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将目光看向王承恩,王承恩目光躲闪,朱由检继续以审视之力加于其上。
王承恩着实没招,低首轻声道:“奴才什么都不知道,男女之事、修仙之事这都是为难奴才呀!”
缓了一会儿,王承恩看着太阳升起,言:“陛下,时候不早了,您今天应该上朝了!”
“更衣!”
朱由检也没有废话,前头和文武百官说好要做个勤勉的皇上,终究不能食言。
……
魏忠贤在司礼监房内泡了一个大澡,沐浴之后,起身赤裸踏出,吩咐几位下人道:
“更衣!”
客氏也在一边,魏忠贤与她随口道:
“你说这皇帝老儿今天突然就说要上朝,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事情还不如让我归置。”
“论勤奋,朱由检当真还不如我这个公公。”
客氏翻了一个白眼:“就你勤奋,就你嘴贫,检儿勤政才是好事!”
魏忠贤不悦:“好事?他勤政于我来说可不是好事!”
客氏戏谑道:“怎么,你现在担心检儿处理你了?”
说这话耳朵时候,客氏隐隐不安。
魏忠贤微微一笑:“开玩笑,那肯定不至于!就他朱由检,当真能奈我何?”
“十七岁的小毛孩,整天疯疯癫癫的,修仙,泡妹子,瞎搞,他懂什么?”
见着客氏忽然紧张的样子,魏忠贤笑道:
“你不会真担心我吧!”
客氏愁眉一时无法舒展:“我只是觉得,心里也有一些不安。”
魏忠贤挥手继续灿口而笑:“你怕这?你老相好可是一个老谋深算的家伙,还会在你检儿身上翻车?”
……
奉天殿,朱由检算是第一次见到了龙椅。
金黄、金黄的。陈树内心开始乱想,抚摸龙椅而上,心里的念头是一个问题。
龙椅当真是金子做得吗?纯度有多少呢?
如果以现在的金价将龙椅卖出去,又能卖多少钱……
……
朱由检的思绪纷飞,纯金子做的椅子躺上去颇是凉快,从这个角度看下去,文武百官都在自己脚下,这种感觉倒是真让人有种掌控一切的爽感。
这样也难怪历史上有那么多人迷恋皇权。
“陛下!陛下!”
身边王承恩轻轻的唤着,将朱由检从胡思乱想之中拔出来,朱由检看到此时文武大臣已经跪伏在地。眼前忽然模糊起来,起了一层重影,
让他觉得不真实。
朱由检努力地稳住身形,振奋精神,应该是有一些没休息好的缘故,方才有些神识恍惚。
他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想来昨夜通宵而战的确耗费体力。
“吾皇万岁万万岁!”
文武百官齐声道,声音很像学生说老师好,这感觉有点像上课。
“诸位爱卿平身吧!”
阶下文武百官起身,见着皇上,齐齐站好。
朱由检额头上冒汗,不知道是不是紧张,这倒是陈树第一次上朝,站在这么高的位子。
作为一个曾经的现代宅男,他有社恐属性,现在众人目光齐刷刷看过来实在有点让人难堪。
好在朱由检表情控制合理,他顿了顿,清了清嗓子道:“诸位爱卿,有事起奏吧!”
众位群臣手上奉着奏折,面面相觑,一位大臣正要正想要说话的时候,一个大臣的人大义凛然地从后面走到了大殿中央。
“陛下!臣有事启奏!”
“请讲!”
朱由检道,其实不需要他讲也知道他要说什么?这位大臣乃是户部的主事方浪,也是东林党的一员,所要做的不过就是谈何魏忠贤。
此时身边的魏忠贤一脸淡然,似乎并不在乎。
“请讲吧!真今日第一天上朝,就等着你们启奏了!”
“是!陛下!”防狼随机郑重之声道:“微臣要弹劾魏忠贤!”
方浪提起手将手指指向魏忠贤,继续道:
“魏忠贤罪恶滔天,其有数罪,首先于帝并列,在外自称是九千岁,修建祠堂,蔑视皇权,贪污腐化……”
“微臣恳请陛诛杀魏忠贤!”
