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的惨叫声从那张咏诗作赋的嘴里喊出来,不过听不出是呜呼悲哉还是呜呼被宰了。他疼痛难耐不由自主的后退几步,司马文山的剑又到了,秀才咬牙抛出判官笔,被司马文山的剑一挑,飞落三丈之外了。
剑仍旧奔哽桑咽喉而来。
秀才想起与王瞎子打的赌,自己赌输了,这血光之灾来的如此之快。在他心里佩服王瞎子算命算得准,准备悲哉之时,斜刺里冲出一个人影,探出手抓向司马文山的剑。
司马文山早已知道有人来袭,他并未理会来人,想先手刃秀才。见来人用手抓自己的剑,司马文山有些愕然,但觉剑尖一紧,被来人牢牢握在手中,抓剑的手丝毫没有受伤。
居然有如此手段之人,不过想抓住司马文山的剑,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司马文山冷哼一声,手中运力,剑身一荡。
铁手李觉得手中一震,剑被抽出,身体也不由自主的晃了一晃。
借着月色,司马文山看清楚眼前之人是一个黑脸大汉,二目炯炯有神。
秀才封住了左臂的几处穴道,暂时止住了流血,疼痛让他的脸更加惨白,更像一个书生了。
“你来晚了。”秀才低声说道。
“并不晚,正是时候。”铁手李道。
“解决了?”秀才问道。
“算是吧。”铁手李道。
司马文山阴沉着脸看着他们,不知道司马尚那里对方还有几个人,但肯定也是硬手。而眼前这两个人,自己一时三刻恐怕解决不了,连续两日没休息,就算他内力再深厚,也有些倦意了。
几声惨叫传来,沉稳的司马文山有些急了,从声音判断已经折了好几个弟兄了,司马文山抽身向司马尚方所在之处退去。
司马尚捂着右肩的伤口,龇牙咧嘴的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心里暗道好险,躲过了瞎子的飞刀,右肩却被招魂幡扫到,司马尚觉得自己的双腿都在发抖。
司马文山回来之时脸色一变,只有司马尚和秋凌志还站着。
为今之计不是去不去海西寺的问题,是能不能带这些人回去的问题了。
“阴魂日,忌夜行。”瞎子鬼叫般的声音阴魂般的飘荡起来。
“给我滚出来。”司马文山突然一声爆喝,如一声惊雷传出很远。鬼叫声立刻停止了,半响过后,密林深处传出了“咳咳“两声。
瞎子压了压胸中翻滚的血气,凝重的看着远处哦的司马文山,用声音破解自己的“渺音功”,必须是内力强于自己方可,司马文山的内力太强了,离得这么远,居然还能将自己震伤
王瞎子跟铁手李对视了一眼,与秀才三人如三只饿狼一样站在十几丈开外的密林边缘,伺机而动。
就在这时,脚步声响起,一个人影踉跄的飞入场中。
“大哥。”来人直接跪在了司马文山面前。
“你的人也被?”司马文山看着来人低声喝道。
来人擦了擦脸上的血迹,指了指躲在暗处的铁手李。
司马文山点了点头,眼中厉声闪过,但随即叹了口气,双目微闭片刻,等在睁开之时,又恢复了平静。既然伏击的两路人马都被对方收拾了,现在只有撤了。
“三位朋友,今天的仇记下了。”司马文山看着眼前的三人,声音平静得可怕。
“想走,你也他妈的想得太美了。”秀才面无血色,断腕之仇怎么能轻易作罢,已顾不得咬文嚼字了。
司马文山眉头微皱,这三人绝对不可能是无名之辈,特别是那个徒手硬接自己长剑之人,但从未听说漠北江湖有这三号人。
夏家果然有点底子,看来今日免不了一场血战了。
瞎子三人也知道今日是杀掉司马文山最好的机会,对手已是强弩之末,如果放虎归山他日必将后患无穷,三个人过惯了悠闲的生活,可不想下半辈子在担心中度过。
东方已泛白,凉意更浓。
婆娑的树影间,寒风吹过,皎洁的月色为这夜色增添了一丝凄凉,血雨腥风还没有结束,真正的厮杀也许才刚刚开始。
这剑拔弩张之时,一个白衣人出现在不远处。
“岳青里。”司马尚的声音中带着惊喜。
岳青里看着司马文山,微微点了一下头。
听到这个名字,铁手李三人心里一惊,互相看了看,今日怕是留不住司马文山了。
司马文山深深的看了一眼远处的海西寺,转身而去。
“大哥。”司马尚有些不解。
秋凌志拍了拍司马尚,随即跟随司马文山而去。
即使岳青里出手,即使解决了眼前这三个人,时间已然不及,在夏家的地盘上,能平安回到西域才是最重要的。
淡淡的夜色下,岳青里平静的看着眼前三人。秀才想说什么,王瞎子看了他一眼,秀才只好把嘴闭上。
此时的王瞎子已经不瞎了,最起码心没瞎。
半响过后,三人转身离去。
“为什么放他们走。”秀才的断手之仇没有报,边走边心有不甘的说道。
“别说留下司马文山,单单岳青里一人都很难对付。”铁手李冷冷的说道。
“哼,岳青里未必真有传说中的那么厉害。”秀才冷笑道。
“也许岳青里比司马文山还难对付。”瞎子阴阴的说道。
秀才想起司马文山的剑,叹了口气。
“此二人都非等闲啊。”王瞎子沙哑着嗓子说道,他早已给司马文山和岳青里相过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