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中觉眼前人影一闪,定睛再看,掌已结结实实打在小玉后背上。连一行和小玉二人被掌力震出三米左右,连一行勉强站住,小玉软软的靠在他身上然后慢慢向地上滑去,忙伸手拉住了她,小玉脸色惨白,嘴角流出了鲜血。
连世冠与古月中的想法一样,既然刚来的小子是古月中的儿子,正好用他来胁迫古月中。白空雨还没反应过来,脖子已被一只大手捏住,身体的穴道已被封死。
“小玉,小玉。”连一行带着哭腔轻声的喊道。
小玉慢慢睁开了双眼,看到连一行焦急得流出来泪水,想抬手给他擦一下,但抬了抬手,却无力的垂了下来。
“对不起,一行,我真不知道他就是古月中。”
“不要说了,小玉,不要说了,你感觉怎么样?”连一行哭着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疗伤药,手抖得差点没拿住。
“想想真可笑,没想到他连自己的女儿也骗,连姓氏都是假的。”小玉苦笑道,她曾跟连一行说过,她姓白,但家里的情况她从未跟连一行说过。
连一行慌忙这把药塞进小玉的嘴里,小玉咽不下去,眼见着气息越来越低。
“我弟弟他...”小玉说着指了指远处呆立的白空雨。“我曾答应母亲要照顾他,上一代的恩怨是上一代的,你不要难为他,好吗?”小玉断断续续的说道。
古月中当年在连家大火之后,隐姓改名娶了小玉的母亲,后来又纳妾白空雨的母亲。他宠爱小妾,冷落小玉母亲。小妾心思狠毒,一直明里暗里的挤兑小玉母亲。有一次小妾想下毒害小玉母亲,结果不慎自己误服,害了自己性命。古月中居然不分青红皂白怪罪小玉母亲,失手把小玉母亲打成了重伤。小玉母亲本就是个善良女子,对小妾的死也很内疚,总觉得如果自己要是再忍让一些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没多久因气郁害了心病不久与人世,临终之时告诉十岁的女儿,要照顾小妾的孩子白空雨。
小玉对父亲失望且怨恨,但却谨遵母亲遗愿,一直对白空雨非常好。可白空雨继承了父亲的狠毒和母亲的阴险,外加天生的狡诈,把母亲的仇恨全部记在了小玉的头上,表面上尊敬姐姐,暗地里却一直怀恨在心,小玉后来对父亲行事很不满,伤心绝望之下离开了家。
上一次白空雨故意让廖默语从连一行口中知道小玉,想的就是让廖默语折磨小玉。幸亏古月中及时救了她,怕小玉破坏他的事,让白空雨看紧她。白空雨也想从小玉口中套出连一行的秘密,总是有意无意的提连一行,小玉心思聪慧,知道这个弟弟的人品,立刻怀疑起来,几次想摆脱白空雨,都没有成功。后来提出来海西寺拜佛,顺便看看影儿,想在这里甩开白空雨。白空雨本来不以为意,在路过康镇之时碰见个海西寺的小沙弥,主动与小玉打招呼,让白空雨起了疑心,不让小玉再去海西寺。当连一行看见小玉和白空雨之时,二人正为此争执,后来小玉打算去找影儿,让影儿通风报信,不过想到白空雨的秉性,担心连累影儿。
本来是白空雨和秋老二两个人看着小玉,秋老二跟踪连一行离开,剩下白空雨一个人。小玉趁白空雨不注意的空当从客栈偷偷溜了出来,正好海西寺发生了大火,小玉担心疤脸人的安全,就没有进寺庙,先行去的小院,路过这里时听到打斗之声才过来这里看看。白空雨见小玉走了,猜到她可能来去了海西寺,也随后跟来,在山下之时隐约看见小玉来到这里,也找到了这里。
连世冠看了一眼小玉,不管怎么样,这个孩子对连一行是一片真心,古月中居然有如此重情重义的女儿,不知道自己手机拎着这个是不是也这样。
“古月中,虎毒不食子,想不到你如此之狠,可惜了这个孩子。本来我还想拿你儿子的命逼你开口,现在看来你还真不一定在乎他的性命,不如我直接结果了他吧。”连世冠道。
“不要。”古月中急忙喊道。
小玉抬起头来,无力的张了张嘴,一着急晕了过去。连一行手足无措,哀求的看着连世冠,意思不言而喻。
“连世冠,你不是说要赌一把吗?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哼,你也配大丈夫三个字,少用激将法,信不信我一掌击碎了他的脑袋。”连世冠狂笑道,不过看到连一行哀求的眼神,心里也有些不忍。
“我说的话就算数,赌一把也无妨。”连世冠看了一眼体如筛糠满脸惧色的白空雨,心说这个样子倒不妄为古月中的儿子。他反手挥剑扫了两下,身边的松树倒下之时,一段树干应声滑落,连世冠剑尖一挑,树干升空,凌空立劈三剑,树干分为四片,连世冠伸手接住其中两片。
