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笙瞥它一眼：“有我在你怕什么？”
小鬼讪讪地笑了下：“本能反应。”
银笙看了眼残留在空中的烟雾，转身飘了出去。
“对方应该没走远，出去看看。”
小鬼一听，当即吓得浑身一抖，想离开又怕被天师盯上没人救它，只得寸步不离地跟着银笙。
银笙站在烂尾楼外面，居高临下地扫过烂尾楼附近的人。
小鬼紧张兮兮地环顾四周，忽然看见了什么，猛地往银笙身后一缩，颤抖着伸出手指着不远处的烧烤摊：“老大，那人身上有天师的气息！”
银笙抬眼看去。
对方背对着她，对面还坐着一个人，不过被挡着，看不清模样。
银笙收回视线，沉思几秒，忽然转头问：“你见过范征吗？”
小鬼茫然地摇头。
银笙往那边的两人飘过去。
“老大……”
小鬼压着声音喊，见银笙飘远就溜了。
唐见端起啤酒杯看向对面的青年，脸上满是感激和庆幸：“范师兄，这次真是多亏你了，要不是你，我差点就没命了。”
对面的青年留着过长的刘海，皮肤透着几分不正常的白，眼神看着有些阴郁。
他端起杯子和唐见碰了下，语气温和道：“你资历尚浅，对付这种狡猾的恶鬼确实容易吃亏，不过时间长了就好了，我当初也是这么过来的。”
唐见放下杯子，叹了口气：“还是范师兄好啊，要被我师傅知道这件事，他还不得骂死我。”
范征安慰他：“何天师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你都……”
唐见正要说话，忽然敏锐地察觉到有阴气靠近。
他抬头看向范征，却见他已经不动声色地摸出符纸，在确定对方位置后，猛地将指间的符纸掷了出去。
嘭！
符纸在空中炸开，除了阴气越来越浓以外，什么都没有。
两人站起身，眼神警惕地扫过四周。
周围的人都晕了过去，只有他们两个没受到影响。
唐见面色凝重道：“这么重的阴气，怕是厉鬼吧？”
范征的脸色也不太好，他看了唐见一眼：“厉鬼不会无缘无故的伤人，你最近是不是招惹到了什么东西？”
唐见摇摇头：“我这段时间被我师傅逼着练习画符，哪有时间出门。”
范征正仔细回想着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耳边忽的传来一道阴冷空灵的女音。
“你就是范征？”
听见这声音，范征心头一跳，没想到对方是奔着他来的。
而唐见则皱着眉头，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见过。
没等他回想起来，那道声音再次响起：“我只要范征，你可以走了。”
唐见：“……”
为什么他听出了一种人鬼情未了的感觉。
范征不记得自己招惹过厉鬼，他警惕地看向四周，出声问：“我跟阁下有过节吗？”
话落，一缕阴冷的风从他耳畔掠过，带着森森的寒意。
“你师傅做过什么，你这个当徒弟的会不知道？”
那道声音离得很近，就像贴在他耳边说的一样。
范征猛地转身看去，后面除了烧烤摊外什么都没有，而他却被惊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师傅的事他知道的不多，但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他多多少少也猜出来一些。
当年封家出事，跟他师傅脱不了干系。
范征也不知道对方那句话指的是什么，决定再打探打探：“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然而对方却没回复他，反而不耐烦地道：“还不走，是要我亲自送你吗？”
这句话是对唐见说的。
对方显然不想让他知道接下来要说的那件事。
没等唐见说什么，范征就对他道：“既然对方的目标是我，你就先回去吧。”
“范师兄，对方可是厉鬼，我走了你怎么办？”唐见边说边摸出手机想打电话给何天师，却发现手机一格信号都没有。
气得他差点将手机给砸了。
范征压低声音道：“你回去搬救兵总比我们两个都死在这好。”
“再说，对方要真想杀我，刚才就动手了。”
对方不动手的原因，无非是想从他这儿知道些什么。
唐见一听也有道理，他握紧手机，眼神坚定地看了范征一眼，转身跑了。
街边雾气开始蔓延，渐渐遮挡了视线。
唐见怎么跑都跑不出去。
“不对！”
唐见突然停下，看向街边的路灯杆，明明跑得满头大汗，他却觉得后背阵阵发凉：“我刚才来过这里！”
完了，遇到鬼打墙了！
唐见瘫坐在地上，无助又绝望地看向涌来的雾气，同时心里升腾起一股怒气：“我就知道你不会放我走！”
她肯定是想把他们分开，再一个个杀了！
太狡猾了！
“放你走？让你回去通风报信吗？”
轻柔悦耳的嗓音淡淡从身后传来，吓了唐见一跳。
他慌忙爬起来看向身后，穿着红色长裙的少女飘在空中，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殷红的唇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嫌弃意味明显：“连个鬼打墙都破不了，还天师？”
说着，她语气轻嘲道：“我看你还是改行算了。”
唐见：“……”
他看着少女那张熟悉的脸庞，微微睁大眼睛：“怎么是你？”
银笙脚尖落地，微笑道：“很意外吗？”
“……”唐见的表情有些复杂：“一段时间不见，你还真是……越来越像个鬼了。”
阴气这么重，也不知道吞了多少同类。
银笙白他一眼：“我本来就是鬼。”
唐见尴尬地笑了下，笑完才想起正事，一脸紧张地问：“对了，你没杀范征吧？”
银笙意味不明地问：“你跟他关系很好吗？”
“也就见面打个招呼的关系。”唐见叹口气：“其实我感觉还好，但我师傅非说范征心术不正，让我别跟他来往。”
银笙：“你师傅说的对。”
“为什么？”唐见一脸不理解：“他今天还救了我呢。”
范师兄虽然看着古怪，实际上还是挺好相处的。
“这件事先不提。”银笙看向他，眉眼弯弯地笑了下：“帮我办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