着唐恩凡，这评价就不是一般的高了。
毕竟，两人之间的交情还未到这样的地步。
林海涛淡淡的说：“那是唐主任给我戴高帽。”
唐恩凡摇摇头：“错了，海涛，我跟你说，这辈子我很高傲，我以前没告诉你，我是大学教书出身的，小朱就是我的学生，我是她大学老师。我看得上的人没几个。包括以前我跟的周主任，虽然他把我从大学拉到了体育局，可是，我也没有把他放到你这样的高度去看过。”
林海涛看看朱莹莹。
朱莹莹点头说：“唐主任以前是老师，后来给周主任当秘书，其实也不算秘书，他一去体育局办公室就是副处长了。他很少和人吃饭。所以圈子很小。”
林海涛举杯和唐恩凡喝了一杯：“我敬你，你当初问我的问题我还记得很清楚的。我其实不迷信。”
林海涛说的是当初唐恩凡问他是不是党员的事情。
“海涛，我跟你说，接下来，我可能要到足协去工作，到时候希望你大力支持我。”唐恩凡举起杯说。
林海涛下午才从马大林处听到这个，也不太吃惊：“您这话说反了，是我需要得到你的支持。”
的确，林海涛的身份，充其量仅仅是国足二队的助理教练这样的位置，哪里说得上支持唐主任？
再者，林海涛的俱乐部也是足协管辖的一个俱乐部而已。
足协不刁难你，就已经是要烧高香了。
“海涛，咱们是兄弟，不说虚的，你知道，现在咱们的足球界分很多山头，各顾各的，闹得很不像话。而国足就是这些山头的聚焦点。你应该看得出来的。”
林海涛叹一口气，他何尝不知道？现在的国足队员，根本没有荣誉感，不团结，散沙一团，这也是为何每年都要郑志这样的老将出山来调和各自山头的球员，山头林立，不团结，那就没有战斗力，他们的战斗力也许不如捻成一股绳的甲级队，别说和超级联赛球队比了。
林海涛不想搅合到里面，他举起杯说：“唐主任，这可真不是我这样一个地方年轻教练能管的事情。我敬您一杯，祝你身体健康。”
唐恩凡看着他：“你不要王顾左右而言他。我不是业务干部，这你知道，我需要你这样的足球精英指点我，给我出谋划策，明白哥哥的意思吗？”
朱莹莹也认真的看着林海涛。
林海涛没有出声。
唐恩凡忽然问：“听说你之前不肯到国足报道，为何后来又肯了？”
“说来话长，我本来真不想来的。可是后来架不住成主任……”
唐恩凡问：“听说贾荡清和马大林要去给你的俱乐部揭幕剪彩？”
林海涛心中一愣，这个问题问到关键上了。
心想：这解释不清楚，那就被唐恩凡认为自己是对手的那一派的人了。
“唐主任，我来国足报道，就是因为马主任和贾荡清老师答应去给我们喜马拉雅俱乐部剪彩，我才来的。你知道，喜马拉雅俱乐部是个新的俱乐部，底子薄，谁都能欺负，在西锦城想揭幕，请不到人去剪彩。所以，为了俱乐部，我咬牙答应了马主任的邀请，条件就是他们来剪彩。”
唐恩凡笑了：“来，走一个，喝完啊。”
林海涛仰头喝完。
唐恩凡笑着说：“我听到范主任说起这事的。哦，范主任就是你们成主任的丈夫，刚正不阿的一个人，是个人才。”
林海涛笑了：“我认识他，说起来，我算是他们结合的半个媒人。”
朱莹莹哦了一声：“说说看？这可是新闻。”
大龄女青年对婚嫁的事情都感到新鲜。
林海涛正巴不得从国足的那个话题跳出来，于是就说：“我的故事要从三年前说起，那时候我来国青队带队，遇到了成星芯和周龙。唐主任还记得周龙吧？”
“当然记得，那个家伙是周主任的堂侄儿。”
林海涛拿起酒杯敬了唐恩凡一杯：“这周龙的，一眼看中了成星芯，疯狂的追求，可是成星芯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怎么办呢，就拿我当挡箭牌，说我们俩好上了。”
朱莹莹笑着说：“为何后来没成？”
唐恩凡没好气的说：“成啥？成了还轮得着范论俊？”
林海涛笑着说：“事情很巧，成星芯竟然是和我一个学校出来的，她是我的大学师姐。”
唐恩凡笑问：“那个学校？”
“燕京大学。”
朱莹莹睁大眼睛：“林教练竟然是燕京大学的？”
林海涛知道唐恩凡是老师出身，对这有点敏感，就连忙岔开话题：“我和成星芯参加完校庆后一起回来，被周龙看到了，周龙更加认为我是成星芯的男朋友了，于是开始报复。”
唐恩凡和朱莹莹的心一下子吊起来：“怎么报复？”
“先是，想在队内的分组对抗赛上打垮我。结果，半场球就被我横扫，于是他换上了一个很臭名昭着的家伙，我忘记那个人呢的名字了，好像是张小狂。对就是张小狂，一上来就伤了我们这边的主力——就是成主任的弟弟程远济。”
“啊？”
林海涛看着朱莹莹说：“直接一个飞铲，踹到了腹部和大腿上，血流如注啊。”
朱莹莹紧张的问：“后来呢？”
“后来这家伙伤第二个的时候，被人跃起躲开，可是，那个躲开的他的人的鞋钉不小心划破了他的脸，整个脸被拉开一道分裂的口子，毁容了。”
朱莹莹心中突突的挑，女人对毁容很敏感。唐恩凡说：“罪有应得。自作自受。”
朱莹莹紧接着问：“后来呢？”
“接下来，周龙偷偷在外面找来地痞流氓在基地外袭击我。第一次五个人把我必进一个胡同，正准备施暴的时候，刚好被路过的便衣刑警路过，把那五个打手打趴在地上。”
唐恩凡啊了一声：“竟然出钱买凶伤人？”
“是啊，结果，没过多久，我在青训基地门口骑自行车去买东西，又遇到一个杀手袭击，直接用车把我逼到一个角落，好在我躲得快，那家伙还被我用自行车砸了一下，好像是伤了脚。”
朱莹莹脸上已经满满的惊恐：“这周龙怎么这样阴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