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取下冥伞,躺在床上。脑海中想着曾经跟小姐姐在一起的一幕幕。
不是说了等我回来了,回来找我的吗?
我想你了。你,在哪儿?
一夜无梦,早起之后,我在楼下餐厅吃了早饭后,我背着冥伞,重新联系了周生,我想让他派人将之前扎的纸人给用车送到工地旁边去,周生答应了后,我就打车再次去了工地。
香港的早晨空气并不太好,比LA那样的小城市要喧闹了许多。我独自站在工地旁边,看了看,阴气逼人。
我暗自默念净身咒,顿感思维一片清明。
缓缓的朝工地里走去,在块石板下面找到了一把把子都砸断了的铁锹,然后找了最近的一个坑,开始挖,挖了几十下后坑底慢慢的浸出了血水来,血水似乎比之前的颜色要鲜红了许多。
我心里涌出了一种不安。
大约二十来分钟后,车子来了,是一辆货车,车上坐着的是周生的管家跟司机。
我让他们将车子里的纸人都弄出来,然后让那中年司机帮我一起挖坑,他吓的要死,怎么说都不愿意,最后我让管家给周生打了个电话,也不知道周大老板给他许诺了什么,他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帮我挖了起来,不过效率并不高,浑身打着哆嗦。
我两忙活了大半天一直到下午一点多钟,才将四十九个纸人埋入了土坑里。
下午,我回去吃了个饭,然后回酒店稍作休息,周生给我来了电话,询问情况,我说,等明天就晓得了。
其实我的心里也没底,两年的深山修炼,虽然让我对玄学有了很大程度的认识。也跟三个师傅在山里历练过,可单独对付这种闻所未闻的东西,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
在房间里一直待到七点多钟,下楼在餐厅吃了个饭,然后就坐上了周生安排的车去了工地。
司机并不是之前那司机,而是一个年轻人,看上去挺稳重的,他问我那工地是不是很邪门?
我怕他担心,就安慰说其实没什么的,只要不进去就好,等会儿,你在外面等我。
他望着我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与崇敬。
来到工地,时间大约八点半左右,夜里的工地,比白天邪气更甚,我怀疑,这种程度的邪气几乎都可以凝结了。
刚下车,就感觉一股很明显的寒意,那种凉意跟秋天的温度有些格格不入。
我再次默念了净身咒,然后朝工地里走了进去。
一直走到坑的围绕内,忽然耳边传来了噗噗的声音,我警惕的转身看了眼,看到几个坑的位置都冒出了血水!
大约十几秒钟后,又冒起了一股股黑烟,我估摸着,四十九个入了灵的纸人都完蛋了。那东西应该很快就会意识到上当了吧?
我想着,心里就一紧,时间并不会给我犹豫的机会,我转身抽出背上的冥伞,抽掉上面的黑布,冲到一个坑前,高高跃起,狠狠的插入了黑烟未消的坑位!
就感觉一股气流直接透过冥伞往我身上来,我伸手拔出了冥伞,将伞撑起,那股子气流顺着伞面消失在空中,我依稀能闻到刺鼻的焦臭味。
将伞收起,我对在坑边,将手伸入被我用伞戳出的坑里,摸了摸,似乎并没有什么,只是感觉手上黏黏的,当我再次伸出手的时候,我的手上居然被粘稠的粘的满手都是。我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镇妖符纸默念了一声口咒后丢入了洞里。
接二连三,我如法炮制,将周围埋了纸人的坑全数的给狂扫了一遍。
让人欣喜的是,似乎邪气在缓缓的变淡。
我坐在一块石板上喘着气,休息。
忽然,就见一道黑影从我眼前一晃,接着,我就感觉腿上一疼,我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从腿上传来的剧烈疼痛感,让我浑身都是一麻。头晕目眩。继而一股清凉从我的胸口散开,我就感觉意识清醒了一些,身上的麻木感也渐渐在减弱,可腿上的疼痛却在加剧!
接着,一条很细很小的软体动物缓缓的攀爬上了我的肩膀上,我能很清晰的感觉到,它所爬到的每一个地方,都能寒意刺骨。
那是一条通体发白的小蛇,蛇身很很细,如果不仔细看的话,会把它当成一只象牙白的筷子。
这什么蛇?
我心里惊讶的不得了。
我记得,释师傅曾经帮我纹身的时候说过,我的身体几乎已经达到百毒不侵了啊?
难道这蛇?
我忽然间想到了蛇墓。
那小白蛇一直爬到了我的脖子上,伸着蛇头打量着我,然后朝我的脸吐了吐蛇信子。
我心里叹了口气,意料之外,意料之外啊。
我没敢动,因为它一直在盯着我,我相信,只要我一动,它就会再次咬我。我假装麻木的动不了,那蛇缓缓的勒住了我的脖子,然后??
就在它松懈的一瞬间!
我快速的伸手捏住了它的头,就感觉手中一股巨大的力量,我赶紧另一只手抓住了蛇身,然后从上往下撸了一下,那蛇身上的力道立马消失了,在我手中缓缓的挣扎。
我呼了口气,忍着腿上的疼痛,然后撑开了冥伞将蛇放入了冥伞里,那蛇在伞中扑腾。我一瘸一拐的去捡回我的黑布,然后将冥伞缠起来,重新的背在了背上。
然后在石板上重新坐下,用手机照明,看了看我腿上的伤。伤在小腿上,有两个细小的牙印,正往外渗血,不过已经流的是鲜红的血了。
休息了好一会儿后,我从石板上站了起来,重重的呼了口气,心里一阵轻松,找了个一米多长的木板支撑着朝工地外面走去。
刚走到工地外面,奔驰车中的那青年司机赶紧打开了车灯,然后从车子里下来扶我,一边扶一边问我怎么样?
我点头说应该搞定了。
那青年,哦了一声,将我扶上车子。
他在前面一边开车,一边说:早知道之前就跟你一起进去瞧瞧了。
我感觉状态恢复了不少,笑了笑没说话。
他问我手里的黑布包着的是什么?
我说只是一把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