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翊华挂断电话,看着兰荷苑的大门,冷冷一笑,祁权徽估计怎么都想不到,季晓若看似是自己承认了所有的过错,但是实际上是为了另外一个计谋的开始。
他们的目标都不在股份上,只要是能够拆散季清秋和祁权徽,对于他们来说,就已经胜利了一半,之后若是季晓若当真和祁权徽在一起了,他又可以用这件事情来胁迫季晓若。
一举两得。
季清秋走进兰荷苑,打开门直接前往书房,脸上的神色很是凝重。
保姆见状,立马跟上前,看到季清秋径直的走到祁权徽的保险柜前,脸色变了变,低声的说道。
“小姐,你在做什么?”
季清秋冷冷的扫了一眼保姆,语气冰冷,“滚出去。”
这还是她第一次用这么凌厉的口吻和保姆说话,保姆见季清秋的面色这么难看,不敢有任何的怠慢,立马转身离开书房。
下楼之后立马就给祁权徽那边拨打电话。
“祁先生,夫人回来了,但是似乎不太对劲,一回家就进了书房。”
祁权徽那边并没有回答保姆的话,直接挂断电话,加速回到兰荷苑。
季清秋打开保险柜,在众多的合同和协议里面翻找,终于看到她父亲的字迹,拿出来一看,面色猛的就变得苍白起来。
没想到一切都像是祁翊华所说的那样,她父亲果然是把季家的股份都转让给了祁权徽。
而日期就是最近的这段时间,祁老太爷出事之后。
季清秋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神色很是难看,脑海里面回想起祁权徽曾经说过的话。
“你父亲那么相信我,只要是你敢和沈丘在一起,那么不管是沈家还是季家,我都可以轻而易举的毁灭。”
她死死的握着这份协议,起身迈步走出兰荷苑,丝毫都没注意到没关上门的保险柜,她现在想要知道她父亲到底是为什么要签下这一份协议。
祁权徽到底是用了什么样的手段来让他签下这份协议。
祁老太爷被人严加看管,她父亲签下协议,祁翊华早就提醒过她小心身边的人,可是她竟然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做到过防备祁权徽。
她拿着文件袋走出兰荷苑,刚迈步走进自己的车子内,就看到祁权徽的车子回来,速度极快。
祁权徽看到季清秋手中的文件袋的时候,面色猛的一变,原来在回来的路上还抱有一些念想,可是现在看到这一切之后,神色变得难看起来。
一想到她和祁翊华狼狈为奸,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他就想要把她给掐死。
他的车速渐渐加快,没有丝毫减速的痕迹,季清秋蹙眉,立马发动车子,猛踩一脚油门从另外一条路离开。
祁权徽的车子紧随其后,季清秋的车速也渐渐加快。
祁权徽从灌木丛树后走出来,冷冷一笑,拿出手机拨打了一通电话,“拦住祁权徽的车子。”
一切的计划都在按照他所预想中的进行,祁权徽这样出生的一个人,怎么配的上季清秋,他就该和他玩过的季晓若在一起。
季清秋见祁权徽的车子一直都紧紧的跟在她的身后,死死的握着方向盘,突然之间她的车子后面插进了一辆车子,她的面色猛的一变,只听到身后传来巨大的声响。
祁权徽的车子和突然之间出现的那辆车子撞到了一起,季清秋心猛的一沉,踩下刹车,正要打开车门走下去,可是却从车外后视镜看到祁权徽打开车门从驾驶室内走了出来。
他一身的戾气,仿佛是要走上前来掐死她一般,季清秋咽了一口口水,心下一狠,猛踩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她要去问清楚,她爸爸怎么那么糊涂,把季家的一切都交给了祁权徽。
季家,季老爷正在和园丁下棋,看到季清秋回来,手中还拿着文件袋,眸色微变,随即淡声的对园丁道。
“棋艺有所长进,你先下去忙吧,我和小姐有事情要谈。”
园丁立马恭敬的点头,离开客厅。
季清秋深吸了一口气把文件袋放在她父亲的面前,沉声说道。
“爸,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把季家的股份都转让给祁权徽!”
季老爷轻挑眉头,淡声道,“这本就是属于你的那一份,你大哥心系国家政务,完全不想管理公司,你二哥也有自己的一番事业,所以不用我操心,你也不太喜欢处理这些繁琐的事情,所以就只能把公司的事情交给权徽了。”
“清秋,爸爸已经老了,你大哥和二哥不懂事,难道你也不想让爸爸休息吗?权徽的能力完全是可以和管理季家的,爸爸很相信他。”
季清秋听到季老爷的话,泪水从眼眶里面掉落下来,“爸爸,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你就不怕他辜负了你的信任吗?”
