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一切除了苏允世一个人之外,每个人都过上了理想的生活,沈之韵坐在屋子里面奋笔疾书了一个晚上,因为感觉自己好不容易像个作家一样,有了写作的激情,生怕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灵感已经全部败光了。故而加班加点的写,油灯的灯光又十分有限,写得她双眼直发疼,不过想起明天的说书,她还是坚持下来了。
金绵第二天给她送早餐进来的时候,却发现这人已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而写落的稿纸散落一地,金绵捡起来看了看,发现那字写得如同鬼画符一般,甚是奇怪,不过她不识字,也不懂得书法的奥妙。沈之韵当然写得是现代简体字,在皇宫里那段时间学习的东西,现在早忘记了,况且她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想起苏界。
说到苏界,他兵败之后已经被关押起来了,整个人住在皇宫的一所小院子里,大门紧锁,外面有警卫守门,每日供给他一日三餐,日子过得十分凄惨。
此时的他,躺在床上,阳光透过破败的窗格子照射进来,撒了他一头一脸,像个孩子似的,他伸出手来,放在自己的眼睛上,让视线透过指缝,与外间的阳光相遇。接着,他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一般,一下子坐起来,在怀中乱摸。摸出三张有些破旧的纸来,纸上三道红影,他感觉那三道红影似是比外间的阳光还要温暖,看了一会儿,他又小心翼翼地将他们叠好,放进怀里去。
这是他画的沈之韵,一张是裹着红被单在院子里洗衣服,另外两张是穿着红色的棉袄在雪地中奔跑,均是美得如同暗夜的星星,冬日的阳光。
“她会在做什么呢?走的时候都没有好好跟她告别,她会记得我吗?”他眼睛盯着窗户,似乎是在喃喃自语,似乎是在跟以为诚挚的老友对话。
这几日,宫里总听锣鼓冲天,喜气洋洋的,锣鼓行的,也是太子即将大婚之礼,:“她是跟着苏允世回来了吧!苏允世大婚,对象一定是她了。”他为自己的聪明苦涩地笑了笑,他想:她会不会路过这里呢,我和她只有一墙之隔那种。不过她幸福就好,她将来一定是个很好的皇后。
他就这么没头没脑地想了一会儿,竟然已经是中午了。他饥肠辘辘地走出去,饭菜早已经被人透过门上的洞塞了进来,不知在地上放置了多久,大馒头和煮白菜都已经冰凉了,白菜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煮的,热的时候吃不出什么味道,一冷下来,那股子奇怪的味道就出来了,他艰难地皱了皱眉,只伸手拿走了那个大馒头,然而馒头虽大,却不是纯种的馒头,凑足这么大的个儿,里面不知掺杂了多少东西,或是泥沙,或是木屑,或是米糠,五味陈杂、
、把馒头一片片地撕碎了,苏界闭着眼睛把他们放进嘴里,一口吞下去,呛得他脸红脖子粗,差点当场一命呜呼。
吃完了饭,他感觉有点精神了,站起身来,走向自己的房间,那里面有些纸和笔墨,他拿起笔,俯身开始临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