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i!”
车元启恨不得一口浓痰吐紫霄宫大门上,以此表达对这个有事没事KFc自己的无良长辈的不满。
还提升,提升个屁,有能耐我做出来你直接给我博士学位,让我跟张学平起平坐!
转身还没走几步,张井就蹓跶着出来了。
“大殿广场,随地吐痰,不讲卫生,而且有损本门形象,扣你半年工资,取消今年评优资格。”
“张井,你是不是神经病!”车元启怒目圆睁,恨不得上去揍张井一顿。
但张井早就背着手溜达走了,声音从他的背后飘过来:“你别激动,谁都一样,万剑一比你还惨呢,今年奖金都没了。”
他自从发现自己小农心性,无法拿到硕士学位之后,就专心做门派管理。
每天像个老农巡视地里的庄稼一样,背着手在武当派四处溜达,什么屁大点小事也得管上一管。
其他人不敢有意见,周行云、车元启和万剑一,却想揍他已经很久了。
偏偏这老头子,每次都是有理有据,依规执行,他们还真挑不出什么错来。
气的车元启差点再吐一口痰,想到自己后半年的工资,又强行忍住了,转身愤愤地去压榨他手底下那些本科生们。
一时之间,武当山一片哀鸿遍野。
“啊,你大姨?”
狐岐山。
张小凡震惊地看着碧瑶,“你怎么一直没提起过?”
“我也是刚知道呀。”
前两天适逢万人往老婆的忌日,碧瑶带着张小凡,一家三口一起去祭拜。
自从十年前,魔教攻山一役之后,天下人见识了万剑一和诛仙剑阵的强大,以及能胜过诛仙剑阵、暴揍道玄的张学的凶威,让武当辅导班大火。
仇忘语做梦也没想过,自己在家躺着,就莫名其妙成了最大赢家。
作为卷王的万人往,其他势力都在派出学员,到武当辅导班去购买课程了,万人往这个励精图治的宗主,自然不可能落于人后。
何况他跟仇忘语,还算是当年同属魔教的交情。三百年前正魔大战,高层一共就死了俩人,一个段候,一个就是他师父老鬼王。
仇忘语认为这是自己带队攻山之错,因此他除了对自己出身的本家长生堂,对鬼王宗也算是颇多照顾。
这天万人往就是刚从仇忘语那里回来。
平日里万人往是不会这么感时伤怀的,只不过他在仇忘语那多喝了几坛子假酒,又跟仇忘语这个算得上是师门长辈的人,忆往昔峥嵘岁月稠,回来之后情感勃发,抱着小痴的墓碑一顿痛哭。
也就在这时候,看着女儿女婿,万人往跟他们多说了两句,这才首次提到,当年狐岐山,并不是所有狐妖都被天音寺消灭,还有一支尚在外。
那一支若是在,天音寺未必打的下狐岐山。而天音寺之所以来攻打狐岐山,也正是因为那一支的原因。
这事儿本来万人往也不知道,是仇忘语喝酒的时候说起来,三百年前他们在打正魔大战的时候,有头九尾天狐潜入焚香谷,试图偷取玄火鉴。
结果玄火鉴是偷出去了,但这九尾天狐自己,也陷落在了焚香谷之中。
焚香谷为了寻找镇派之宝玄火鉴,对狐妖的事情格外上心,二十多年前,天音寺攻打狐岐山,也是受了焚香谷之邀。
等碧瑶理清楚其中的亲戚关系之后,就偷偷跟张小凡说,看看能不能上焚香谷救她大姨一救。
“不是,玄火鉴在我这儿啊。”
张小凡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带着玉片的小圆镜,想着当年得到它的事情,恍然大悟:“噢,合着那两头狐狸,是你表哥和表嫂。”
张小凡一念及此,摇头拒绝:“不行,那两头狐妖,都是杀人不眨眼之辈,虽然有些克制,似乎并没有以人为食,但动辄杀害普通人性命,是被我亲手所杀,他的亲娘,多半一个德行,我不救。”
“你确定不去是吧?”
碧瑶冷哼一声,“彳亍,你三个月别想在床上睡觉,出去躺石头上睡去吧。”
?
