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太医令吴让求见!”
太医令?吴让?
公孙度正在擦拭身上水珠的手微微一顿,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回道:“着其前厅等候,某稍候及至。”
“是,主公!”
公孙度才回来,刚刚沐浴完毕,许久不见人拜访的府上就来了人,还是太医令,要说没有鬼,都没有人信呐!
公孙度点了点左肩的伤口,不由皱了皱眉头:我就不信了,这太医还能比华佗厉害,能把出我是否受了外伤,哼!不过,也不能……要不然,一个个的还以为我好欺负呢!太医令啊太医令,要怪只能怪你运气不好,只能做那用来吓猴的鸡了!呵呵!
思索间,公孙度已经穿好内里的衣物,又迅速将外面的衣服套上,这才一脸急切的往前厅行去。
嘭~
前厅的房门被公孙度粗暴的推开,在屋内等了好一会的吴让被这动静吓了一跳。
“抱歉,实在抱歉,度来迟了,抱歉!”
吴让看着公孙度焦急的道歉,终于是恢复了平静,虽仍有不满,但想着此来的任务,还是忍了下来,只是心中暗骂道:粗鄙之人,不值一提!
公孙度自是不知道吴让对他的评价,只是吆喝着让管家上茶上点心余余,至于桌上的,直接忽略了。
“怠慢了!怠慢了!”
说着话,公孙度坐到了吴让对面,径直问道:“不知吴太医此来所为何事?”
果然不愧是莽夫!
吴让眼底闪过一丝不屑,却也没忘了回道:“因卢中郎病重,难以入朝为陛下解忧,是以,陛下担心其他大臣步其后尘,致使无人可用,特命太医院为朝中大臣检查一番,以示圣恩!”
麻蛋!卢植是怎么回事儿,难道你们还不知道么,现在竟然用他来做借口,也真亏你们一点儿良心都没有,呵呵!那就看谁假得过谁。
“陛下深谋远虑,臣愧受了!”
公孙度心底冷冷一笑,面北遥拜,然后假笑道:“如此,就有劳吴太医了!”
“这茶不错!”
吴让却并未立即动手,只是赞叹了一句,又端起了茶杯。
麻蛋,果然是蛇鼠一窝,这要好处的做法可真是直接!张让啊张让,就这样,你不死,老子都不信!不信!
公孙度心底恶毒的咒骂着,却也只能应道:“吴太医过奖了!”
“年初某从行脚商人手中侥幸得了半斤,据说是什么交州古茶,足足花了某八百金在到手。不过既然吴太医喜欢,某就分一半与吴太医!”
一半?打发叫花子吗?
吴让面色一黑,没了继续交谈的兴致,装作,哦,不,就是一本正经的说道:“好,那开始吧!”
公孙度活了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识过太医是如何看病的,很是好奇,虎目扫向吴让。
吴让顿觉身子一沉,不安的四下打量,并未发觉不妥,方才从随身的医药箱里取出垫枕,然后示意公孙度将手放上来。
公孙度闻着浓浓的药香,倒是对吴让的感官好了很多,至少这是一位还算有医德的医生,要不然随便糊弄糊弄不就得了,还提什么医药箱,对吧。
把脉花了许久,也不知道是不是听脉听得耳朵都聋了,眼睛也花了,脑子的反应变慢了。吴让收回有些僵硬的手指,说道:“侯爷最近肝火上升得有些厉害,待会儿待诊治结束,老朽为侯爷开上几副汤剂,早晚饮用,不日即可驱除。”
顿了顿,又接着道:“侯爷久经沙场,不知道可有其他的伤势,需要老朽帮忙?若是需要,不妨将外衣脱掉……”
公孙度听到这里,悍然拒绝道:“我等习武之人,岂有不受伤的道理,不过某早年曾遇到华神医,得其相助,交了几道对外伤有奇效的膏药,是以,每次受伤只需用药即可,并不会留下后遗症。”
吴让闻言眼前一亮,道:“可否告知老朽膏药的配方?”
“这……”公孙度假作迟疑。
吴让顿时眼前一暗,拱手道:“是老朽唐突了!”
公孙度歉然道:“吴太医言过了,若是此配方是某所有,不用吴太医开口,必然也会双手奉上,但……吴太医,只能说抱歉了!不过——”
吴让本来已经打算放弃了,但听到“不过”二字,以为事情有转机,不由眼前一亮。
“某会将此事告知华神医,若是其允许,到时候就将其交给吴太医,如何?”
“好好好!就这么说定了!”
吴让似是担心公孙度返回,赶紧写下承诺的汤剂,收拾好医药箱,就直接离开了,无论公孙度怎么挽留都没有同意。
吴让走后,公孙度拿着吴让留下的汤剂配方,倒也没有扔下,但也没有要使用的意思,虽然他最近确实是肝火旺盛,但是大仇得报,已然是不需要,再说了,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些太医可是连妃嫔之流都敢下堕胎药的货,谁要是完全相信他们,那绝对是傻子。
将其收好,公孙度准备等回了辽东再找华佗看看是不是有用,原因嘛,自然是不同的医生,有着不同的秘方,指不定也能让华佗多掌握点儿药方呢。
另一头,吴让出了侯府,并未直接回去,而是又转道去了张让的府邸,似乎也是为了检查。
“如何?”张让看也不看吴让,只是低声问道。
吴让却觉得渗人得紧,身子一抖,回道:“辽侯身体并无大碍,出了稍有肝火,身体康健得紧。”
“哦?那你给他开药了吗?”
“开了!”
“能毒死?”
“这……”
“哈哈哈,开个玩笑,你可以回去了。”
“是,是,是!多谢常侍大人。”吴让抹着额头的冷汗,仓皇而退,心底充满了悔意,若非当初一念之差,也不至于受人指使,违背医德。不过,一想到公孙度,眼底又多了几分诡异,这时吴让已经走远,倒也不渝被张让瞧见。
吴让作为太医,对于药材自然是熟悉得很,除此之外,血腥味,那是十分熟悉。虽然公孙度是沐浴之后再见的吴让,但仍是让他闻到了丝丝血腥,虽然很淡,但他敢拿性命担保绝对没有闻错。
……
张让的试探,因为吴让的悔恨,没有半点收获,但王越的死,却在暗中传了出去,引起不少有心人的注意。其中就包括宗正——
刘焉!
“王越死了?”
“是的,老爷。”
“怎么死的?”
“据说是被人挑战,被杀死。”
“这王越不是天下第一剑师吗?还有谁能杀得了他?”
“这个……老爷……”
“哼!不用说了。老夫知道你不知道!”
“……”
“知道是谁杀的吗?”
“不知道,不过,好像王越身上有中箭的痕迹。”
“什么?刚才你怎么不说?算了!没说就没说吧,你的意思他有可能是被围杀,或者是被偷袭杀死的?”
“这个……”
“又不知道!好吧,那你还打听到了什么?”
“据说王越前去应战的时候,并不是一个人,还带了一百零八个手下,只是到现在那些人都没有半点儿踪影,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额……这样的吗……那你说有没有可能是王越手下的人杀了他,然后远走高走了?”
“这……应该不会吧,这些人大多数都是他的徒弟之类,应该……”
“王越能成为天下第一剑师,肯定是有特殊的原因的,那会不会就是这个特殊原因导致的呢?”
……
刘焉在胡乱猜测的同时,也没忘了加强身边的守卫。其他一些得到消息之人,亦是如此,他们甚至怀疑,杀死卫尉的就是此人,难保不是为了消除障碍,才先一步除掉王越,然后好对他们下手。
除此之外,他们也暗暗联合起来,暗中进行搜查,企图找到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