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之中寂静无声,司马文山等人倾耳细听,只有风吹过草地的声音,片刻之后才隐约听见了马蹄之声。
五人五骑,四男一女,司马尚司马旗和三位堂主来了。
“就你们十个人了吧,还有要来的吗?”夏天启淡淡说道。
“这是夏天启吗?怎么看着这么奇怪?”司马尚不了解情况,低声问道。
司马文山刚才仔细端详了夏天启,他的脸有一种病态的苍白,眼睛变得狭长,看着有一些阴森,不过的确是夏天启。
夏天启指着新来其中一人道:“徐云山,当年在落马沟伤我的人,抢我的货,这段日子听说你又没少抢我夏家的生意,今天第一个就拿你开刀吧。”
跟随司马尚而来的三个堂主是外五堂之中天风堂,地火堂及大漠堂的堂主,外五堂之中天风堂是第一大堂,堂主徐云山为人老成持重,内外功均炉火纯青,轻功也是一绝。据说他曾与人打赌,举着满满一缸酒从西沙镇玲珑塔下纵身三个起落就上到了近二十米的塔尖,酒未洒出一滴,喝了缸中的几斤烈酒后将酒缸凌空抛出,然后飞身而下,在酒缸将要落地之时,他已然后发先先制到了塔下稳稳的接住了酒缸,急坠而下的酒缸重若千斤,徐云山单臂托底,身法一转,就稳稳接住了,其轻功与内力可见一斑。
“夏天启,落马沟的事纯属误会,老朽已然断了三根手指赔罪,咱们都是吃江湖饭的,讲究的是信字,事情揭过去了就不能再提,这点江湖规矩夏大公子也不讲吗?”徐云山不卑不亢的说道,当年在落马沟徐云山与夏家的人因琐事动了手,分不出谁对谁错,但司马家退了一步,赔礼认错,夏天启却不依不饶,徐云山不想让司马文山为难,当即断了三根手指赔罪,才将这件事化解了。
夏天启冷笑一声,他本打算奚落一番对方,却未料到老奸巨猾的徐云山嘴皮子更厉害。
“徐大哥,跟这丧家之犬讲江湖信义等于对狗弹琴,夏天启,你狂什么狂?”司马尚见夏天启就一个人,立刻来了精神。
“闭嘴。”司马文山眉头一皱,冷声训斥道。
同时司马旗已与地火堂堂主冷一、大漠堂堂主展芸还有老张四人分左右拉开了架势,围住了夏天启。
司马文山做事向来稳重,不了解夏天启的底细之前他并不想动手。
“夏兄,想重振你白家,只靠刀剑怕是不能吧,你是明白人,偌大的漠北任谁都不能一家独大,当年的墨家何等的威风,最后不也销声匿迹了吗。我其实一直有联手夏兄合两家之力统一漠北江湖的意愿,却因一山和东来的误会乃至刀兵相见,如今误会已解开,你我又何必再斗个你死我活...”
“嘿。”夏天启一阵冷笑打断了司马文山的话。
“司马文山,江湖传言没错,你果然是个势利之辈,为了利益什么都可以不管,不过合作要看实力,以前你我还有合作的可能,如今你已经没有资格了。”夏天启冷眼蔑视司马文山说道。
夏天启越是这么有恃无恐司马文山心里越是没底,他刚才虚与委蛇的说那些话,并不是真想与狼子野心的夏天启合作,只是想拖一拖,能不动手就不动手。
司马文山想拖,夏天启却不想等,他抬起手指向徐云山。
徐云山一直很警惕,司马文山手指指向自己之时,他就拔出了虎背砍山刀,刀刚出鞘,十米之外的夏天启就到了自己的眼前。徐云山人称飞虎刀,轻功本是一绝,但未曾想到一个人身法能如此之快,忙脚尖一点向后撤去,同时一刀挥出。
他快,夏天启更快,刀未劈下,掌就到了徐云山的胸口。徐云山毕竟经验老道,他知道这一刀未必能拦得住轻功惊人的夏天启,右掌早已护在胸口,立刻抬掌迎上了的墨玉手。
“小心。”司马文山道,他曾跟大家说过夏天启墨玉手的厉害,这一掌怕是够徐云山受得了。
两掌相交,二人的脸色都是一变,夏天启身影一晃,退回了三米负手而立,徐云山借势退后三步,司马文山伸手扶住了他,手指在他肩膀点了几下封住了血脉,暂时避免毒气蔓延,徐云山立刻盘膝而坐运气疗伤。
夏天启冷眼看着徐云山带着鹿皮手套的手,冷笑一声,哼!老狐狸,他知道徐云山内力深厚,虽然自己这一掌未用全力,但硬接自己之下也不可能站得住,原来是带着手套隔绝了墨玉手阴毒内力。
“第二个。”夏天启又指向司马尚,司马尚脸色一变,脖子后面凉气刚冒出来夏天启如鬼如魅般到了眼前,迎面而来的夏天启带来的凉气比脖子后面的凉气还让人发冷。刚才见夏天启出手司马尚心里就有了怯意,悔不该拿话奚落对方,以他的轻功根本躲不开,索性也就不躲了,手中剑一招“恶鬼抬头”迎向夏天启的胸口。
夏天启的轻功快速绝伦且飘忽异常,腰间一扭,身体未有丝毫停顿贴剑而过,一只手拍向剑锋,另一只手抓向司马尚的咽喉。司马尚这回咽喉上也冒出了凉气,夏天启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招“羚羊挂角”,但招法太快,拿捏的时机太准,正是他想要反手抽剑身体左转之时,夏天启的黑手索命般的抓来,而他的喉咙如同送过去一般。
司马尚这回是心底冒了凉气。
凉气冒了一半,司马尚忽然之间身体向后飞出,间不容发的躲过了夏天启的一抓,他在空中翻滚之时才知道是被司马文山从后面向后猛拉甩出去的,算是躲过了夏天启这要命一抓。
司马尚刚想松一口气,却看到自己影子后面跟着一个影子,扭头一看,原来夏天启已然飞身追来。
司马文山甩出司马尚之后没看见夏天启,他听声辨位,身未转,一招“苏秦背剑”,剑已刺向身后空中的夏天启,“当”的一声,剑上传来巨震,虎口有些麻,司马文山反手接着一招“漫天风雨”守住了全身,转过身来夏天启已然在三丈开外,司马尚躺在他脚下,不停的抽搐着,双手按住自的喉咙,此时他全身冒了凉气,想来命不久矣。
夏天启两进两出,除了司马文山,其余人还没来得及出手,司马家的人就一死一伤。
司马文山眼角微眯,面上依旧平静如水,内心却非常震惊,夏天启单凭一指就将自己的剑弹开,这是何等的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