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拾遇听着这话。
盯着女孩唇角带着的笑意。
目色微黯,敛下眸子,他从口袋里摸出刚才放在里边的刀,修长白皙的手持着尖锐的刀锋,“你拿这把刀,要对余鹰下手,他哪条得罪你了?”
“我看他不顺眼。”
男人鼻息间溢出一声轻嗤:“他是金三角的人,跟你一个混娱乐圈的女艺人,没有任何接触,你怎么看他不顺眼了。”
温黎抿抿唇,“他得罪我了。”
任他怎么着,也不敢拿她怎么样。
哼,反正他又不是她男朋友,没资格管她。
“温黎。”
他喊着她的名字,语气很沉,眼神带了几分凌厉,还有严肃认真。
温黎压根不怕他,眸光依旧不紧不慢地对上男人的视线,“你和我有什么关系,你非要管我做什么?”
“这刀以后别用了。”他不容置喙的语气。
温黎盯着他攥紧着手里那把刀,“凭什么?”
这刀是她的宝贝,是小时候母亲送给她的。
她平时都舍不得拿出来,就几年前拿出来,花了好大的价钱,在刀上面刻了字。
男人眼神愈发讳莫如深,“如若你刚才真的伤到了余鹰,你知道他会怎么报复你吗?”
温黎扬了扬眉,淡淡地说了一句:“我不怕啊。”
傅拾遇那双漆黑的眸子盯着她。
微抿起薄唇。
她是不怕,不惜自己的命。可他怕,他比她自己更要担心她。
他知道她胆子很大,被她父亲惯出来的,什么事情都敢做出来。
傅拾遇:“那你知道后果么?”
对上男人幽暗的眸子,温黎一下子就噤了声。
“他会想办法知道你是谁,和我是什么关系,再用你威胁我。”
“是怕我连累你吗?”她眼眸眨了几下,用坚定的语气说话:“你放心,我没跟余鹰提起你的名字。”
她不但提起了傅拾遇这个名字,说意有所指地说是她男人。
反正这话傅拾遇又没听见,她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可你把他带到了巷子里。”他硬是揪着不放。
温黎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傅导,你到底想干嘛?”她淡淡一笑:“关心前女友?”
他看着她白皙的脸蛋,眼眸凝了凝。
“温黎,我不允许你这样擅自做主决定我的事情。”
“我跟你之间没关系,我做什么也不用你管。”温黎眉头皱的紧紧的,冲他说:“你下车!”
“不要坐我的车!”她看向前面的人,“聂柏松,快给我停车。”
傅拾遇看着她,无动于衷。
温黎见状,推开车门,“你不下我下。”
她径直钻出车后座。
男人眸色更加沉了,他盯着空荡荡的车位,短短两秒,高大的身影也跟了出去跨出了车。
此时,外边乌云密布,雷声轰隆隆响起,风雨来的凶猛,刮的人心惶惶。
温黎刚下车就后悔了,车是她的又不是傅拾遇的,这天都黑的看不清路,还下着雨,她干嘛受苦受累,非要下车。
她愤愤地转回身,就撞入了男人怀里,差点跌倒。
傅拾遇单手捞住她的腰肢,触碰到她柔软的身子,他身子忽然紧绷了下,修长的手指在她背后颤了下,嗓音沉沉地说:“回车上去。”
温黎推开他,和他保持距离:“不要你管。”
她垂了头,眼眶都红了,但就是不想让他看。
她温黎什么时候矫情过,哪次不是在傅拾遇面前突然就崩了心态。
“温黎!”
他声音扬了几分。
温黎抬起眼皮,盯着他脸上的表情。
可刚没过两秒,男人就突然拉住她的双手,扣在头顶上,脚步逼近她。
身后是她的保姆车,后背直接抵在车身上。
温黎盯着男人冷峻的面容,能看得出,他是生气了。
傅拾遇紧攥着女孩纤细的手腕,他冷淡的眸子低凝着,凝着她娇小妩媚的脸蛋,以及潋滟的红唇。
忽然——
他俯身,低头靠近了她。
温黎整个人几乎都愣住了,不敢有任何的动作。
就在她以为傅拾遇是要亲她时,他却停下来,深冷的眸子直视着她漆黑的眼睛,两人之间距离的非常近,近到呼吸相融。
他语气很沉:“温黎,不要动手伤人。”
她不能沾人性命,染上血。
温黎直勾勾地盯着男人的薄薄的唇瓣。
很诱人。
她很想自己啃上去,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停下来。
温黎正想开口。
男人温淡的声音再次响起,“我知道你想说我管不了你。”
“……”温黎别开脸,不去看他的眼睛。
她最受不了看他的眼睛,他眼里藏着蛊惑,有很强的吸引力,能乱人心。
“可你掺和了我的事,我就必须管。你拒绝也无效。”
他松开她的手,瞥见女孩白嫩细腻的手腕上印上了一层红色的指印,才发现刚才攥的太紧了。
微蹙起眉头。
刚想说话,雷声轰地一声响起,雨势明显愈发大了起来。
男人看着女孩冷白的皮肤上,眼睫毛沾了雨滴,他声线缓了缓,不再是冰冷的语调,“先上车。”
温黎搂紧自己身子,不跟他说话,转身钻进了车后座里。
见傅拾遇又坐上她的车,温黎懒得再和他怄气,“你要去哪儿?”
下这么大的雨,她也舍不得真让他走。
“你家。”
他没看她,眼神平静地望着车外的雨势,雨打在车窗上,能清晰的看见雨雾里有光影在闪烁。
他摘下耳上的助听器,低头看了眼。
随后又戴上。
好在助听器是防水的,淋了点雨没多大的问题。
温黎心下一紧,“傅导——”
“以前再亲密的事都做过了,你喊这么陌生是给谁听?”他侧头看过来,丝毫不管前面还在开车的聂柏松。
他知道聂柏松早在几年前就知道他和温黎之间的事。
以前倒还处处藏着,不敢让人知道她和他之间的事。
现在却在别人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
温黎目光震惊地看了他半晌,她撩起眼皮。
微扬了下唇角,“傅导,你说……再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指的是什么?”
她不信傅拾遇还会这么自然而然地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