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 胜负手
谭世权已经隐隐地预感到今天晚上绝对没什么好事,他可能又要陷进林宇鹏精心策划的圈套里了。
过了半个小时,只听得门铃声响,林宇鹏看了一眼项奎,示意他去开门。
项奎领命之后,转身走到门口,将门打开。就见段炜当先一步跨了进来,他身后带着五名保安,一身黑色紧身衣,书上带着黑手套,中间押着一个少妇和一个小女孩,嘴里都堵着碎布,眼睛上蒙着黑色的眼罩,手被反绑着,走路完全*人牵引,显得凄苦无助。
林宇鹏知道这肯定就是康寅的妻子和女儿了,他心里突然感到一阵阵的难受,为什么总是有人逼他做不愿意做的事呢?
虽然成功地俘虏了康寅妻女,可以达到要挟康寅的目的了,但林宇鹏的心里却变得沉重起来,一是现在他做的事确实比较危险,另外就是他心里不想这么做,完全是迫不得已的。这就好比下围棋的时候,形势对己方不利,只要被迫使出“胜负手”,成功了则胜券在握,失败了则只能自认倒霉了。
谭世权一见林宇鹏帮来两个人,一大一小,估计是母女,他心中狂颤,面现惊诧和不满地问道:“林总,这是怎么回事?”
林宇鹏嘿嘿一笑,神色坦然镇定地道:“谭兄,你别紧张呀!那是我的嫂子和侄女,因为被黑社会追杀,没处躲藏,只好暂且在你这里避避风头,你的下不是有个小宫殿吗?就让她们住在那里,最安全了!你放心,我派人保护他们,一切食宿费用我承担,咱们都是朋友了,这点要求你不会驳我的面子吧?”
谭世权一对阴阳眼转了转,脸色阵青阵白,真比吃了苦瓜还要难看,他心里清楚那对母女肯定是林宇鹏绑架来的,要把他这里当成藏身地点,如果真是林宇鹏的嫂子和侄女,还能这么对待她们?另外,林宇鹏现在实力雄厚,保护两个人不成问题。
进而他又想到,林宇鹏这么做意图很明显,这事要是成功了,好处都是林宇鹏的,如果失败了,所有的责任都得推给他自己,林宇鹏这招棋走得的确很高妙。
“谭兄,把地下宫殿打开吧!”林宇鹏豁然站起,双眼瞳孔急剧收缩,射出两道针一般的寒芒刺在谭世权脸上。
谭世权浑身一颤,阴阳眼露出一丝犹豫之色,慢慢地站起身,暗自考虑着是否顺从林宇鹏的安排。
林宇鹏可不给他考虑的机会,他只用了一句话就打破了他的心理防线:“谭兄,如果你不把人藏到地下宫殿里,一旦被警察找到这儿来,你可是有嘴都说不清啊!反正我嫂子和侄女是不准备走了,住在这里也不错呀!”谭世权浑身一颤,咧嘴一笑,但这笑容真比吃了黄连还要难看,在林宇鹏和警方的双重压力下,他不得不屈服了,再一次屈服!
“好好,我带你们去!跟我来。”谭世权苦苦一笑,转身往楼梯间走去。
林宇鹏向段炜摆了摆手,示意他带人跟上,众人来到了楼梯间。
谭世权从钥匙链中卸下了一个微型小手电,拿在手中,对着楼梯间墙上的《调琴啜茗图》中的红衣侍女身上按动开关,一道黄色的光束直直地射在她身上,他一直拿着纹丝不动,手一直按下开关,大概一分钟过后,就见那黄色光束突然变成了奇异的深红色,与画上红衣侍女身上的衣服是一个颜色。
林宇鹏以前操纵小飞虫3号的时候曾经偷拍到谭世权进入地下宫殿的全过程,他知道当微型手电光束变红时,地下通道口就要打开了。
果然,但听得咔吧一声脆响,挂着画的那面墙下赫然出现了一个半人多高的小豁口,里面黑漆漆的直通地下,一股冷气嗖嗖地冒了出来。
谭世权带着林宇鹏等人进了密道口,回身对着地下的一块方砖照了一分钟,就见地道口喀嚓一声就关闭了。
地下通道内的冷气吹得人浑身只起鸡皮疙瘩,谭世权在前面拿小手电照着亮,林宇鹏和项奎一左一右紧紧地把他夹在中间,不知道什么时候,二人手中都多了一把黑漆漆、亮森森的手枪,谭世权早就感觉到了,心头不由得一凛!
地下通道九转十八弯的,好在只有一条道,要不非成迷宫不可了。走了将近半个小时,前面出现了一个两岔路口。
林宇鹏知道左边是通往市郊的一个废弃防空洞,右边就是地下宫殿的入口。
谭世权转进右边的岔口,继续往前走了一百米,前方现出一个大铁门,没有锁头,门上一排排的铆钉,在手电筒的映照下泛起了淡淡的光晕。
谭世权举着微型手电筒,对着铁门两排铆钉中央照了一分钟,当光束又变成红色的时候,那两扇大铁门便自动敞开了。
一股暖风扑面袭来,上回林宇鹏只是在监控屏幕里看到这地下宫殿里的情景,这次终于身临其境了。
只见里面金碧辉煌、美轮美奂,整个宫殿占地有一百多平方米,莹润如酥般的大理石地面上铺着猩红的地毯,四周金色墙壁上画着满色彩斑斓的图案,花草虫鱼、上水风景、还有一些美丽的人物浮雕,家居摆设都用金叶、宝石、象牙装饰,三张豪华软床分布在屋里左中右三个显眼的位置上。
这里面的奢华程度,超过林宇鹏的北郊别墅,屋里有空调,温度适中,殿顶有八角吊灯,柔和的光芒四散逸出,置身宫殿里丝毫没有在地下的那种晦暗潮湿的感觉,而且宫殿内有通风口和空气净化器,在里面呆多长时间都不会觉得气闷。
“把人先放到床上吧!”林宇鹏进来之后,便向段炜沉声吩咐道。
于是段炜指挥手下的五名保安,将娄心惠和康丹放到了床上,她们眼睛带着眼罩什么都看不见,嘴里堵着碎布也说不出话来,身子战栗着哆嗦着,好像两只被猎人击伤的母鹿和小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