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天数只要大唐,至于杨家还是李家当大唐的皇帝都无所谓
“到的是不是太早了点。”
杨规看着昏倒在地上的杨坚叹了口气,隋唐大转世,这会别说唐朝,就连隋朝都没有,还是南北朝的北周呢。当然了,说距离唐朝有多远么,也没多远,从现在开始,直到李渊建国一统,统共也就五十年。
这年头的朝代命数都短,换皇帝跟走马灯似的。杨坚他爹杨忠跟着北周开国皇帝宇文泰造了西魏朝的反,混了个从龙之功,特赐鲜卑姓氏普六茹。
等到北周换了五个皇帝,杨坚都要建立大隋朝了,统共才二十年出头,那时候杨坚才恢复了自己汉人本姓。
然而甭看这南北朝时期皇帝换的快,朝代崩塌如同威化饼干碎裂一样容易,却是庙小妖风大,水浅王八多。权臣斗争,简直已经激烈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
这位追杀杨坚的宇文护,更是权臣中的战斗机。
北周太祖宇文泰其实没改国号,虽然大权总揽,但仍然是西魏的国号。宇文泰临死前托孤宇文护,宇文护带着宇文泰的三儿子就造了西魏的反,正式改朝换代成为北周。
此乃宇文护对皇帝的一杀。
宇文泰的三儿子宇文觉登基之后,宇文护成为了朝中最大的权臣,宇文护之于北周,比宇文泰之于西魏,实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皇帝打算抢回权力,多次试探无果,被失去耐心的宇文护,先把支持皇帝的大臣们砍了,废了皇帝,随后把皇帝也被砍了,达成对皇帝二杀。
再后来继位的明皇帝宇文毓,很有雄心壮志,见了自己兄弟宇文觉的死状,也很懂得隐忍。但是他光隐忍没用,没有相应的实力,你的隐忍纯粹是给敌人递刀子。
看出宇文毓雄心壮志的宇文护,又用买通厨子投毒的方式,给这位明皇帝杀了,达成了对皇帝的三杀。日后大清朝的皇帝都得吃太监的剩饭,不无这些历史事件的影响。
现如今在位的北周武皇帝,是宇文泰的四子宇文邕,他颇为信任杨坚,实际上就是有扶持杨坚这个从龙之功出身的外族年轻人,跟宇文护打对台的意思,是以杨坚也总是遭到宇文护的针对。
那个年头可不像大一统王朝那么文明,朝堂斗争就仅限于政治权谋,鲜卑人本身就是一群蛮夷民族,那是真的会派杀手直接杀了政敌的,杨坚今日的遭遇也是如此。
当然了,事情的发展往往就是这么戏剧性,这位宇文泰家的老四显然比他三哥有想法,最终把宇文护骗入深宫,伙同太监和自己兄弟,将这位权臣给手刃了。
喜欢杀皇帝和刺杀政敌的宇文护,最终也死于皇帝的刺杀之下;而被宇文邕寄予厚望,认为是大忠臣的杨坚呢,在他死后,也暗杀了他儿子,随后又逼着他孙子禅让皇位,建立了大隋朝。
再然后,老杨家的好日子也没过多久,又是一位姓宇文的选手,亲手干掉了他杨坚的儿子,结束了大隋朝短暂的统治。
可谓是报应循环了。
“你那么用力干嘛,你看都给这人弄晕了。”
杨规伸手捂住后土的嘴,阻止了她的虎狼之词,“什么话这叫,我什么水平什么手段,绝对无痛苦无副作用的好吧,是这家伙自己吓晕过去了,这也能开到我身上?”
