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林海涛依旧心事重重。
他没吃饭,回到房间,心情没法平复,于是按照当初嫂子教的方式,盘腿打坐,缓缓吐纳。
很快,他进入了忘我境地,一直吐纳,等他醒来已经是半夜了。
他拿出手机,给远方的苏珊珊发微信。
苏珊珊此时正在西京休整学习。
“我在泰北。”
“什么?你自己跑去泰北干嘛?”
“国足比赛啊,你没看新闻,我是教练啊。”
“教练是马大林,你们几个教练组的助理教练不会出现在名单中的。”
“那倒是。”
“你要注意安全。”苏珊珊忽然说。
“为何?”
“朱仑强的部分势力就在泰北。他母亲是泰北富豪家族克拉家族的人。”
“难怪黑熊能来泰北避难。”
“海涛,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朱仑强在泰北势力非常强。他一定不会放弃这个对付你的机会。要不你先回国吧,在国内他还是比较忌惮的,不敢太明目张胆报复你。”
“这事情还真麻烦,我又不能走,再说了,我和他有什么大仇呢?不就是当初他要进入喜马拉雅我拦住了吗?”
“你不知道像朱仑强这样的枭雄级别的人,在他的字典里面不能成为朋友,那就是敌人。”
林海涛听到这里,感觉到情况真的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简单了。
他想到的是离开球队,不能把危险带到球队中。可是,自己怎么跟马大林说呢?三姑说过,那件事是绝密的,自己替他们进入长滩游艇会等等事情也是不能说的。
单单的一句和尚说的血光之灾怎么能取信于人呢?
心中忐忑之余,烦躁异常。林海涛想起嫂子的吐纳术,于是盘腿吐纳,很快,情绪压住了。
此时的林海涛心中一片宁静,就想一片镜子一样平的湖面,有一个小小的旋涡慢慢的扩张,此时,湖面慢慢升起一个身影,那个身影仿佛是一个年纪很大的女子,一身黑色衣裳,梳着一个发髻。
只见女子在水面上轻轻飞舞,她的手指却像莲花指,仿佛,有种奇异的东西在发生着。
林海涛看着看着,慢慢感觉到,那是一种极为深奥的武功招法,林海涛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个词:兰花点穴手。
这一切,绝对不是他自己的词,以前都没听过这样的东西,可是,那段舞蹈真的很深刻的印入了他的脑海。
“我为何会有这样的记忆?难道是在巴黎之时和那人内息想通换取的记忆?我身体上那股充盈的内劲,是不是就是吸取他身上的强劲内息残留下来的?”
林海涛顿时坐直身体,他细细思索:“对了,因为在治疗时,自己用他的澎拜的内力来反弹过去打开他的经络,而最后的一下吸取了足足的内力想反弹过去的时候,他的经脉忽然松动了——那一瞬间打通了,而最后的那股内息就留在我的体内了。”
林海涛心想:“可是,那个兰花点穴手呢?怎么就浮现我脑海里了?难道内息里面还有他的记忆?我们是不是心意相通了?”
……
直到天亮,林海涛也没睡着,一直在想着奇怪的念头。
但是有一点,他不再害怕了。
心中完全没有害怕的念头。
昨天一直忐忐忑忑的林海涛走出房间的时候已经整个人精神抖擞了。
“来吧,黑熊。来决一死战吧。”
比赛当日,林海涛跟着大部队早早来到球场。在熟悉场地之后,队员回到更衣室。此时,在球员通道,走在最后的林海涛明显感觉到有人在边上侧门端闪了一下。
他心中咯噔一下,然后一下就停住脚步——他不想队员受到伤害,即便是情绪惊扰,待会的比赛也会大打折扣。
林海涛此时是怒火中烧,他没想到朱仑强的人进入敢当众在公开场合不顾天下人的指责而行凶。
此时,林海涛身后侧门处,窜出两名戴着鸭舌帽的男子,手中拿着锋利的短刀扑过来。
林海涛一转身躲开左边的,反手一个从黑熊那里偷师来的猴爪,直接打在对方脑门,对方无声无息倒下。
另一个在两人中间隔开着,此时才扭过身一刀刺向林海涛,林海涛由下往上格挡开短刀,然后一个飞身膝顶,直接把他击倒在地上,无声无息的滚在一边。
林海涛没做停留,快步走过二十余米的甬道,转身进入更衣室。
他相信,这通道里面的闭路电视应该是被人毁掉了的。既然他们不想别人知道,当然也不会声张了。这两个杀手太弱了,估计被打伤了,会自己灰溜溜的逃跑,回去再换强手来袭击自己。
……
林海涛万万没想到的是,袭击他的两个人已经死去。
他们的同伴等了五分钟没见两人出来,跑进去一看,倒在地上。
等同伴上去把人抱到车里直奔医院的时候发现两人已经死去。
两人都是一招毙命。
其中一个整个胸骨塌陷下去。
众人解开死者的衣服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冷气:飞龙膝顶。
老大是一个五十余岁的汉子,大伙都叫他忠爷,他的相貌微胖,一团和气的样子,很明显是华裔。
忠爷看到死者的伤,立即打电话:“阿强,你话个条靓仔嗯识武功,伊家打死我们两个兄弟。”
“什么?不可能,那个家伙在黑熊手下没招架住一招,就一招,黑熊就把他打伤,在地打滚,黑熊绝对不会骗人的。不信你问他。”
黑熊听到林海涛在泰北出现的消息,他还是拒绝到曼谷:“忠爷,你知道我的原则,一击不中,不再找他麻烦。这是我的诺言,江湖上无人不知。假如我再去碰他,那是我失信于江湖了。”
“黑熊,我知道你讲信誉,可这家伙使出的很明显是飞龙膝顶绝技啊。”
“忠爷,不可能的,我上次在西锦城的农家乐遇到他,也就上半的时间,一招就把他击倒在地,完全是很平庸的人。而且绝对不是作假的,五步之外,面对面时,他神色慌张,我一肘直接把他下颚骨打断了,完全没有一丝学武人的感觉。假如不是清城的那个女子替他挡了一下,早就把他废掉了。”
“那就是说,这一群人里面有高手?”
“嗯,听说这里面有个很能打的家伙。”
“可是,飞龙膝顶那可是泰北纳吉家的秘技啊,这全世界绝能打出来的不会超过五人。难道这还有纳吉家的人掺乎?”
“嗯,这可能不是飞龙膝顶吧,也许是另外的内家武功打伤的。”
“那有可能。”
“忠爷,我就不明白了,强哥为何对这个足球教练一直追杀不放手?难道有什么深仇大恨不成?”
“这个你就不要过问了。”
“好的,忠爷。我只是担心,人家是代表华夏国家足球队来比赛的教练,咱们把他做了,这不怕引发大麻烦?到时军方、警方逼着我们交人,我们能不交吗?损失的可是咱们的兄弟啊。假如闹大了,军方来一次对泰北三大家族重新洗牌,那就更不值当了吧?”
黑熊的话触动了他:“嗯,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