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何其温柔的声音,又何其熟悉的呼唤。
宁秋容怔怔呆立,放弃了挣扎、也放弃了喊叫,任凭身后之人紧紧将她拥抱。
“滴答、滴答———”
点点珠泪,滴答身后之人手背。
见怀中佳人两肩抽泣,楚子承渐渐松放搂抱佳人的臂膀。
只是在其两手想要抽离时,却是被宁秋容猛然抓住,重新放回自己腰间。
“是…是你吗?”
佳人轻语之音,使楚子承一怔。
双臂用力几分紧紧搂抱其纤腰,下颚也在这时缓缓贴靠娇妻肩台。
眸中是那春水柔,唇角是那弯月钩。
“是我!”
娇柔回身,粉颊贴怀。
一双玉臂环绕情郎腰间,此刻天地间仿佛只剩二人。
泪眼婆娑滴露,昼夜愁肠倾诉。
“你滚蛋,你还知道回来呀——”
“呜呜呜——”
“一点消息都没有,你知道老娘有多担心吗——”
粉拳淋漓拍打胸膛,发泄多日愁忧。
楚子承任凭其打、不动如山,这熟悉的力度不知何时变得那么惹人珍惜。
街坊四邻被二人吸引围观,楚子承一一扫去,见那人群中熟悉的几道身影……
他…笑了!
“奶奶、小妮,好久…不见!”
老太太微笑:“阿承,你回来啦?”
楚子承微微点头:“是啊,回来了。”
宁小妮无视扑在楚子承怀中哭泣的姐姐,双手环扣身后,蹦蹦跳跳的跑上前嬉笑。
“嘻嘻!姐夫,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有没有给我带礼物呀?”
“额?那个,一会给你买去!”
楚子承脸上显露一丝尴尬。
他日夜兼程心里都是家人安危,哪有那心思想什么礼物。
而他怀中的宁秋容,在听妹妹话后抹一把眼泪,离开了情郎怀抱。
转身对妹妹娇嗔:“要什么礼物?你姐夫是出去办要紧事又不是去玩,哪顾得上给你挑礼物?”
“奥——”
被姐姐训斥,宁小妮瘪瘪嘴,耷拉着脑袋缩回宁老太身边。
宁秋容的回身也看到了围观四邻,脸蛋变得通红,似宁小妮般耷拉着脑袋就要躲藏回房间。
正当此时,一名食客悄然上前,大手伸入怀中。
楚子承眼眸突睁,“噌”的一声拔出腰刀护在了宁秋容身前。
对食客怒喝:“你特么想干什么?”
食客:“………”
突来的变故,使周围人一愣。
那食客看着近在眼前的长刀,颤巍着吞咽了一口口水。
“咕噜!”
“兄…兄弟,我…我就是想结个账。”
“呸!结账你靠这么近干嘛?”
梦境里的事情让楚子承忌惮不已,他此刻看谁都仿佛铁面人一般。
但宁秋容不清楚,她还以为是情郎吃干醋,不想让其他男子离自己太近呢。
无奈,对食客谦声一笑:“对不起客官,我替我家男人向您道声歉,您将铜钱放桌上就行了。”
“好…好好……”
食客脑袋点啄,从怀中掏了几枚铜钱放下就走,时不时还回头看看楚子承追上来没有。
楚子承瞪着一双铜铃大眼,随食客身体移动,直到那人身影消失街口,也没见他有收回的意思。
“噗嗤——”
宁秋容兰花抚唇娇笑。
玉指内扣成拳,轻轻捶打一下情郎胸口。
白眼道:“行啦,人都走了还瞧什么?”
“哼——”
楚子承冷哼一声,并未收刀。
目光冷冷扫过围观人群,一时间人群中喉咙滚动声此起彼伏。
“咕噜、咕噜———”
“那、那个,我、我家还烧着火呢,我就先回去了……”
“我、我奶奶生孩子,我、我得去请稳婆……”
“兄台等等我,我爹也快生了,我和你一块去……”
人群懵逼:“………”
哗啦啦——
人群各种离开的理由层出不穷,只需片刻便热闹尽消。
踏、踏———
一阵纷乱脚步声远来,三道男声同响。
“楚兄(楚大哥、大牛哥)!”
望奔来的柳文、铁牛、狗蛋三人,楚子承面色稍有缓和。
狗蛋跑的快些,先二人一步来到楚子承身边,两眸惊喜道:“大牛哥,我刚才远远就看着像你,没想到还真是你回来了!”
“噌!”
狗蛋话音刚落,楚子承便抽刀搭上其脖颈。
“咕噜!”
“大、大牛哥,你、你干啥呀?”
狗蛋两眸惊恐,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
柳文与铁牛被这一幕惊愣住了脚步,齐齐转头望向宁秋容,目光中似是询问发生了何事。
宁秋容也很不解,一对柳眉轻皱。
“夫君,你这是作甚?狗蛋做错什么了,你要如此刀剑相指?”
“不,他不是狗蛋!”
众人惊愕:“不是狗蛋?”
狗蛋:“………”
狗蛋很无语,我不是狗蛋?那我是谁?
感受刀锋凌厉冰寒,狗蛋额头冷汗连珠。
“大牛哥,俺、俺不是狗蛋……”
“哼!我就说你不是狗蛋吧?你也承认了!”
狗蛋无语,他想说的是“俺不是狗蛋,还能是谁啊?”,谁曾想话没说完就被楚子承给打断。
宁秋容更是无奈,拍拍情郎臂膀道:“喂!姓楚的,你说他不是狗蛋,你有啥证据?”
“证据?”
楚子承一侧嘴角上扬,凝眉冷视狗蛋,一副完全看穿他把戏的模样。
冷声道:“狗蛋从不说“我”字,可这个假狗蛋刚才一见面就说了“我”!”
众人:“………”
狗蛋千算万算也没想到,今日竟要死在一个“我”字上。
一张瘦脸扭曲,哭丧哀嚎:“俺滴娘哎,俺对不起你啊,俺咋想也没想到,俺会死在有文化上,俺以后再也不跟人家学认字了!”
狗蛋的哀嚎并没有使楚子承心软,他只当是假狗蛋的伪装。
好在宁秋容上前在他耳边附语几句,他这才脸色缓和,似有惊讶的上下打量哭丧似的狗蛋。
自从楚子承走后,狗蛋经常帮宁秋容摆摊,这一来二去,也不知怎滴就看上了流儿。
但流儿想找个识字的夫君,这不狗蛋就开始天天粘着柳文教他认字,时间一长连口头语都有所改变。
知道是一场误会,楚子承长刀回鞘,双手拍打狗蛋肩膀。
“蛋啊,你有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