张小凡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不是,都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你碧瑶今年也二十七了,怎么能做的出把老公关外面不让进家三个月这种事情的?
但是没办法,张小凡的家庭地位就是这么低。
倒不是因为他是上门女婿的关系,这十年来万人往倒是对他视如己出,主要他打不过碧瑶。
这十年来两人也少不得拌嘴争吵,修行中人,一言不合就斗点法,那很正常。
别看张小凡通晓佛道魔三家真法,又学了五卷天书,但天书这玩意,碧瑶也同样学过。虽然没有佛道真法对天书修行的刺激加成效果,但这虎老娘们,一言不合就开痴情咒干他。
当年还只有小学实力的碧瑶,施展出痴情咒,都能抗衡诛仙剑阵,现如今十年过去,掌握五卷天书的碧瑶再用痴情咒,张小凡都不敢想得有多强。
反正自从知道朱雀会复活之术后,碧瑶三天两头地拿痴情咒当平a用,这玩意五卷天书他也受不了哇!
吵又吵不赢,打又打不过,张小凡一脸憋屈地,从狐岐山赶往南疆。
焚香谷。
世代镇守南疆大门,令南疆之中的妖兽,不得出十万大山一步,不能危害中原安危。
从这点上来讲,焚香谷绝对是功德无量、首屈一指的正派。
同样因为地处边陲,也让焚香谷错过了许多发展之机,这些天下正道都是看在眼里的。
因此当他们玄火鉴丢失,只要提供一条线索,一言之下,就有天音寺这等大门派为首,一群正道小宗门乃至散修,去帮忙寻找狐妖踪迹。
不过同样的,因为最靠近黑暗,因此也最容易堕入黑暗。
当代谷主云易岚,已经开始在暗搓搓地谋划十万大山之中,那位最恐怖的存在。
在许多奇诡巫术的帮助之下,焚香谷的势力,也得到空前的膨胀。
但这都阻止不了张小凡。
黑夜之中,他身如鬼魅,快速潜入焚香谷的门派建筑之中。
无数焚香谷的门人弟子,竟然无一能发现有人潜入。就算张小凡就在他眼前略过,焚香谷弟子也是视而不见,只觉得吹起了一股略微凉爽的清风。
焚香谷蓄养的南疆异兽“灰豚”,倒是不负异兽之名,不用眼睛观察,而用自己的天赋神通,发现了潜入的张小凡,就要拨动身后拴着,细密布下的丝线铃铛。
但张小凡身形丝毫不停,手上一团小小的五色光华淡淡闪过,所有的灰豚和丝线,就都被收在了他的手中,随手抛去一个角落。
一路前行,这机关重重、弟子云集的焚香谷,于张小凡来说,竟如同空无一人的康庄大道。
直至一个苍凉古拙的三层祭坛之前。
“玄火坛。”
张小凡终于第一次停下了身形。
仇忘语也只是当八卦听的,他当上校长之后没事,每天就是吃拿卡要听取八卦,知道有一头九尾天狐,被捉拿在焚香谷之内拷问。
但具体囚禁在哪,却不得而知。
但在鬼王宗中,张小凡与碧瑶分析,能关押九尾天狐这种妖兽的所在,必然不是普通牢狱,无非是两处。
第一处就是谷主云易岚贴身房间,以谷主无上修为,随时压制妖狐。
第二处就是他们焚香谷依托建立,比焚香谷本身历史要悠久的多的玄火祭坛。
那祭坛就连万人往都不知道详情,只知道焚香谷中有这么一处禁地。还是张小凡去找了周一仙,才知道这处靠着地火修建的祭坛详情。
云易岚好歹是大派之主,道行非同小可,张小凡干脆先来玄火坛这处禁地碰碰运气。
“果然有人看守,道行还不浅呢。”
不怪张小凡隔着门就能察觉到里面有人看守,这玄火坛依托地脉,凝聚玄火,整个巨大的祭坛如同一蓬冲天而起的烈焰,就连外围汉白玉的柱子,都烧的滚烫灼人。
而靠近大门,却感到一股冰寒之意。
能以截然相反的属性,镇守玄火坛,甚至将地火的热量压下去一些,可见此人道行何等深厚。
张小凡咧嘴一笑,身形化作一道火光,一头跳进了旁边的岩浆暗河。
要是有旁人在此,非得惊叫出声。
张小凡跳岩浆自杀了?
