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站在窗前,手捧一杯热咖啡的男人回头,眸子里闪过一丝冷冽,他将杯子放在桌上,眼睛朝着厕所那边的浴缸瞄了一眼,拿走靠在桌边的拐杖,走向门边。
咯吱。
木门被打开,男人面具下的眼神格外温柔,他看着眼前的服务员,笑道:“有什么事情吗?”
“烬先生,我们有一位服务生在您这里吗?”
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如此温柔的眼神与温柔的语气下,这位服务员居然感到莫名的惊悚。
烬的笑容更欢了,他将自己的手臂搭在对方的肩膀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对方蓝色的眼睛:“不在呢,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可以进来看看。”
服务员吞了一口口水,连忙摇头:“不了,我们相信您的品格。”
真是的,我怎么会怀疑她会在烬先生这里呢?
他是最喜欢安静的。
再去找找好了。
看着女服务员走远,烬放下了自己的拐杖,开口叫住对方:“稍等,我还有一件事要你帮忙。”
“您尽管开口。”
服务员转身,但没有走过来。
面对如此温柔的男人,却没有一个人觉得对方是一个善茬。
“帮我找一个人,他应该有如下特征。”
烬伸出自己修长的手指,递出一张纸条。
服务员带着职业的笑容接过纸条,她的眸子却猛地一震,只见烬先生那不及指长的指甲缝里,居然有一丝红色的血迹。
女人如遭雷击,但强烈的职业素养遏制了她的任何行动,她仍然挤出一个笑容,说道:“好的。”
“我希望在今晚的宴会之前找到他,你知道的,我们还缺一个人手。”
烬的声音依然低沉且温柔。
女服务员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只好点点头。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啊,没有,我有点担心那位服务生,您也知道的,我手下的一位员工没有参与点名我也是要受罚的。”
女服务员脖子通红,硬着头皮说道。
烬眯了眯眼睛,说:“她在走之前遗落了一封信,我觉得是它导致的,我还没有拆开看,你如果和她熟悉的话,可以进来看看?”
一封信?
谁写的?
女服务员僵硬的身躯逐渐往前走,没有办法,她只能进去一看。
如果卡达·烬先生以这个理由投诉她的话,那么也够她吃一壶的。
“我就在门口等您吧烬先生。”
可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领班还是站在了门口。
“哦,我想让你自己去拿的,因为我的腿脚不便,大家都知道的,唉,罢了,我就多走两步吧。”
烬有些丧气地说道,他虚掩大门,似乎是朝着里面走去了。
脚步声在房间里响起,与之还有拐杖落地的声音。
此时的女领班觉得越来越不安,不断的在心里安慰自己。
烬先生是一位有礼貌的,温柔的绅士,我为什么老觉得他很危险呢?
肯定是那金色恶魔导致的,现在镇上的人都是如此不安。
可惜,她实在是太慌乱了。
不然她就可以听出,门内的脚步声一直都是从门口传来的。
“这是她的信封。”
男人充满磁性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大门不知何时已经打开了,一双沾染血迹的靴子漏了出来,还有那被清洗了的,干净的发光的拐杖。
领班猛地抬头。
带着寒光的拐杖底端居然锋利的像是一把小刀。
噗嗤。
“看来我只能自己去找了。”
……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秦安坐在椅子上的身子一僵。
这时候谁会来找我?
告知宴会即将开始的服务员早在半个小时之前就来过了,因为宴会的原因,今夜也不会有晚餐。
劫?
不,他没有这个闲工夫。
难道是烬?
我漏了什么马脚吗?
秦安深吸一口气,握紧自己手里的小刀,竭力地让自己不漏出一丁点脚步,靠近门边。
不论来的是谁,自己都要做足准备。
就在他准备顺着门缝往外看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道沉稳的声音:“侦探先生,我是慎。”
秦安愣了愣,将小刀收回袖口,说道:“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在干什么?”
外面的人似乎停了一会,说道:“我的师兄正在与您进行搏斗。”
秦安长出一口气,这才打开木门,看着门外带着面罩,腰间挂着长刀的男人。
“作为侦探,您果然深思熟虑。”
好熟悉的话语。
秦安扬起眉头:“有事吗?”
“我师父认为您说的有道理,但我们不能将您就此置身局外,所以您需要和我们一起走一趟。”
慎说这话的时候显然也有些底气不足。
谁也知道,就是苦说大师还是信不过秦安,所以让对方留在身边,一旦出现任何问题,他都要承担责任。
秦安则是迅速低下头,生怕自己眼里的喜色被对方看见。
这就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下午跟劫交谈的时候,就打算让对方带着自己一起去,可没想到一番话下来劫居然走了,让他有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现在慎居然自己送上门来,正中自己下怀。
“不好意思,侦探先生,我们也是出于谨慎。”慎误以为对方是在思考些什么,开口道。
“不必,除暴安良也是我的责任。”秦安抬起头来,眼神透漏着坚定,“况且,我们都想让金色恶魔就此消失不是么?”
侦探先生果真是一位正直善良的人。
慎越发觉得面前的男人面善。
“那么,请跟在我的身后,在宴会期间我会保证您的安全。”慎转身,带着秦安走出旅馆。
后者抬起头来,打量着这世间的一切。
天空已经有些灰暗,太阳躲下了山。
在它即将垂落的天空的另一边,一轮圆月高挂,乌黑的庞大的云朵肆无忌惮的飘扬,阴风阵阵,吹动路边的大树,使得绿叶遍地。
街道上的人们都埋着头,脸上带着止不住的笑意,走向那盛大的宴会。
偶有乌鸦夜啼,便随着小孩的哭闹,让这夜晚平添一分惊悚。
一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