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上有些许痛苦的回忆,一字一句的说:“我是苏医生,我原本是一名急救科医生。但在一次抢救过程中,因为我的失误,也因为患者的情况太过严重,导致没有救回他们。”
“那是一对很可怜的夫妻。因此我……我成为了众矢之地,被各种自以为正义的人谩骂、攻击,但是我觉得我没有错。”
舒梨看向云店长的眼神中有些疑问,对方微微点头,扭头看苏医生:“那对夫妻的名字你记得吗?”
哦?
舒梨有些赞赏的看了他一眼,他这个角度找的倒是挺好的。
他们现在已经知道了十二个人的名字和身份,如果刚才外面那个男人是被他们之中的一员害死的,那么说明他们之中有牵连的动机。
也就是说如果把十二个人分为ab双方,因为a导致b失去了什么?或者说因为b的某些行为,a也失去了什么,他们互为动机。
云店长的切入点,让舒梨对这件事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可惜她的本本忘在了员工公寓楼,没有带出来,不然一定要记上去,这真是学到了。
苏医生摇了摇头:“不知道。那对夫妻没有名字,是被他们的邻居送来的。邻居说他们的女儿因为受不了夫妻两人的严苛离开了家,夫妻二人受不了打击于是就病倒了,然后被送进了医院。”
舒梨对着云店长挑了挑眉,严苛,对应的那就是自由喽。
也就是说眼前的苏医生,和珂诗人互为动机。
云店长耸了耸肩,对此他无所谓,现在的盟友也有可能是之后的对手。
随后他们看向另外四个人,云店长也有些苦恼地挠了挠额头:“这几个人怎么办?”
舒梨观望了下四周:“既然是音乐让他们入睡的,那就把音乐停掉就好了。”
循声看了过去,发出音乐声的来源居然是在一楼的天花板上。
“这怎么去让它停下来啊?”
云店长的目光在整个一楼大厅转了转,没有看到任何的长棍,或者说可以够得着天花板的东西。
“嗯……”舒梨看到了一边的台球桌,冷笑了两声:“你们投球怎么样?”
云店长闻言,循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他嘴角抽抽,露出了尴尬的笑容。
苏医生连连摆手:“这不行啊,这要是扔到了人怎么办?”
那声音的来源就在按摩椅的不远处上方,一个失手倒真的有可能砸到那几个处于昏迷中的人。
唉,老实人真没意思。
舒梨心想。
她朝着按摩椅的位置努了努嘴,做了个睁眼的手势。
苏医生也有些僵硬的反应了过来。
“啊……但是我想了一下,砸到也不会死人。这样睡下去反而可能会出事。还是砸吧。”
云店长故踌躇地叹了口气:“也就是为了救人,不然我那投球十次,砸中人九次的技术是真不敢往外漏啊。”
一边说着,他们一边去桌球台旁边拿了四五个桌球回来。
舒梨故意拿着球在其中一个人的耳朵旁砰砰撞了两下,又闷又响。
舒梨有意还抛了抛球,一个故意的不小心把球砸在了其中一个人的胸口。
话都说到这种地步了,这四个人还是没有睁眼。
舒梨笑了笑,捡起那个砸在人胸口的球:“哎,只是轻轻一抛就这么痛,如果要是从上面掉下来砸中了脸,这不死也得毁容啊。”
那四人还是没有睁眼。
云店长对舒梨和苏医生摇摇头,让他们让开了距离。
云店长后退了几步,两只手各拿了一个桌球,朝着其中两个人的腹部扔了过去。
眨眼的功夫,那球已经到了跟前,而对方也实在没有忍住,伸手接住了。
“兄弟,装什么昏迷啊?”云店长嘴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意:“这矛盾闹的,还怎么合作啊?”
“呵呵!”其中那个留着利落的短头发的男人站了起来,其中一只脚有些明显的不自然。
“合作不了。”他轻蔑又冷漠地看向他们:“我们知道的,不只是每个人的身份,还有要杀彼此的动机和原因。”
“你们……”他嗤笑了一声:“一群菜鸡!”
被骂了,舒梨反而勾起了嘴角。
揉了揉脸,舒梨装出一副无害软弱的表情向前走了几步:“你们,你们一直在这里呆到天黑吗?”
“那,跑到外面报信的是谁啊?”
对方紧皱着眉头,显然觉得舒梨着模样十分讨人嫌,但还是因为她的话强行忍住了。
“报什么信?”
舒梨作无辜状眨眼,她刚才就看过了,之前跑来给她和黎炙龙果强行分享信息的人不是这边六个人之中的任何一个。
当然,也不排除他们有什么改变外貌的道具。
舒梨心思一转,开口试探:“就是说大家的身份和动机啊。”
看对方不信,舒梨把自己没实证的猜测说了出来。
“比如说,有人遭遇的意外是另一个人的不作为或者是过分的作为。”
“因为受伤要对某一人动手,但对方也因为那个人受伤的后果付出了惨烈的代价,也要对受伤的人动手。”
“互为猎物什么的,听上去就很好……”舒梨生硬的改变了词汇:“很耗费脑力,也好吓人哦~”
王医生被舒梨,这另一个人、某一人的词汇代称绕晕了脑袋。
反而是云店长,看她的眼神特别惊悚,显然十分受不了她这副装腔作势的样子。
但另外一边那个冷声冷气的男人,却是被舒梨的话震惊到了。
其实舒黎说的也并不是很准确,这样模糊的说辞可以套进十二个人中任何一个对句组。
只是那个男人他的身份如此,所以他自动带入了而已。
看,有时候知道的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
这也让舒梨确定了一个猜测,那就是十二个人确实两人一组互为凶手。
但即便如此,男人也没有向他身边的那三个人,以及在场的苏医生投去怀疑的眼神。
这只能说明,去报信的人真的不是他们中的一员。
这就有意思了,那会是谁呢?
现在想想,来报信的那个人顶着一层白色的绒毛。
熟悉是熟悉,但是仔细一想他的长相,又好像与所有人的样貌都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