当然不可能。
张小凡通读五卷天书,悟通了以本身属性灵力激发天地基础灵力之法,加上小灰三眼灵猴,天生通晓五行仙术,也被他薅了几把。
学成五色神光的张小凡,融入身法之中,就是五行遁术。
他施展开土火双遁,融入在岩浆之中,顺着火脉就游了上去。
不多时,就来到了玄火祭坛最高的顶层。
“你是何人?”一个幽幽女声传来:“你不是上官策,你……啊!”
那女声沙哑之中带着沉静与了无生趣,听上去像是一个堪破世事的伤心女子,结果话说到一半,却突然惊叫出声。
“干什么,你找死!”
那女声气急败坏,铺满玄火坛第三层的蓝色坚冰同时亮起,就要发动攻击。
“别闹,我确定一下你是不是九尾狐。”
张小凡神情自然地收回了手掌。
摸过了,确实是九条尾巴,毛茸茸的,手感还不错,还想摸摸。
但是不行。
不过按说碧瑶也有一半的妖狐血统,要不回头想办法弄出点返祖血脉的功法来好了,既能提升实力,还能让碧瑶……
嘿嘿。
张小凡动作不停,伸手抓向九尾狐腰间,而背后的无数蓝色坚冰,已经如同一场巨大的暴风雪,呼啸而至。
眼看巨大的坚冰,就要砸的张小凡脑浆迸裂,却突见他脑后毫无征兆地升起了五色光芒。
“唰!”
一声轻微响动,无数坚冰消于无形。
“你……”
九尾狐还没等吃惊,张小凡的手已经摸上了它的腰……间那条暗红色的锁链。
“嗯?”
张小凡手中五色光芒闪烁,但感觉九尾狐腰间这捆住它的这暗红色铁链晃动一下,却没崩散,甚至还坚韧的很。
张小凡皱起眉头,这竟然是件比一般九天神兵层次更高的法宝,纵然已现如今张小凡的实力,想要崩碎它,也并不轻易。
要么时间过长,要么动静过大,都有惊扰到焚香谷中人的隐患。
“你,你是要救我?”大白狐狸震惊地看着张小凡的动作问道。
“啊,不明显吗?”张小凡回应了一声,掏出一柄青玉一般的仙剑,在上面来回锯,但仍然只能留下一道白痕,想要把这比成年男子手臂还粗的铁链锯断,并非易事。
“别白费力气了,这玄火链乃是天地异物,刚阳炽烈,一旦合锁,除非是通晓焚香谷密咒人物不能开启。”
大狐狸叹气道:“除非能有玄火鉴,才能直接开启。”
“早说啊。”
张小凡掏出了一块圆形的镜子。
“!!”
九尾狐瞪大了眼睛:“你,你怎么有这玄火鉴?你怎么会有?小六呢,我的小六呢!”
她的声音逐渐放大,整个第三层的幽蓝色坚冰,都开始晃动,带动整个第三层祭坛,都在隆隆作响。
“你是生怕别人发现不了啊。”
张小凡叹了口气,走到玄火链延伸过来的尽头,看到一处石台,上面有一个浅浅的凹痕,张小凡翻手将玄火鉴扣在了上面。
刹那间地动山摇,地底安静流淌的岩浆,也开始沸腾起来。
“贼子受死!”
阴寒的法力如同一根毒刺,阴险地向着张小凡的腰子扎来。
“小心!”九尾天狐惊呼出声。
可她的担心明显多余,她话音刚起,冰寒的气息已经一头扎在了五色光芒上。
背后偷袭那人只觉手中一空,再看时,张小凡已经转过身来,手上正握着一根晶莹剔透的冰凌,仔细观看。
“哦,九寒凝冰刺。”张小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是真上官策吧,不能再是魔教中人假扮了吧?”
“你?还我的法宝!”
对面站着的,是一名灰衣老者,他的脸上,带着三分震怒三分惶恐三分不可置信,和一分狡诈,一副扇形统计图正对着张小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