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将军瞧着古剑秋,说:“你的名字我听说过,听说你的医术非常好,是我的主治医生庄永泉说的,他说他孙子跟你是同学,可是你的医术,不仅他的孙子比不过,就连他也自愧不如。庄教授是我很敬仰的老中医,医术非常高明,但这次我的病太特殊了,他无能为力,这个不能怪他。你能够得到他的夸奖,我觉得是对你的最高评价。你能够跟夏雪婷结婚,能够有你这么有本事的一个孙女婿,我已经很满足了。这是我想告诉你的,也请你转告夏雪婷,就说我们欣慰,也很欢喜,希望你们幸福。”
古剑秋没有做任何解释,他只是平静地点点头。
秦将军接着说:“庄教授前段时间从你那得到了一种药,药效很好,我服用之后,的确感觉好一些。但是,后来他告诉我说,药虽然好,但还是没能治好我的病。我的病情继续恶化,他虽然没告诉我能活多久,但是我知道我的命不久了。我这一辈子做事坦坦荡荡,基本上没有做过觉得后悔的事情,但有一件事我的确很后悔,就是夏雪婷她妈妈的事情,我很对不起她。”
“当时,我真的不知道她已经怀孕,如果我知道这一点,我是不会阻止的。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用处,她恨我入骨,我知道,我一直没有乞求她的原谅因为我知道,她不会原谅我,她是一个非常要强的女人,我看得出来,她甚至以死相威胁,警告我不要试图夺走她的女儿。我相信她的母爱,她也证明了她的母爱。我虽然没有把雪婷接到身边,但是我一直关心着她成长。”
“我知道,雪婷学习一直非常好,成绩一直非常好。非常优秀的一个孩子,现在又是健特曼医院的医生,一个非常崇高的职业,能够看到自己唯一的孙女或者是唯一的后代有这样的成就,我还有什么不满足呢?今天又见到你,你的成就比夏雪婷更好,让我心情大慰。回去之后,你转告雪婷的母亲,我想了很久,一直没有勇气面对她说这句话。还是请你替我转告吧,就想跟她说一声对不起。”
刚刚说到这,也许是因为情绪的激动,秦将军开始咳嗽,越来越厉害,秦世谋赶紧拿了一叠面浇给秦将军。秦将军捂着嘴咳嗽,很厉害。古剑秋能看到面浇里有鲜血。
秦将军在咳血。这是肺病肾炎综合征最主要的病状。
虽然秦世谋咳得厉害,但是外面的护士却没有进来。很显然,秦世谋事先要求了外人不能在场。所以不仅护士没有在,连他的主治医生庄永泉也没有出现,病房里只有他们三个。
终于,秦将军的咳嗽慢慢减弱了。他调匀了呼吸,歉意的望了一眼古剑秋,说:“你是后来才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的,应该说。你对我们之间的恩怨没有先入为主的看法。所以,你作为一个和事佬出面最合适,如果说能够说服夏雪婷的妈妈原谅我这个可悲的老头。让夏雪婷来看我一眼,能接受她的父亲和爷爷,我就满足了,可以吗?”
如果秦将军不提出这样的要求,古剑秋不打算把夏母的事情告诉他们。可是现在,秦将军明确提出了要求希望他能做和事佬,化解双方的矛盾,让夏雪婷的母亲原谅他们,并准许夏雪婷认她的父亲和爷爷,既然已经这么明确的要求,古剑秋自然没有选择,只能实话实说。
古剑秋低沉的声音说:“将军,只怕你的愿望不能实现了,因为,雪婷的母亲,已经不在人世了。”
“你说什么?不在人世?”秦将军和秦世谋几乎同时问出了这句话。秦将军双手死死抓住了轮椅的扶手,而秦世谋猛地站了起来,身子不停的哆嗦,脸色惨白。
看到他们的反应,古剑秋有些后悔说出这个话。但是已经开了头,又必须说下去,把事情说清楚。于是,他尽量放缓了语速,说:“她是脑癌晚期,不想承受太多的痛苦,所以,就在一个多月之前,他从南疆青峰山绝顶之上,纵身跳下了江里,永远留在了那块她曾经热恋的的地方。”
秦世谋如同遭到霹雳击中,全身猛地一震,目瞪口呆地望着古剑秋,半晌,颓然的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将旁边茶几上的茶杯都撞翻了,茶水洒了一地,淋湿了裤子,他却浑然不觉,只是呆呆的望着眼前的地板,嘴唇不停的哆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秦将军也呆呆地望着古剑秋,突然,他猛地身子往前一探,哇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洒在地板上,鲜红一片,他瘦弱的身子晃了晃,颓废的朝前跌倒。
