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八千,均乃精挑细选擅长射术和马战之辈,在黄忠的率领下长驱直入,一日之间深入草原三百里。不是不能跑得更快、更远,而是为了保持警惕。
“怎么到现在一个部落都没有看到呢?难不成鲜卑也有眼线在我们幽州、并州,他们都已经撤走了?那也不对呀,撤走了也有之前部落下营的痕迹在才是啊!”
黄忠正自疑惑间,胡车儿兴奋的跑了过来。
“将军,有发现!”
黄忠看着这个不用骑马也能跟上的家伙,心中是既震惊,又觉得无语这还是人?
“什么发现?”
胡车儿没有注意到他的怪异目光,只是兴奋的回道“前面发现了鲜卑部落,人数足有数万。”
“传令,立即转道,千万不能让他们发现我们。”黄忠都不做二想,直接下了命令。
“啊?”
胡车儿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竟是叫了出来。
黄忠气道“啊什么啊,还不去传令!”
“哦?哦!”
胡车儿闷了声,转身走了几步又回来,问道“将军,鲜卑荼毒汉人甚深,此番遇上,为何却要放过他们?”
黄忠没有想到胡车儿竟然有如此大的杀性,心头微凛,道“此时尚不是暴露行踪之际,执行命令!”
“是,将军!”
胡车儿带着明显的不快离开了。
黄忠知道这不是对他不满,但还是忧虑不已是不是寻个时间让他到辽东等地去看看,免得出现什么意外才好。
想到如今的辽东,黄忠就是会心一笑。
辽东不仅仅是指辽东一郡,还包括昌黎、玄菟、乐浪、高句丽、夫余等郡。作为公孙度起家之地,辽东实际上已经可以被看做是一个州——辽州。魏攸等人亦有此愿,然而他们提出建议后,并未得到公孙度的同意,而是以华夏传承九州及至如今的大汉十三州,实乃天意,不得妄自改动为由拒绝了。
众人皆认可了公孙度乃天人下凡的说法,所以对于此言均以为是神仙所认定之事,但他们心中却仍是有此念。
两日后,黄忠一路潜行至弹汉山以西三百里外。
“将军,有消息。”来人与军中寻常士兵的装束有些不同,是与燕云队来历相同没羽队。
自进入草原,黄忠便一直让他们设法与在草原狩猎的幽冥预备成员取得联系,以获取想要的消息。
“快说来听听!”
“旬日前,檀石槐之子和连率部离开弹汉山,柯最、宴荔游二部入住此地,号令四方各部,聚兵于此,今已有逾十万鲜卑铁骑聚集。”
“鲜卑铁骑?”
黄忠一声冷笑,道“立即向我们的询问有哪些部落的人参与,其部落又居于何地,咱们给他来个釜底抽薪,将他们的老巢给端了,看他们还是否还有心南下。”
“是,将军。”
黄忠也没闲着,就地扎营,将探骑布遍周遭近百里,又着人前往弹汉山打探。
又两日。
幽冥预备成员将消息传来,黄忠留一百人监视弹汉山,带着其他人向最远的部落赶去。
鲜卑人乃民皆兵,上到几十岁的老人,下到十岁上下的孩子,俱是能上马作战之徒。黄忠引兵至,多是趁夜突袭,于白昼赶路,接连半月,草原掀起一股腥风血雨。被击破的部落超过十个,被击杀的鲜卑人超过五万。
消息传到弹汉山,尚在为聚集大军感到高兴的柯最和宴荔游立时就不高兴了。
“柯最,现在怎么办?”宴荔游满心的忧虑。
就你这种货色,还想跟咱争单于的大位,当真是可笑!
柯最面上却不动声色道“不用担心,暂时不用将消息告诉他们。另外,未免夜长梦多,明天一早,我们就起兵南下。”
“这……”
宴荔游迟疑道“这样会不会不太好,要是将来他们知道了消息,你我可就将他们部得罪了。”
“呵呵~”
柯最不屑一笑,道“部落被击破,犹如无根浮萍,他们还能怎么样?等为檀石槐大人报了仇,我们二一添作五,直接一人一半,吞并了他们。”
宴荔游吃了一惊,道“你疯了?这样一来,你我还如何在草原立足?要知道在西面可是还有个轲比能啊!”