季老爷闻言,手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随后端起桌面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你又不是不了解权徽的为人,不会的,况且你那么爱他,不也舍不离开他吗?我用季家的股份换他对你好,他也承诺我,不会和你离婚。”
“清秋,你那么喜欢他,爸爸能怎么办?也只能跟着你信任他,喜欢他了。”
季老爷的话让季清秋的泪水不断的流下来,就好像是开关失灵的水龙头。
“爸爸,我不要和他在一起了,你把股份收回来吧,我真的不要和他在一起了。他又不爱我,你的股份不过是一时的作用而已,一辈子那么长,我也坚持不下去了。”
因为她的一厢情愿,害了那么多人。
从李姨到季家,她真的不要在坚持下去了。
季老爷见季清秋哭成了一个泪人,抽出纸巾给她擦拭泪水,一双苍老的手在此刻却显得格外的有力。
“你这个傻孩子,你那么喜欢他,以为骗得了爸爸吗?只要是看到他,你的眼睛里面都带着光,爸爸也是想要守护你眼中那光彩绚丽的光啊。反正季家若是不给权徽,我也会捐赠给国家,还不如给权徽。”
季清秋跪在季老爷的面前,趴在他的腿上,痛哭。
她的任性换来的竟然是这样的局面,季家是她父亲这辈子的心血,对他的意义重大,又怎么可能像是他所说的这样风轻云淡。
“爸,对不起,我会把季家的股份要回来的,你放心我会把季家的股份要回来的。”
季老爷轻抚季清秋的头发,淡声道,“你这个傻孩子,我既然都已经转让给他了,又怎么有收回来的道理。”
“你就算是不和他在一起了,爸爸也不会把股份给收回来的。”
季清秋现在只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她算是明白为什么祁权徽不和她离婚了,原来是因为她父亲的关系。
她还傻傻的心动,简直是可笑。
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好像是在告诉季清秋,她的自以为是到底是有多么的可笑。
“爸爸,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情,明天我就回来陪你,我现在就去处理。”
她不可能让她父亲一辈子的心血都落入到祁权徽的手里,她和祁权徽之间的婚约只应该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不该牵扯到季家。
这两年来,她撞过的南墙和所受到的鄙夷和嘲讽已经够多了,不该让她父亲来给她分担和承受。
季清秋回到兰荷苑,进祁权徽坐在沙发上,他的身后站着陈浩还有赵助理,正在商量事情。
她一走进门来,他们立马就禁声,祁权徽抬头看着她的目光里面充满怒气和冷意,他的手被纱布包着,可能是刚才车祸导致的。
“季清秋,你以为我当真会这么毫无戒备的相信你没有其他的备份?”
季清秋蹙眉,看着祁权徽,面色渐冷,笑了笑,祁权徽打开保险柜的时候从来都没回避过她,她又怎么会不知道祁权徽会有备份。
“我当然知道祁总肯定会有备份,所以打算和你谈谈,把季家的股份,还给我爸爸,我们之间的事情不该牵扯到他老人家。”
季清秋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眼睛微红看着坐在沙发中间的男人。
他的五官深邃,轮廓深刻,他的相貌就算是放在俊男丛生的娱乐圈内,都无人可及。
在北城,不知道有多少的女人想要爬上祁权徽的床,惦记着他,相对而言,能够和他做两年的夫妻,季清秋是幸运的。
看着他明明在她的眼前,可是距离却又那么远,季清秋突然明白,原来守着一个永远都不爱自己的男人,心到底会有多痛。
祁权徽听到季清秋的这番话,怒意涌上心头,嘲讽道,“不该牵扯到他老人家?季清秋,若是你乖乖做你的祁太太,我不会把季家怎么样,但是不该和祁翊华合作!季家的股份我会牢牢的握在手中,从今天开始我会让你亲眼看看激怒我的下场,让感受到背叛我的下场会有多惨烈。”
他慢步走到季清秋的面前,每一步都杀气腾腾。
季清秋死死的攥着手掌,心头涩然,怒目直视祁权徽,冷笑,笑得她泪水都从眼眶内掉落下来。
“祁权徽,时至今日,你也从未相信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