而秦世谋却呆若木鸡的坐在那,仿佛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与他无关,根本连也看没有看父亲。古剑秋只好抢步上前搀扶住秦将军,秦将军又是几口鲜血喷出,其中的部分鲜血,洒在了古剑秋的衣服上,星星点点。
古剑秋抓住他的手腕,浑厚的真气缓缓注入,控制了他的气管和肺部。秦将军身体抖了一下,慢慢靠在了椅子上。张着嘴,不停大口呼吸着,咳血已经被古剑秋用真气强行止住,可是他心情变化,使得他的心跳非常快,古剑秋知道,这么快速的跳动,有可能会招致猝死。古剑秋立刻将一股真气输入到了他的心脏,将他心脏包裹抑制。很快,他的心跳恢复了正常。
古剑秋抓住他手腕的给他输真气的瞬间,古剑秋自己体内的真气却发生了波动。
古剑秋不由又惊又喜,他之所以答应夏雪婷来看秦将军,主要是希望秦将军的病跟老乔治一样。老乔治身上有灵气晶核,希望秦将军身上也有。这一摸之下,竟然跟他预期的一样,不由得又惊又喜,看来自己没有白来。
直到这时,秦世谋才如梦初醒,因为他看见了地上的一大滩鲜血,身子猛地又抖了一下,呼地站了起来,冲上去扶住父亲的手,哽咽的声音说:“父亲,你怎么样?”
秦将军颤微微的抬头看看他,突然,他抬起手掌打了秦世谋一耳光。
这一耳光速度并不快,秦世谋要躲完全能躲开,可是他没有,啪的一声,重重地打在脸颊上,声音在房子房间里回响。
秦将军打完了儿子,却出人意外的,举起双手,朝着自己脸颊打了两耳光,很重,嘴角的鲜血随着头部的晃动飞溅而出。
秦世谋赶紧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掌,跪在地上,哭着说:“父亲,是我不对,你要打就打我。”
“我们两个都该打!”秦将军声音呜咽着,削瘦的肩膀不停的抖动,满头银发因为刚才那两耳光弄乱了,随着身体的抖动而在微微颤抖着。
古剑秋赶紧开门出来,把门外护士叫了进来。门外护士似乎已经习惯了秦将军的呕血,并不慌乱,将他抬到了床上平躺。准备采取止血措施,但是她们发现秦将军已经不吐血了。
很快,庄永泉得到了报告,赶了过来,见到古剑秋,他似乎已经知道古剑秋要来,因此,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伸手跟他握了握手,然后开始给秦将军检查。
整个过程,秦世谋都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干什么。
古剑秋已经发现了金将军身上有浓郁的灵气晶核,因此,他决定接手这个病人,必须要将他的病治好,否则病灶无法铲除,灵气晶核也没办法取出来。
秦将军无力的躺在床上,歉意的对古剑秋微微一笑,想说什么,可是已经没有力气。只能把眼睛闭上,不停地急促地呼吸着。
庄永泉对古剑秋说:“秦将军需要休息,不能交谈了,下次再说吧,古医生,你能否到我办公室坐一会儿?”
古剑秋点点头,跟两人告别之后,跟庄永泉走出了屋外。
他刚走出来,秦世谋踉跄着追了出来,对古剑秋说:“请等一下!”
古剑秋站住,疑惑地望着他。
秦世谋一脸凄然,眼眶里满是泪水,嘴唇哆嗦着,断断续续问:“她……,她真的……,死在……青峰山顶了……?”
古剑秋点点头,道:“她在山顶上看了你们刻在那棵大树上的字。”
秦世谋身体晃了晃,扶住了门框,整个人失魂落魄,感觉一下子老了许多。
古剑秋没再多说,跟着庄永泉进了医生办公室。
便有护士过来切茶,古剑秋坐在沙发上,庄永泉坐在旁边对古剑秋说:“上次我跟你要的药,就是给这位将军用的。我也是刚刚知道,你就是将军的孙女婿,真是失敬。早知道,我就直接告诉你。你能不能跟我一起给将军治疗?我需要你的好药。”
古剑秋说:“一直使用的中医治疗吗?”
庄永泉摇摇头:“原先一直使用的是西医,采取了很多办法,主要是免疫抑制剂、血液透析、肾移植,可是,治疗效果都不好,也使用了中西结合的办法,但是还是没有明显的效果。我是一个月前才接手这个比例,但是他的病已经非常严重,吐血很厉害,同时肾功能出现衰竭,已经危及生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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