柯最闻言面色不由一沉,但随即却道“不要紧,只要为檀石槐大人报得大仇,到时候你我二人的声威将无人能及,包括轲比能。况且,只要到时候我们吞并了这些人,草原将以你我二人的部落为最,什么人敢不开眼找我们麻烦?”
看你如此无脑就好了!
宴荔游心底闪过笑意,面上却丝毫不显,只是诺诺道“那好,就听你的。”
说完,宴荔游离去。
柯最看着宴荔游的背影却感觉到一丝不对,想了想,叫来心腹之人,吩咐道“你找人小心看住宴荔游,无论是他做了什么,本首领都要知道,哪怕只是吃饭睡觉,也是一样。”
柯最和宴荔游此时已经聚兵二十万,鲜卑这些年以来可谓是恢复了不少元气。
黄忠却在此时领兵西进,在并州以北,截住了同样领兵南下的轲比能。
一方七千余人,一方八万人,可谓实力相差悬殊。
黄忠却丝毫不在意,反而更像是占据上风的一方。
轲比能面色沉重,大军尚未进入汉地,就被汉军截住,令他不得不心生杂念是走漏了消息,还是……
两军剑拔弩张,黄忠奔出本阵,在中间停住,高喊道“本将黄忠,有请轲比能首领出来答话。”
于手下人面前,轲比能自然不能示弱,同样出阵回道“轲比能在此!”
黄忠看着不远处的昂藏大汉,心下暗暗点头明公果真神人也,竟能知晓鲜卑之事,想来不久便是归于明公麾下也并非不可!
“我家明公有言,自檀石槐以后,又有一雄主自草原诞生,错非时运不济,便是再次一统,重现昔日鲜卑之繁荣昌盛,也未尝不可能。”
“谬赞了!”轲比能有檀石槐遗风,好汉家文化,多有习之。
“非也!”
黄忠摇了摇头,又道“我家明公亦有言,檀石槐之死早已有定论,以轲比能首领之智,当能明白此乃有人挑拨离间,当不至于为其左右才是,缘何轲比能首领现在要兴兵与我家明公为敌?”
“非也!”
轲比能现学了句,眼眸精光闪烁,说道“檀石槐单于之死乃是汉人所致,然而及至今日,我等也未曾报仇雪恨。今日四起的流言,不过是一个引子罢了,这仇是早晚要报的。”
黄忠闻言不由怒起“这么说轲比能首领是一定要与我主为敌了?”
轲比能摇摇头严肃道“非是与你家明公为敌,而是为檀石槐单于报仇。”
顿了顿,又道“我等化外之人。不通俗事,只知道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仇既然结下了,就一定要报。”
“报仇!”
轲比能身后的鲜卑骑军受其影响,三呼出口。
黄忠暂压怒火,道“看来黄某久未到草原行走,以至于一部分已经忘了黄某的威名了。既然是这样,轲比能首领可要做好族人流离失所的准备才是。”
黄某?
轲比能顿觉不对,细细思索道他刚才说他叫黄忠?
不好,竟是此人!
轲比能暗呼一声,却强自镇定道“黄将军虽勇,但到底年纪大了,还是别逞强了。”
黄忠须发怒张,喝道“本将是看在我主明公的份上方才称你一句‘轲比能首领’,如今这般狂妄自大,小视本将,那就别怪本将不客气了。”
“本将黄忠!”
黄忠不理轲比能,扬声高呼“有哪个不怕死上来送死!”
轲比能心觉不妙,没想到黄忠竟仍有如此威势,但此时已是骑虎难下,正欲着人出战,却听到——
“老匹夫,咱来战你!”
轲比能回头视之,乃一亲近部落勇士,天生神力,双臂宛如虬龙,能徒手按倒壮年战马,心头不由微喜。
“好……”
“将军,杀鸡焉用牛刀,胡车儿来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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