方浪越说越是激动,最后几个词语落地有声!
朱由检回头看向魏忠贤,魏忠贤依旧悠哉悠哉。
“魏忠贤其于帝并列,这是朕的默许,自称九千岁,修建祠堂,这些朕已经责罚过他,而蔑视皇权,贪污腐化,你们可有证据?”
朱由检道,知道他的意思,这些文武百官根本没有证据,没有证据,根本拿魏忠贤毫无办法。
“这……这臣还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你这就是污蔑!你可知道该当何罪?”
“臣……这……臣”
方浪有些慌了,不对劲啊!
怎么朱由检还向着魏忠贤说话。
明明是朱由检让他上来弹劾的,否则他怎么敢以一己之力去对抗魏忠贤这个权势滔天的家伙。
魏忠贤此时悠悠站出来,给朱由检行了李,躬身道:
“陛下,朝廷污蔑之罪罪可当诛!”
魏忠贤邪魅之言一出引得众人惶恐,尤其是方浪此时已经面如糟糠,两股颤颤。
方浪跪伏:“陛下,臣知罪!”
魏忠贤缓了缓,又道:“陛下,既然方浪知罪,那陛下且饶他一命吧!”
朱由检看了一眼魏忠贤,这家伙当真是不怕自己。
随后看了看方浪,才过几个回合,就倒下了?
确实,方浪是昨夜朱由检让国丈告知他让其上朝弹劾魏忠贤的,以此作为计划的引子。
没想到方浪仅仅只是几个回合,就被魏忠贤吓倒了。
最后,朱由检叹了一口气,走下龙椅,看向了远方。
诸位朝臣感到奇怪,目光跟随,远方此时什么都没有。
不多时四名锦衣卫出现在远边,灯四人靠近,几位朝臣也看得清楚,他们手里所抓的正是刘户。
见此场景魏忠贤方才觉得大事不妙,额头冒汗,身体发虚。
刘户被锦衣卫压在地上,刘户见之猛然地跪倒在地:“陛下,臣错了!臣罪该万死!”
“你罪该万死?那请你如是招来吧!”
刘户喃喃道:“臣该死!王恭厂是臣私藏了军火火药,臣只是想将这些火药做成烟花,好贩卖个江南商人,微臣绝对卖给后金,绝对没想过要通敌叛国啊!”
“你告诉朕,你背后是谁?”
刘户心中发颤,而后目光看向魏忠贤,连忙朝魏忠贤爬去,紧紧抱住魏忠贤的大腿:
“伯父,伯父,你救救我!你救救我!”
魏忠贤一把扯开刘户,随后道:“刘户,谁是你伯父,你现在告诉皇上,不是我指派你的!”
刘户拜倒在地:“陛下,不是魏公公,不是厂工,是……是臣私自……”
方浪站出来道:“你说不是魏公公?我看就是魏公公,你还想狡辩!”
“陛下,前面的确是臣是没有证据,现在证据就在眼前,魏忠贤贪污腐败的证据就在眼前!”
此时魏忠贤方才感知道自己是上了贼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普通一声跪倒在地:
“陛下,这的确不是奴才啊!”
说完,魏忠贤看着群臣对自己的面色,不禁冷汗直流,他掐住刘户的脖子:
“刘户,你自己做得蠢事还需要我给你擦屁股吗?啊?
告诉皇上不是我!不是我!与我没关系!”
刘户脸憋得通红,白眼一翻,居然昏死了过去,也仅仅只是半刻时间,已经没了气息。
魏忠贤大惊失色,松开手,刘户直接到地不起。
沈炼走上前去,试了鼻息,随后道:“陛下,他死了!”
魏忠贤浑身瘫软,眼眶瞳孔骤变,这情急之下的所作所为更是做实了他的罪行。
“陛下,奴才绝对是冤枉的,绝对是冤枉的啊!”
魏忠贤此时已经是肝胆俱裂。
群臣此时趁机而上,周延儒和一众内阁大着胆子上来:“陛下,臣附议,臣等恳请陛下诛杀魏忠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