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依旧呆坐在屋内,对于丁泊水的到来并没有什么反应。
“这个也许对他的病有些作用。”丁泊水将一个白色药瓶递给了一心。
“哦?”一心接过来打开闻了闻,目露疑惑之色,随即有一丝喜色。
“前辈能够找到回魂草入药,应该能有所帮助。”一心道,“回魂草”世间罕有,没想到丁泊水居然能找到此药。
“这个药能治好他?”丁风不由得有些动容,所有的秘密只有眼前这个人知道。
丁泊水摇了摇头。
“听说东瀛有一种叫“雪山红”的花草,如果与回魂草一起入药有可能治好他的病,单凭这回魂草恐怕不行,也只能减轻他的病情。”
“雪山红”,这种药只是在一些古书之中有记载,老衲行医这么多年也未曾见过,它可比这回魂草更加难寻,是可遇不可求之物啊。哎,老衲真是无用,这么多年也只是维持病情不恶化,一丝转好迹象也没有。”一心大师叹口气说道。
“要不是大师这么多年的精心医治,他焉能活到今日。”丁泊水道。
“你说的那个连一行,我见过。”丁泊水忽然转口说道。
“哦,在那里?”丁风问道。
“白庙村。”丁泊水道。
丁风明白连一行为什么去哪里。
“我想连一行跟无名的关系恐怕不一般。”丁风道。
丁泊水点了点头。
“此事要不要跟他说明?”丁风问道。
丁泊水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
知道此人身份的只有场中三人,如果让别人知道,恐怕此人命不久矣,虽然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但事情绝非这么简单。
“可惜了,他戾气太重,背负了太多仇恨。”丁泊水道。
丁风想起连一行一直冷峻的表情,点了点头。
“你可以让他去找一个人,可能对他有一些帮助。”
“谁?”
“肖煌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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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声巨响之后,茶几应声而裂,夏中举阴沉的看着夏天启。
夏天启不服气的站在屋中,他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夏天启与司马文山在沙漠一战之后,漠北江湖少有的安静下来,但谁都知道这只是表面上的安静。
最起码夏天启不平静。
此刻夏中举也不平静了,穿天燕子冯柯消失了。对于冯柯的死他并不生气,他生气的是夏天启居然在此时做出这样的事情。如果在以前,他不会管这些事,但如今司马家虎视眈眈,其他的人都在观望,夏天启居然还有心思找狄然的麻烦,不管狄然是敌是友,也不急于此时去招惹他。
“做事情用用这里。”夏中举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他如今实在是不放心将夏家交到夏天启手里了。
狄然早已乐呵呵的回到南口镇多时,可冯柯却没有回来,八个人就这么消失了,连个尸首也没留下。
“为什么要派人去招惹狄然。”夏中举问道。
“如果是一般生意人也就罢了,但狄然来南口镇的时候,是六神起开道,他不单单是开酒楼这么简单,眼皮底下有这样的人,我怎么能连个底细也不摸清。”夏天启并不认同夏中举的话。
“你呀你。”夏中举手指夏天启,愤怒中带有一丝无奈,不是夏天启不用脑子,也许是他的脑子不够用。
“试探的方法有很多,难道只有通过这种方式,而且还在这个时候。”夏中举道,无论是丁风还是狄然,每一个在南口镇出现的人,夏天启都像一个看护自己食物的孤狼一样恶意的对待。
“越是在这个时候越要这样。”夏天启的头并没有低下,父亲老了,早已没有当年的闯劲,此刻退一步别人就会进一步,他这是要做给别人看,可惜冯柯不中用。
“算了,此事不要再提了。”夏中举摆了摆手道,他今天找夏天启还有另一件事,带他去见一个人。
女人衣衫有些破旧,但难掩其俏丽的姿色,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仿佛在等待命运的宣判。
夏天启有些疑惑,他不认识这个女人。
“晏莺,你和一山也算是有些感情,你也不希望他白白死了吧。”夏中举话音很温和,女人却知道他的手段却一直不温和。
夏天启听到名字很耳熟,马上想起了这个女人,对于这个弟弟夏一山,他从来未过多关注。夏一山与夏天启不同,他不太喜欢习武,只喜欢女人。他的女人有很多,关于他女人之间的趣闻绝对比漠北任何人都丰富。其中有一个女人是最出名的,就是这个晏莺,夏一山为了这个女人曾与铁剑山庄的大公子大打出手。夏天启为此事亲自出面调解,但夏一山事后还嚷嚷着,自己为这个女人付出任何都值得。夏天启知道,在夏一山的心里,只要是他看上的女人付出什么都是值得的。
夏一山因何与司马东来争斗谁也不知道,也许是因为女人,就是不知道躺在坟墓里成了风流鬼的夏一山还会不会觉得值。
“老爷,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晏莺抽泣着说道。
“哼,既然不知道,为何你要躲出去。”夏中举问道,声音冷了下来。
“这…。”晏莺有些犹豫。
夏天启也一直疑惑,夏一山除了女人,对江湖之事向来不关心,却为何与司马东来动手?其中肯定另有原因,只是一直没有头绪,看来还是父亲做事周密,不声不响的派人将晏莺找了回来。
“你就是不说,我也会让你说的。”夏天启可没闲心劝这个女人,他对女人只有在需要的时候才会温柔。
晏莺看着夏天启凶狠的目光,心凉了下来,她曾经听过夏一山说过,就算对他这个亲弟弟,他都下得了手。
“我并不是想逃,而是有人想杀我。”晏莺开口说道。
夏中举和夏天启静静的听着,他们知道只要她开口了,就会一直的说下去。
“两个月之前,曾有人找过一山。”晏莺缓缓说道。
“谁?”夏天启问道。
晏莺摇了摇头。
“当时是晚上,我没有看清来人,只是知道他只有一只眼睛。”想起这个人,晏莺此刻还觉得有一些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