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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怎么只一眼,便看出自己再也没有机会,所以连尝试都不曾想过。
而他的伤,在于,智商太高了吧。
所以,有人说,智商是硬伤。
苏幕遮虽然没有喜欢过人家姑娘,可到底也是个聪明人,有些事情,就算别人不说,他也能够明白的。
她一出场,目光都是飘逸的,落在台下的时候,也只看了夙郁流景一人。他们之间,别人根本就插足不了了吧?
看景王那副虎视眈眈的样子,其他男子,真的还有机会吗?就算是景王不看紧一点,临家大小姐可还会给别人机会?
可惜,苏幕遮只摇了摇头。
“大哥,如果你想要,就努力去追吧。”苏幕帘不忍看自家大哥失意的脸庞,最后鼓励似的开口说了一句。
不管是什么原因,到底是他先发现了临晚镜不同于寻常女子的美好吧?在那些人都被流言蜚语迷惑了双眼的时候,景王,到底是独具慧眼,还是什么?他从一开始,就看到了临家大小姐不为人知的一面,并且,深深地为之着迷。
景王,目光从来没有离开过临晚镜一眼,哪怕,是一个闪神,都不曾有。什么时候,人人畏惧的景王,眼底的光芒如此柔软了?真的是临晚镜改变了他吗,还是,为了临晚镜,他改变了自己?
太迟了?苏幕帘神色一敛,看了一眼苏幕遮,又看向已经步上台的临晚镜,最后,目光落在了台下轮椅上的男人身上。
他在想,是不是太迟了。太迟发现,自己的心,也在为台上女子而跳动。
“我在想,现在是不是太迟了。”苏幕遮低声说了一句。像是在回答自己妹妹的问话,又更像是在喃喃自语。
“大哥,你在想什么?”也不知道是出于好奇,还是习惯,苏幕帘的疑问脱口而出。好在,她还注意到了场合,压低了声音。
只见苏幕遮的目光,像是透过临晚镜,落在了别处。悠远,悠长,耐人寻味。
注意到在场百分之八十的男儿目光都落在临晚镜身上,移不开眼,苏幕帘看向自己的哥哥。
纪家少年,又何尝不是?纪醒空看临晚镜,那目光,也是从最开始军中男儿的疏淡,到现在的温柔,软绵。
夙郁流景的目光,从她出场的那一刻起,就没离开过她。
不是一种女子的婉约美,而是介于男女之间,可以模糊男女界限的那种洒脱,不羁,自由的美。
只能说,同人,不同命吧。主要是,临家大小姐身上,虽然缺少了一股寻常女儿家的娇弱,却多了一分连寻常男儿都难以企及的大气,坦然。举手投足间,除了大家闺秀的优雅,便是皇家男儿也少有的尊华。加上她本来的性子,为这份尊华优雅再添了些许不羁。真真是让夙郁男儿开了眼了。
先不说她的长相,光这份气韵,就已经胜人一筹了。台下今儿个来参加临晚镜及笄礼的官家小姐们,一个个也只能自叹弗如。
到底是侯府的大小姐,就这气度,姿态,仪容,皇家公主莫能及也。
一身月白色的衣裳,腰上系着一个蝴蝶结。长长的头发犹如黑色的瀑布一直垂到腰间,朴素而不失优雅。缓步走入众人的视线,妆容精致,这是第一次,临晚镜以如此端庄的姿态出现在人前,她与生俱来的贵气让众人忍不住一阵惊叹。
所有人的目光,在此刻都聚焦在了临家大小姐身上。
而临晚镜,则在贴身丫鬟画儿的搀扶之下款款而至。
蓉嬷嬷和玉嬷嬷先出来,用盥洗手之后上前迎接临晚镜。
“及笄礼开始,请及笄者出东房。”
第五步,应该是轮到及笄者临晚镜出场了。
然后,宾客又相继落座。
第四步:“请宾客入席。”
原本,是要父母一起落座的。可舞台上就摆了一把椅子。临老爹一步一步,非常郑重地登上舞台,与长公主互相作揖行礼之后,再落座。
长公主唱:“有请及笄者的父亲。”
第三步,该是主人入席了。
很多人已经认出了她们的身份,宫里的嬷嬷,又是老嬷嬷了,肯定是有人间过的。认出是宫里蓉嬷嬷和玉嬷嬷之后,众人又在心里感叹。临家大小姐这及笄礼,完全是按照一国公主在办啊,瞧瞧这场面,都让他们有些怀疑临晚镜到底是定国侯的女儿还是陛下失落在民间的明珠了。
全场一片安静,目光都落在两个赞者身上。
四个有司跟着两个宫里嬷嬷一同登上舞台,两个嬷嬷上前在舞台一端点烛,燃香。
待到音乐声响起之后,她又高声道:“请赞者入席。”
随着她的唱词,音乐声响起。
长公主不是第一次主持及笄礼,对这个流程很是熟悉,她吟唱道:“笄礼始,全场静。天地造万物,万物兴恒,以家以国,祖光荣耀。父母传我,人生家国,贵至荣和。夫,人之因幼,少而及往,青年独立继承。家、族、国纳其人之成立,与其人之权利,其成人者受个体生存,家族责任,社会义务之命。此,特予正礼明典。成人笄礼开始,奏乐!”
