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抹掉脸上的水，再定睛看去，人已经不见了。
李衡初被程楚御从身上掀下来，吃痛惨叫间，朝程楚御视线尽头看去：“看啥呢？”
程楚御皱眉：“没事，看错了。”
江邃在英国，没听沈雨宁说他要回来。而且，江邃看不见，怎么可能会看着他？
程楚御掐了掐眉心，正准备把江邃抛之脑后，一股浓郁的烟草气味儿钻入鼻腔。
是Alpha的信息素。
虽然不是顶级信息素，但瞬间释放的浓度太大，程楚御头蓦地剧痛，全身像是不受控制一样，开始发热。
与此同时，萌生出了特别想靠过去的冲动。
仿佛那股信息素对他有强大的吸引力。
李衡初见他脸色不对，抓住他肩膀，要上下检查：“程程你不舒服？”
但被李衡初触碰的瞬间，程楚御难以自控的发出一声闷哼。
李衡初愕然，呆滞看着程楚御。
程楚御顾不得他，强制自己清醒，把李衡初拨到一边，怒道：“特么谁大白天发情！”
李衡初茫然，平时他们一群人出来玩儿，释放信息素调情，都是很常见的事。
饶是有人当场想释放大量信息素，对带来的omega做点什么过分的事，程楚御不喜欢，但也都只是扭头走人，或者假装看不见，从没生气过。毕竟对于顶级Alpha来说，生理需求确实挺常见的。
程楚御今天是怎么了？
李衡初想问原因，但见程楚御的愤怒不像作伪，赶忙扭头，冲不远处那个正将脸埋在omega颈窝的Alpha道：“张言之！把你的信息素收一下！”
程楚御说什么，就是什么，李衡初一直这么觉得。
一头金发的张言之愣了一下，抬头左看右看，才发现真是在叫自己。
“我就玩儿一玩儿，平时咱们不都这样么？”张言之败兴的把omega放到一边，一双浅绿色瞳仁露着不悦。
张言之是李衡初在外面念书时认识的，华法混血，最近刚回华国，并不认识程楚御。
刚才程楚御入水的时候，他正忙着跟omega吃人体小蛋糕，并没回头。
但不悦的目光落在李衡初身边的程楚御身上时，瞬间消散了。
耀眼的阳光落下，程楚御的衬衫全部湿透，贴在白皙的皮肤上，虽薄却不差肌肉的身体曲线被勾勒的分毫不掩。
发梢缀着水珠，阳光从中折射而出，整个人像是从梦境里走出来的人一样。
张言之不是没见过好看的人，但却第一次见这么好看的人。
他下意识挺直了身子，跟参加晚宴似的，顺道忘记收信息素了，也没听到李衡初一直喊他。
二楼长廊，江邃趴在台子上的姿势一顿，看着泳池里每走一步，呼吸幅度都更加大，让人遐想的程楚御，脸色冷到冰点。
他转身便要下去，下一秒，程楚御直接一脚踩在了张言之小腹，彻底把张言之踩清醒了。
被压迫的感觉，让张言之几近爆掉，他惊讶看着程楚御：“你做什么？”
“你聋吗？没听到我让你收信息素？”程楚御怒不可遏。
“李少，不去劝劝吗？不然把老张踩坏怎么办？”一名omega恐惧道。
李衡初不敢上前：“我是程程这一边的，我去劝了，程程以后不理我怎么办？”
一时间，正在各处玩乐的众人，都将目光聚在了泳池中。
霍云栖也赶紧跑了下来，但下来的时候，他似乎在二楼看见了一道眼熟的人影，一闪而过。
霍云栖跑过去拦程楚御，程楚御猛踹了张言之一下，然后直接公主抱，把张言之从泳池里抱出来了。
霍云栖吓道：“三宝冷静点儿！”
还没说完，张言之直接被程楚御从泳池扔了出去。
众人：“……”
后背撞击地面，张言之第一反应不是吃痛，而是刚才闻到的那股百合香气。
虽然很淡，但是却很诱人。
更重要的，是从程楚御身上发出来的。
“看什么看？！”程楚御踩着他胸口，“再看本少爷把你眼睛挖出来！”
逼着张言之把信息素收回去之后，程楚御身上的异样彻底消失，嫌弃看着张言之：“你的信息素，真难闻。”
说完，便转身走了。
张言之连忙爬起来：“你叫什么？”
程楚御扭头，高傲道：“你难不成想报复我？”
李衡初挡在程楚御面前，对张言之说：“他是我的人，你别对他动手啊，不然以后咱们绝交。”
“怕他？”程楚御从小就没低过头，扒拉开李衡初，“我叫程楚御，有意见？”
霍云栖连忙上来打圆场：“三宝儿平时就这脾气，你别在意。”
程楚御茫然：“我脾气怎么了？”
他觉得自己脾气可好了，他哥一直夸他善解人意。
李衡初拍了拍程楚御的手：“你脾气特别好。”
程楚御白眼：“要你夸？”
张言之一脸羞涩：“我叫张言之，Yt集团的，我、”一摸屁兜，名片没了，他从刚才那名小omega的手里，把他刚赠出去的名片又要了回来，献宝一样递给程楚御：“这是我的名片。”
“谁要你名片。”程楚御转身直接走了。
李衡初警告性看了张言之一眼，连忙屁颠跟上程楚御。
一边走，一边笑嘻嘻道：“程程，你今天身上好香啊。”
程楚御皱眉：“鼻子出毛病了吧，我今天起晚了，没喷香水。”
李衡初忙道：“是真的，有一股淡淡的百合香。”
比真正的百合，香气更清爽，细腻。
程楚御抬起手臂，闻了闻，皱眉说李衡初：“出幻觉了吧你。”
李衡初确信自己没闻错，原本想让霍云栖也闻一下，但是就几步远的距离，走过去，程楚御身上的味道便不见了。
程楚御躺在椅子上，等气消的差不多了，总觉得后背毛毛的。
好像有人在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