杨规说的没错,杨坚虽然也是一朝大一统帝国的开国皇帝,但毕竟不是从底层血与火的拼杀之中杀出来的,而是位高权重手握大权选择了政变篡权。
这种生来地位高贵的权臣,面对能够威胁到自己生死之间的事情,总是显得格外脆弱。因为在这种人眼中,自己是瓷器,别人是瓦罐,他绝不会以任何形式去尝试跟瓦罐碰在一处一起碎掉。
当伱的刀真的能够突破重重护卫,架到他的脖子上的时候,你会发现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跪地求饶的怂样还不如一个市井流氓有气性。
杨坚如此,后来的李渊亦是如此,同样是儿子战功卓着,你看朱棣就把他家老二压的死死的,而朱元璋死前,饶是朱棣这位猛人,也不敢有丝毫不臣之心。
这二者说不上谁高谁低,毕竟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有命活着才能翻盘,朱棣在朱允炆面前也不是没装疯卖傻吃过点排泄物。翻盘成功了,这就叫卧薪尝胆,千古佳话。
但只能说,这种人的弱点是比较明显,比较容易针对的,只要你够强就行了。
而杨规夫妇这两尊连轮回转世都封不住修为的圣人,那更是天底下最强的战力。
杨坚苏醒过来后恨不得自己再晕一次,他感觉自己陷入了一场无休止的噩梦,只要一睁眼,看见的就是这一对俊美的不像话的男女。
这对杨坚而言,比被宇文护的军队追上砍死更加恐怖。
这代表着他们那一套行事规则已经不再是世界的真理,位高权重在这种神仙鬼怪面前什么都不是,这是世界观的崩塌,这在杨坚心中代表着他们这一个阶级的人都要共同走向灭亡。
“两位……神仙?”杨坚试探性地开口。
“诶,怎么说话呢你这小伙子。”杨规赶紧打断了他,“这世上哪有神仙,要尊重科学晓得伐?”
开玩笑了,属于人族气运巅峰的盛世,要是有神仙出来掺和一脚,那还不知道这气运会变成什么样呢。再一个,在这种关键节点要是有神仙出来搞事,那火云洞三圣皇可也就要出来活动一下了。
谁言我人族无大帝啊?
所以这次天庭定的调子就是,我们天庭来蹭蹭气运,保证全部神仙转世成凡人进行,他们能不能蹭到气运,纯看他们转世后的个人能力,保证没有神仙干预人族宏大盛世。
就连杨规跟后土这两尊圣人,下凡都是走轮回通道下来的。尽管轮回封不住他们的法力和记忆,但既然做这个样子,就是表明了态度。
杨规刚才使用的手法,也没超过人间修行者的极限。理论上人间修行者修的是“真”,即修行的尽头是真仙。但是一般成仙的时候,就会有天庭来接引你过去了。
如若不靠天庭的认定,成不了天仙,卡在仙人之下,再难进一步。虽然现在在西牛贺洲,渐渐有一种“地仙”的修行法门传开,可以绕过天仙,继续修行。
但一来此法还没全面传播,二来天庭总管普天事务,仙人未经天庭准许参与人间事物,就是重罪一桩,少不了斩仙台上来一刀。就算你修行境界能绕过天仙,管辖上却绕不过天庭。
毕竟天庭执法机构是个暴力机构,不是你投机取巧就能绕的过去的,不信的话问问李靖的十万天兵如何?当然了,真要有孙悟空这种被发现时就已经是修行精深的大能的,天庭自然以诏安为首要选择。
但是现在,起码南赡部洲上的人族,不会有超过神仙的力量踏足。杨规刚才动用的力量,也在天仙之下。
“啊?”杨坚一脸迷惑:“啥是科学?”
“你就知道这世界上没有神仙就对了,我们夫妻两个也就会变一手戏法而已。”杨规摆摆手,制止了杨坚的提问。
“哦哦,好。”大门阀出身有大门阀的好处,起码见识和智力都不低。杨坚明白,甭管眼前这俩人究竟是什么,但既然他们说了自己是变戏法的,那就最好这么应下来。否则一旦他们不变戏法了,谁知道会变出什么来呢?
