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冷墨扬扬下巴,示意钟晚晚开始。
钟晚晚深吸一口气,白皙的指尖在黑白琴键上跃动,音乐随指尖倾泻而出,虽然不流畅,但许是学过唢呐的原因,钟晚晚乐感很好。
微风掀起钟晚晚的发梢,少女端坐琴边,脸庞被灯光蒙上了一层碎银,显得端庄娴静。
钟晚晚弹的很认真,一曲终了,她在心底给自己鼓就个掌。
“乐感有余,练习不足。”薄冷墨毫无感情的评价。
“也就是我现在是在弹钢琴,这要是吹唢呐,我能给您整出花儿。”钟晚晚拍拍手下来,开始花式吹捧。“您这么一个大人物,就没必要和小朋友一般计较啦。”
薄冷墨抬手给自己倒了杯酒,“值得吗?”
“嗯?”钟晚晚没有反应过来。
“为了一个陌生人,过来求我值得吗?”薄冷墨问。
“有所求就值得。”钟晚晚一点不矫情。“那个大老板说如果我能让你原谅他,就把国外先进的技术引进国内,并且让我妈先用。”
“这会儿倒是坦诚。”薄冷墨冷笑。
钟晚晚没说话,她总觉得薄冷墨话里有话,她瞒着薄冷墨的无非是分手的原因。
“会喝酒吗?”薄冷墨拿过钟晚晚的酒杯,浅浅的倒了三分之一。
1992年的赤霞珠,带着菌菇,雪松和矿物的悠长香气,钟晚晚仅仅是闻了一下就知道价值不菲。
钟晚晚转着杯子看了看,而后将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调侃的开口:“薄总没有为难人的经验吧。”
“怎么说。”薄冷墨浅浅的抿了一口。
“这酒都不超过二十度。”钟晚晚走到置酒架前,挑挑拣拣,从置酒架上拿出来一瓶酒。“既然是要陪酒,再怎么也得是这个级别。”
薄冷墨撇了一眼:96%的伏特加。
薄冷墨脸色忽变。“以前喝过?”
钟晚晚点点头。“这个不好喝,有些老板很喜欢看演员喝醉酒的样子。”
“你喝醉过。”薄冷墨脸色铁青,仿佛只要钟晚晚说是,就会马上捏爆对方的脑袋。
“当然没有。”钟晚晚笑了一下,有些小得意。“我和南枝学过一点躲酒的方法,她从小在人堆里长大,对这个门清。”
“南枝都教你什么?”薄冷墨问。
“我酒局去的不多,但是第一次去南枝就耳提面命,一定要在喝第一杯酒的时候就倒下。”钟晚晚看着薄冷墨。“可以先傻笑,然后自言自语,最后倒下。”
“我每次都用这个,百试百灵。公司里的人都叫我一杯倒。”
钟晚晚眼神迷离,脸色绯红,半个身子都软趴趴的在桌子上,指点江山的胳膊差一点掉下桌子。
薄冷墨:“……”
这惹人注目的绯红是无实物表演拟态不出来的。钟晚晚哪里是装作一杯倒,她分明就是一杯倒。
薄冷墨扫了一眼桌子上的伏特加,他现在相信钟晚晚没有喝过这个了,纯粹就是见的多了知道这个酒比较烈。
钟晚晚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薄总,我这演技还可以吧。”手机里传来李横刚谄媚的声音。
“嗯,”薄冷墨垂眸看着钟晚晚,冷淡的回应,“答应你的医疗设备会在这个月送到。”
他想了想又开口:“管好你儿子,下次就不是几千万这么简单了。”
对方连连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