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审讯室,秦安手里带着铐子,百无聊赖地看着天花板。
今天一大早,给前来查看的狱卒下了一大跳,二话不说就把二人带走了,然后将整个牢狱封闭,把二人关在两间房子里分别审讯。
终于,两位狱卒走了进来,手里似乎还沾着些血液。
秦安瞥了一眼对方手里的血,猜测应该是在诈自己,所以并未惊慌。
“说吧,事情的全部经过,如果你和那边的口供不一样,那么我们就会问出真的来。”
这种东西对于老油条的秦安和华莱士来说都是小问题,早就在今早就打好了草稿。
他张口就说:“我本来就在那里动不了,我们也准备睡了,但是这时候忽然听到脚步声,吓得我连忙叫醒华莱士。
他却一脸不在意,觉得就算有人,我们两也没做什么,所以还准备继续睡。
但这个时候,门忽然打开了,你知道那种感觉吗?!”
秦安声色并茂,十分激动地说道。
这一下子让狱卒都有些懵,连忙安抚:“知道知道,你坐下好吗。”
秦安虽然坐下,但嘴里依然滔滔不绝:“这时候华莱士眼疾手快,就要去堵住那扇门。但这个时候,发生了一件戏剧化的事情。”
戏剧化的事情?
这我可没在华莱士那里听到啊。
狱卒摸了摸下巴,看着秦安,等待对方接下来的发言。
“对方似乎看不起我们两个人,好像也不知道我们的身份,所以那个人扔过来一根针,说我不打四肢残废的人。
天呐,我斯特鲁活了这么久,第一次见到这么有骨气的兄弟!
所以我给予了他最大的尊重,用了自己全部实力,但是没想到,呃,下手略微有些重。”
你他妈的那叫有些重?
去了六个人,死了三个,两个被打的脑震荡,现在还在床上急救,还有一个半死不活,眼看就要口述遗书了。
两位狱卒听到都差不多要骂街了,但出于职业素养他们还是忍住了。
这一点确实是秦安自己加的,但总的来说没有什么问题。
因为他有办法解释这件事情。
“为什么你这件事情我没有在华莱士那边听到?还是说你们两个人有所隐藏?!”
一旁很久没说话的狱卒忽然站起身来,一拍桌子,眼里满是凌厉,似乎就在告诉秦安,我已经看透你了,老实交代吧!
“也许是华莱士有所隐藏。”秦安语不惊人死不休。
两位狱卒对视了一眼。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这招这么好使?”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流弊?”
看着挤眉弄眼的两个人,秦安只当做没看到。
“不过我想他也应该会隐藏这件事情。”秦安接着说道,“因为对方是爱德华的人,谁都知道得罪了爱德华,在监狱里就不好混了。”
这家伙好像跟传闻中的不符?
不是说他狡猾无比么?
怎么就把这些东西全部说出来了?
两位狱卒当然知道这些人是爱德华的人,因为打开监狱大门的事情只有狱卒可以做到。
只是谁也想不到,那些人居然这么蠢!他妈的我们都给你捆住了,你还给他打开?
唉。
两位狱卒只感觉有些带不动这些猪队友。
不对。
我好像被这家伙绕进去了?
“世界上有没有这么蠢的人?他知道你被捆住了还特意扔针给你开锁?你果然是在骗我们!”
那个狱卒再次一拍桌子,眼神凌厉,死死盯着秦安。
一旁的狱卒扫了他一眼,嘴角抽了抽。
“我真不知道啊阿sir,我就是一个进来待七天然后出去的人,我怎么知道他们会做这些事情?阿sir难道对他们很熟悉吗?”
秦安忽然凌厉地反问,让两人有些懵逼。
“呃……”
起身拍桌子的狱卒正在措辞,一旁坐着的狱卒咳嗽了两声,这才把他拉回来。
到底谁是审讯人啊,谁问谁啊?
一直坐着的狱卒知道是问不出什么了。
因为那六个人死的死伤的伤,现在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你指望他们开口,还不如直接通灵。
再如何,也得等他们醒来了,不过倒是可以让斯特鲁在监狱里面多待几天。
两位狱卒给秦安解开手铐,说道:“滚吧,你现在还能赶上午饭时间。”
秦安很是无辜地走了出去。
那个一直坐着的狱卒抽出笔记本,往上面写了几行字。
“爱德华并未与斯特鲁勾结,他派去的手下被其制服。”
“华莱士的态度暧昧不定,不知道具体立场。”
“瑞文那边情况稳定,目前没有大问题。”
写完这些,他才长出一口气,将那黑色的笔记本上的一页纸撕下来,放入一旁的火盆中。
纸张被焚烧,灰烬却一道道飞了出来,组成一个黑色的乌鸦,其张开鸟喙,竟口出人言:“按照命令行事。”
“是,斯维因大人!”
两位狱卒齐齐敬礼,等待灰烬全然飘散,这才松懈下来。
接下来,就是去处理一些事情了。
……
秦安一回来,就见到华莱士在收拾东西。
他皱了皱眉头,说道:“他们让你搬走?”
“没错,我要去东区二楼第一百三十号牢房,距离这里有足足三百米。”华莱士抱起地铺,“我们不能一起行动了,你有什么安排就告诉我吧。”
秦安上下打量了华莱士一眼,说道:“目前还没有,不过我会让人去通知你的。”
后者的眼光黯淡了一些,他叹了一口气,说:“你有没有想过出去之后干些什么?”
“追寻自由,找寻生命的真谛。”秦安张口就来,“你呢?”
“我想留在诺克萨斯,做一位管理者,帮助他们走出这种困境。”
华莱士看着远处的锅炉,眼里映射着火光。
“他们可认得你这张脸。”
秦安笑道。
华莱士没有回答,只是默默走出牢房,然后停了停,说道:“请相信我。”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秦安退后两步,看着远处过来准备给自己上拷的狱卒,拉开一旁的石头。
那个透明瓶子上的塞子塞得死死的,没有一丝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