“这个,那,两位仙师……嗯……两位真人,多谢救命之恩。”杨坚一揖到地,大礼参拜。
“客气了,我俩也就自保,回头说没见过我哈,就是你杨坚一人武艺超绝,单刀灭杀三十余带甲之士。”杨规冷淡的就像个渣男,做完的事情转身就不承认,还不让别人承认。
“诶,别呀!”杨坚脸都白了,他要敢回去这么说,宇文护杀他都容易了,但凡打着个御前测试,赢了就委以重任的旗号,在皇帝面前再派上一群人,不用三十,有五个自己都必死无疑。
开玩笑我们这些世家连武功纯粹是为了锻炼身体,君子六艺,真扛着刀拼命,那是那些泥腿子的活儿。
杨坚直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冲着杨规五体投地,“两位真人,小人真心感谢,还望随坚一同回府,容坚好生酬谢。家父乃是本朝柱国、大司空、随国公,得知两位高人,必定重礼酬谢!”
后土听了嗤笑道:“你以为我们何等人,看得上你人间一点黄白之物?我二人深山修行,超脱凡俗,求仙问道,修了一辈子,是为了给你们这些凡人门阀做狗的?”
“所以啊……”杨规突然拖了个长音:“得加钱!”
杨坚听了后土的话,本来脸上都已经出现灰败之色,准备好回去赴死了,却没想到峰回路转,杨规一句话又让他的眼睛亮了起来。
“加加加,真人所需,只要我家有的,坚必定双手奉上,绝不迟疑!”杨坚点头如捣蒜,这时候杨规就算开口要他媳妇,他也能乐呵呵地送到杨规床上。
后土刚才杀人,要是凭借刀斧之利,就算以一敌多再离谱,杨坚也只会认为是她武功高强,没什么了不起的。你能杀了三十人,杀的了千军万马么?
但后土跟杨规施展出来的那都是什么啊?操控地脉,搜魂炼魄,好家伙,这俩人不供起来,还等什么呢?等着他们半夜进了府邸,操控了自己灵智?
杨坚相信,就算他做了他老子杨忠的主,杨忠也不会怪他,反而会大肆嘉奖自己。
“你干啥?”后土疑惑地问道,“以唐代隋可是天数气运,就算这股气运没那么强,你非要改也可以,但你这么干又何苦下凡呢?”
“嘿嘿,以唐代隋是天数,问题是现在隋还没有呢。”
杨规脸上的笑容充满了鸡贼,“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你说咱们就辅佐杨坚建国,让他把开国国号直接定为‘唐’,我看他们那伙人怎么办。”
“诶!”后土的眼睛也亮了起来。她之前跟巫族的一群肌肉棒子混在一起,精神世界基本等同于没有。后来凭着天生的一腔善良,以身化轮回,就在地府坐牢了,心思单纯的很。
跟杨规混了这么久,也成了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样子,“确实,天数是以唐代隋,又不是李家代替杨家,谁叫大唐不是叫啊?这个好,这个有意思,咱们就玩这个!”
“但是……”旋即后土又有些迟疑,“这不能影响取经吧?”
“那影响啥,天定西方大兴,是让佛教遍传南赡部洲的人类大一统皇朝,攀附上人族气运,跟是杨家李家有啥关系?”
杨规不在意这个,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谁家的大唐无所谓,只要东土大唐是人族最强大的盛世版图就行。
甚至在他的操控下,大唐还可以更“盛世”一点,直接让沿途的小国也都成为大唐,一直延伸到西牛贺洲脚下。这样取经的性质就从出国公干变成了调遣边关,唐王一旨令下,直接让如来佛扛着佛经来觐见人王都不成问题啊!
“行,干了!”后土跟杨规的交流肯定不会让杨坚听见,不用刻意传音什么的,两尊圣人面对一个凡人,只要想让他听不见,那杨坚带着听诊器贴他俩喉咙上也听不见一点。
挥了挥手,后土此时方才用能让杨坚听到的声音说道:“走吧,头前带路,咱们上你家参观参观。”
“诶诶诶,您请,您请。”甭看后土长得是他万物失色,但杨坚脑子里丝毫不敢有任何龌龊念头。不提她那翻转地脉的手段,就看她这比自己高一头半的身高,杨坚都不敢有啥想法。
还是那句话,世家门阀出身,有门阀出身的好处。起码杨坚打从十二三就吃过见过,对于女色,他能忍得住,他知道什么时候该上头,什么时候该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