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诚下意识的退了半步,他太了解司马继儒的脾气了,这位爷做事从来是先出手再过脑子。岳诚算是海清帮的老人了,他能够在海清帮如鱼得水除了柴俊千的栽培,也离不开司马继儒暗中支持。
“小的不是这个意思,一个是小的怕自己能力不行,这个动静太大,万一失手了可坏了二爷的大事。再一个.....。”
“说。”司马继儒冷声喝道。
“小的即便得手了,可海清帮这么多人......。”
“放心,我自有安排,到时候你自然知道怎么做。”
岳诚还有些犹豫。
“岳诚,如果姓肖的成了气候,你觉得你还能在海清帮待着吗,你以前做的那些事,姓肖的能放过你,李畏人也不会放过你。”
司马继儒说的没错,这么多年有柴俊千的偏袒,帮里的人让他得罪了一大半,早就有人看他不顺眼了,只不过柴俊千刚死,帮里的事多,都没腾出手来收拾他。
“哼!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干他娘的一场。”岳诚咬了咬牙,心里发狠的说道,跟司马继儒说话说的多了,也不自然的先冷哼一声,不过他只能在心里哼哼了。
岳诚像一个游魂,就如同他离去的身影和他在帮里的地位。
司马继儒何尝不是如此,自从司马文山回来以后,他也如一个游魂一样,在司马家已经可有可无。
司马继儒并没有离去,他也是一个喜欢黑夜的人,也喜欢在黑夜做事,这个漆黑的夜晚游荡的人有很多,奇怪的人真是不少,丁风颇有韵味的看着司马继儒。
丁风有些诧异,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来人声息皆无,到了五丈左右丁风才发现,来人在黑暗之中站了许久,默默的看着司马继儒。
司马继儒却没有发现他,当他感觉异样的时候,来人已经到了眼前,司马继儒心里一惊。
“阁下可是赵前辈?”司马继儒言语变得客气很多,压低低声询问道。
来人一言不发的盯着司马继儒。
他的眼睛非常亮,即使在这漆黑的夜里,司马继儒也能感觉到对方的目光如两把利剑一般直刺心底,他有些心惊,他听过此人的很多传说,有些时候传说不可信,但他相信此人的传说肯定都是真的。
江湖之所以迷人,好多时候就是因为这些传说。
司马继儒尴尬的笑了笑。
来人忽然一探手,干枯的手向司马继儒的头顶抓来。
司马继儒未料到对方会突然出手,也没想到如此之快,虽然心惊,但司马继儒毕竟非等闲之辈,闪身,后撤,拔剑,一气呵成。
可惜,他碰到的人也非等闲之辈,应该说绝非等闲。
剑并没有拔出,因为干枯的手已经停在了面门。
司马继儒快,对方比他更快,冷风扑面,司马继儒的冷汗也下来了,他必须停下了,他知道剑如果拔出,脑袋也得被这个人从脖子上拔下来。
“前辈,晚辈司马继儒,今日约前辈前来,有要事相告。”司马继儒说话的速度跟他的身法一样快,因为怕慢了就再也没机会张口了,据说这个赵九霄脾气暴戾,杀人如麻,看来所言非虚。
“你最好有个理由,不然你会后悔的。”赵九霄的声音有些沙哑,好像很久未曾开口说话。
“晚辈冒昧的叫前辈前来,肯定是有事情相商,不然怎敢轻易打扰前辈。”
“哼,年轻人倒是有点道行,老朽已退隐江湖多年,你居然能找到我,废话少说,这封信里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回轮到别人冷言哼他了,但司马继儒却一点也不敢反驳。
“前辈知道晚辈为何选择在这里见面吗?”
赵九霄冷冷的看着司马继儒,虽然离对方有一丈之远,但司马继儒却能感觉到对方身上那种拒人千里的感觉,冷漠之中带有一丝杀气。
司马继儒又尴尬的笑了笑,可不敢再卖关子了。
“焦清素就死在这个石亭之内。”
“焦清素死了?”赵九霄有些诧异,但声音很冷漠,对于这件事不太在意。
“不错,就在不久前,死在剑下,就在这里。”
司马继儒咬牙切齿的说道,对于焦清素的死他的确很伤感,早年间焦清素两口子膝下无子,对于司马继儒这个妻侄格外疼爱,在司马家支持司马继儒的人不多,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这个姑姑和姑父,后来姑姑一死,渐渐的焦清素与司马家也就貌合神离了,但焦清素对司马继儒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所以这一次,司马继儒亲自来到清风口。
如果海清帮与司马家没了关系,且不论对司马家有何影响,但对司马继儒来说,仅存的一点靠山也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