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下的清风口依旧繁华,今天的人很多。
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海清帮新帮主要举行就任仪式,这不单是海清帮的大事,也是清风口的大事,很多人聚集在这里想看看肖红炼这个新帮主。
江湖人也喜欢凑热闹,露天的场地外围站了很多人,周边的茶楼也早早的坐满了人,人头攒动之间都在窃窃私语,丁风更喜欢热闹,他知道今天绝对有热闹看。此刻的他正悠闲的坐在远处的茶楼之上,目光在场地人群之中来回转动。
人们的表情之中都有一丝兴奋,也许一会儿他们会更兴奋。
能够坐到广场两侧座位上的,绝对清风口数得上号的人,谭震就坐着左侧的首位,他的旁边坐着夏天启,断臂的夏天启依旧很威风。
二人偶尔低头说话,并不时看着周边,大大小小的帮派的头目陆续来到,每个人落座之前都会过来给谭震请安。
谭震微笑的跟每个人打招呼,王伯也在一旁陪着谭震,并不时的招呼一些人。人们窃窃私语的原因也是因为谭震的出现,谭家近十几年在清风口的生意大不如前,是因为海清帮的缘故,虽然没有大的冲突,但明里暗里也是不怎么来往,没想到焦清素一死,谭震立刻成了海清帮的座上宾。
前几天发生在翠峰湖的事在清风口已悄悄的传开了,江湖上历来很多事都是谣传,大家都在捕风捉影的说一些事,人们也不怎么相信这件事,如今见到谭震才明白这件事是真的。
李畏人伤得很重,脸色苍白,一丝血色也没有,但刚毅的表情依然如往昔,王伯本来让他卧床休息,他坚持要过来,他的目光不时环视四周,他知道今天绝不是个可以轻松过去的日子。
肖红炼眼睛有些发红,也许是昨晚没有休息好的缘故,当他走上广场的时候,眉头皱了皱,他不喜欢人多,更不喜欢在人多的时候成为焦点。
有些人不管在那里都会成为焦点,比如李双双,不过李双双关注的只有一个人。
丁风的目光一直在人群中徘徊,他觉得今天来的人挺有意思,每个人的表情都不同,每个人都好像期待着什么。
当肖红炼踏上高台的时候,会场安静下来。
“各位朋友,今天是我们海清帮新帮主就任的好日子,承蒙各位厚爱来为我海清帮捧场,老朽在这里先谢谢各位了。”
王伯的声音平缓有力,清晰的传到了各个角落。
“自打老帮主成立海清帮至今,风风雨雨的已有三十余年,二十年前肖老帮主不幸离去,在座的老人估计都知道当年那档子事。”
说到这里,王伯停顿了一下。
“直到前几天,我们才知道当年的事另有隐情,害死老帮主的另有其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焦清素。”
这无疑如同一声惊雷震惊了场中众人,议论之声随之响起,除了少数几个知道内情的人,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显然一时间无法相信这个事实。这个消息的确让人震惊,焦清素跟场中的人都认识,虽然时隔多年但他仍时常提前肖东海,每次都毕恭毕敬的称呼,感慨肖东海的恩情,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没有肖东海就没有他焦清素的今天,他恨不得当年死的是他,每年肖东海的忌日,焦清素都会虔诚的祭拜,不管焦清素对别人怎么样,在认识他的人心里,都觉得他对肖东海的感情是真的。
不过江湖上这样的事很多,孰是孰非又怎么说得清,谁也不知道王伯说的是真的,还是焦清素说的是真的,但焦清素死了,王伯说什么都行了。
王伯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安静。
“这个叛徒当年与漠北七鬼勾结陷害老帮主,二十年了,恶人自有恶报。但无论我海清帮发生什么,都不会影响与各帮派之间的相处。话说回来,帮内不可一日无主,苍天有眼,肖老帮主的公子今日回到了海清帮,这位就是我们的新任帮主肖红炼。”
肖红炼上前一步,深施一礼,众人的议论之声更大了,从来没有听说过肖东海还有一个儿子。看着这个俊秀的年轻人,场中之人有惊讶,有羡慕,有怀疑,也有轻蔑,表情正像丁风所想的那样丰富多彩。
所有人都在想这个年轻人能坐稳海清帮的帮主之位吗?
“各位前辈,晚辈肖红炼,年纪尚浅,初来乍到,以后还请各位前辈多多帮衬。”以肖红炼的脾气本来什么也不想说,能说出这几句话已经不错了。
“今天我宣布一件事,海清帮从今天开始就不叫海清帮了,正式改名为东海帮。”
不单场中众人一愣,连王伯和李畏人也很突然,随即他们明白肖红练的意思,不言而喻,海清帮之所以叫海清帮就是因为取了肖东海的“海”字和焦清素的“清”字,如今真相大白,当然也把这个“清”字去掉了。
李畏人看了看王伯,王伯摇了摇头,显然肖红炼事先并没有跟他提及此事。王伯叹了口气,他并不生气肖红炼不与他事先商量,而是发现这个年轻人做事欠考虑不说,还喜欢独断专行,如果想成为一个帮主,这是大忌。
香已点燃,肖红炼看着肖东海的牌位眼眶有些湿润,但香却没有插上就有人说话了。
“小子,这个帮主可不是你说当就当的。”
肖红炼一回头,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来到了场中间,他认识此人,这个人是青堂堂主廖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