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随着苏允世的身影,一股脑奔到了苏界死去的那间屋子里面,小小的院子,花木凋零,写满荒凉,院子朝里走,是苏界住的屋子,屋子里面清冷昏暗,似乎是几百年没人进来的地窖。
屋子中央的桌子旁,一个纤瘦的身影倒在了桌子上,鲜血流了一地,苏界用装饭的碗打碎了割破了手腕。身体里的血流尽了。而最引人注意的,并不是苏界纤瘦的身影,而是那挂了满屋子的画,画上的女子灵动活脱,神态各异,做的事情也都是不一样的,但多是在书桌前坐着不耐烦的模样,但有一个唯一共同点,就是,画上画的,的的确确只有沈之韵一人,笑是沈之韵,哭是沈之韵,走是沈之韵,跑也是沈之韵。
苏允世轻轻抚摸着那些画,眼神充满迷恋,像是在与相爱多年的恋人对视。
宫人们静静守在一旁,一声不吭,半晌,才听见他开口:“把这些画都包起来,送到东宫里面去。通知礼仪司的人来,好好安葬了他。”
说完,没有多做停留,大踏步走了出去。
一双鎏金靴子踏在雪地里,身体平稳地向前进,他想起了那张沈之韵穿着红色衣服在雪地里面流连的画,嘴角不由得笑了起来。
这宫里,如今已经,没有什么让他笑的了。父皇自以为是的赐婚,让他至今没有回过东宫正房,他的母后,由于无能为力,也只能拿那幽怨的眼神望着他,本来他已经够苦恼了越发不想看到皇后那张布满哀愁的脸蛋、
皇后最近又胖了,这大概是现代人的通病,即使是换了副生性多愁的身子,也没能因此而管住嘴巴。
别人忧愁,都是辗转反侧,滴水未进。而她,则是一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远处,一边伸手去抓放在桌前的各种食物,一场呆发下来,她要吃许多的东西,然而就算如此,因为皇帝每日三餐都来找她陪着吃,她不得不笑着陪着往肚子里塞东西。所以不仅一顿没落下,还多吃了不少。
她好好的怀孕一场,结果孩子生下来不翼而飞,她的嘴巴倒是变得能吃了不少。皇上父子正在闹矛盾,她谁都没打算劝,唯一能做的,就是别人来的时候,他笑着陪着吃,于是在这种情况下,她更想念沈之韵了,也就更加忧愁额,于是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娘娘!”她身边的丫头轻声唤道,伸手要去拿掉她手中的瓜子,因为皇上此时已经走到了长春宫门口,往常来说,皇后就算再怎么发呆,听见有人说皇上驾到,她也还是会在一瞬间恢复原形。然而今天不知怎么的。就一直在盯着一个地方看。丫头没办法,只好冲过来,
皇后一下子像从睡梦中惊醒一样,一下子转过头来,结果此时皇上已经走进了她的宫中,映入了她的眼帘。高大的身影此时站在她的面前,面容上没什么表情,正低头俯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