把重要的宾客一一介绍了一遍之后,长公主才完成第二步——开礼。
然后她清了清嗓子,说道:“欢迎各位在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临家大小姐临晚镜的及笄礼。今天,参加临大小姐及笄礼的有她的父亲,定国侯临鼎天……”
只见长公主走至舞台中间,朝台下作揖行礼,台下的宾客全部起身。
因为,时辰已到,及笄礼即将开始。
不过,这个时候临老爹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敢情,我家宝贝女儿的及笄礼,还是个热闹啊?您是想凑就凑?
“朕这不是闲着没事儿吗,就跟这来凑个热闹。爱卿今日是事忙,就不必专门招呼朕了,你快回你的位置上去吧。”觞帝瞧见临鼎天一脸的不爽,心下倒是暗爽了不少。心情一好,说话的语气都快活了许多,对定国侯挥手的姿势也不免潇洒了几分。
俗话说得好,木独秀于林,风必摧之。树大招风,这个道理,谁会不懂?这天下人都盯着定国侯府了,只要他们家谁犯一点点错误,有小小的动静,都会被人人口相传,闹得人尽皆知。
确实有些不情愿,觞帝一来,就更加把侯府捧到了一个常人无法企及的高度。
若是一般的朝廷命官,早就因为觞帝的到来而高兴得合不拢嘴了。可你看临鼎天,不但没有表露出非常高兴的样子,甚至,在问觞帝的时候,还显得几不情愿的样子。
“陛下,您怎么来了?”原本已经落座的临老爹,又不得不站起来招呼觞帝。
“谢陛下。”
“众卿平身。”觞帝笑着摆了摆手,“今天是临家大小姐及笄的日子,众卿不必多礼。朕今日只是作为一个普通的宾客到场,与景王一同见证镜儿丫头及笄,大家随意就好。”
谁见过一个臣女的及笄礼,连皇上都到场的?这该是多大的殊荣啊?更何况,今天为临晚镜主持及笄礼的还是长公主殿下,而参加及笄礼的正宾,是一品诰命夫人,帝师之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谁都没想到,临家大小姐的及笄礼,会有这样的场面,景王会来是一定的。毕竟,景王与临家大小姐的绯闻已经传得人尽皆知了。可是,觞帝也来,绝壁是给侯府天大的恩赐了。
在前院的宾客“唰”地跪成一片。
“景王到!”又一声响起。
“皇上驾到!”侯府门外,响起了太监尖利的声音。
及笄礼时间快要到的时候,就差夙郁流景没有来了。
定国侯府,宾客满堂。
“可是,她现在的样子,也不像是愿赌服输啊。”绝无意收回目光,低声嘟囔了一句。
虽然魅儿是真的很想去参加主子的及笄礼,但是绝无心相信魅儿不会冒这个险。因为,让她半年不能见主子,被发配边疆,真的比杀了她恐怕还要让她难过。
“她如果不怕半年见不到主子的话。”绝无心笑着回答。
“大哥,你说这魅儿不会偷偷溜进侯府吧?”绝无意看着魅儿远去的身影,摸着自己的下巴问自家大哥。
其他人面色各异,绝家三兄弟脸色更是铁青。只有魅儿姑娘,一句话不说便消失了。剩下的人,开始包扎伤口的包扎伤口,梳洗打扮的梳洗打扮,另一些已经开始准备晚上的篝火玩火,烧烤工具和各色菜品了。
原来,众人最开始抢夺的这封请柬,里面一个字都没写,是假的。而倚剑方才和司棋说的,才是真的。
去参加楼主及笄礼的人,已经拿着请柬进了燕都城。
半个时辰之后,倚剑宣布了结果。
然后,趁着众人不注意,司棋的身影便消失不见了。
走出一段儿之后,倚剑说出一个地点,司棋再把手中残破不堪的剑谱递到他手中。
两个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默契,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倚剑走到一边,司棋就不紧不慢地跟在了他后面。
司棋的语气坦然而笃定,倚剑瞥了她一眼,没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