连世冠拖着白空雨把他扔在石头边上,将木板放在了他的头上。
“当年你的盘龙手也算是小有名气,你自诩内力炉火纯青,收放自如,看你刚才打你女儿的这一掌却未必收放自如,我给你个机会,你我各出一掌击碎木板,碎片多的就算赢了。”
古月中暗骂连世冠歹毒,这样比拼掌力,白空雨焉有命在。
“既然连兄想赌内力的精妙程度,那么咱们可得事先说好,前提是不要伤了人,如果伤了人就算输了。”古月中道。
连世冠冷笑一声,点了点头。
古月中知道今日逃是逃不掉的,唯有舍命一搏了,他来到白空雨面前,拿起白空雨头上的两片木板,又看了看连世冠手中的木板,不由得暗自赞叹连世冠的剑法了得,两块木板大小与厚度一模一样,都越拇指那么厚。
“哼,哭什么,丢人现眼。”古月中低声喝道,他检查了一下白空雨的穴道,否则自己出掌之时,万一穴道没有封好,白空雨一旦有丝毫动作,就可能伤了他的性命。
白空雨被封了穴道,全身不能动,却听得很清楚,心说顶着木板的又不是你,是你恐怕得吓尿裤子,他感觉下身有点湿,还有一丝异味,真是说来什么就来什么。
古月中凝神静气,慢慢举起手掌,在空中停了片刻,忽然落掌。快如闪电的巨掌在似挨未挨木板之时停了一下,如果不是刻意留意根本无法察觉,“啪”的一声,木板四散而飞,散落在地上。
白空雨早就闭上了眼睛,等待响声之后才慢慢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没死,不由得一阵狂喜,但感觉自己身上的气味又掺杂了另一种味道。
连世冠不由得点了点头,不得不承认古月中的内力的确了得,木板裂成了七块碎片,白空雨却毫发无损。
连世冠将木板放到了白空雨的头顶,冷冷的看着白空雨。
“你老子的掌力的确不一般,如果我想吧木板击得更碎,必须全力一击,如果这样估计会要了你的命,这样也是输了。”
白空雨眼珠乱转,吓得脸色苍白,他心说这个人看着比秋老二还像鬼,活脱一个阎王,听他的意思反正也是要输,不如趁机要了自己的命。
白空雨今天的预感很灵,又是说什么来什么。
“反正也是要输,倒不如要了你的命。”连世冠的话都与白空雨心里想的一模一样。
但见连世冠爆喝一声,猛的抬起手掌,一掌劈下。
古月中想阻止已然不及,但见木板飞散开来,连世冠收掌而立,冷笑着看向古月中。
“你输了。”连世冠道。
古月中急忙来到白空雨面前,发现他紧闭双眼,解开了他的穴道,在他后背拍了几下,白空雨才醒了过来,双目无神的看着古月中,好像不认识他一般。
“空雨,你怎么样?”古月中道。
白空雨傻傻的看着古月中,咧嘴笑了笑,嘴角流出了口水。
“哼,连世冠,是你输了,虽然你将木板击碎九块,但却伤了我儿子。”
“他不是被我击伤的,是吓傻了。”连世冠道。
古月中摸了摸白空雨的头顶,知道连世冠说的没错,但白空雨成了如此模样,与取他性命又有何异。
“愿赌服输,听说你的赌品还算可以,如果你说出那个人的名字,我可以放了你儿子。”连世冠喝道。
古月中赌品确实很好,但那是赌钱,今日这是赌命。
“本来我倒是想告诉你这个人是谁,可我现在却不想说了,你一辈子也不知道谁是仇人,最后落个死不瞑目,这是我能为我儿子做的唯一一件事。你糊涂了二十年,何必要醒来,有时候活着比死了更痛苦。”古月中道。
“有时候活着的确比死更痛苦,不过还有更痛苦的,就是亲手害了自己的血亲骨肉。我本想留你活几年,好好体会这种痛苦,但现在却不这么想了,你毕竟还有个傻儿子可以藉慰。我要让你死不瞑目,让你这个傻儿子孤苦伶仃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受尽世人欺凌。至于那个人,即使你不说我也有办法找出那个人。”连世冠冷笑道。
古月中脸色一变,摸了摸怀里的那两枚玉佩,如果连世冠说的是真的,“那个人”为了玉佩肯定会自动出现的,即使自己不开口连世冠也能找到他。
而此时不知所措的连一行忽然回过神来,想去找一心大师给小玉疗伤,抱着小玉向海西寺方向走去。
“把她留下。”古月中道。
“我要带她去找一心大师,你打伤了她。难道还要看着她去死。”
“她受伤太重,不能挪动,否则...。”
连一行这看看父亲,连世冠点了点头,连一行忙小心的放下小玉,并捡了些干柴隆起了一堆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