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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十五 子时

场面僵持了好久,边上锦儿也不知说什么,三人在摇曳烛光里呆立无语。

沈括正感觉百口莫辩,又感觉胸口有东西动,那该死的小猫又开始乱动弹。他这才解开衣服,那猫崽被憋的快死了,一见光亮喵喵叫了起来。

“什么动静?”小苹一转回身,看到沈括从怀里掏出一只猫仔:“是只狸猫儿?”

她抢到前面接了过去。

“你到乡村办案,还带着这小可怜?”

“不是带着,是……”他正想据实相告,这只该死的猫不合时宜乱动,差点害死自己。然而电光石石间,一道灵光闪过,他意识到,人未必需要时时说实话。

“大姐其听我讲……是昨夜,你提到想让锦儿出城买只小猫,我记在心中,本打算今日就趁着今日出城公干也想买给你,然而没找到猫儿市,就在猎户那里讨来一只。想着与大姐你赔罪。然而天大的缘分,不期在这里遇见,也是太巧,正好给你,不知可否饶恕?”

小苹抬头看着沈括,片刻后眼睛里闪出泪光。

锦儿接过那小猫:“明日便去村里讨些羊奶喂它,你说这小东西傻傻呆呆的,有时候也挺机灵能招人怜惜。”

锦儿退出,两人便坐在窗前相对无语。

二月十五 丑时

小苹出到院子,又仔细倾听了墙外声音,确定村子里人都睡了,这才返回。

她回来后拨弄了一下油灯,叹息一声:“我知你脚有旧伤,现下又跌伤了需要将养,然而却不能多留你。这里是乡村,又是春社后,人起的都早。这里主人阴鸷强横,又最恨外人窥他私邸,有误闯进来的,见了都当贼打杀。待山口有庄丁走动了,你便走不脱了。你那宫里差遣的牌子这里没半点用。也不是我吓唬你,那老庄主以前也是个朝里当过官,贪赃枉法冤杀人命也没少干。凡壮丁抓到附近剪径的贼也不解去中牟县里报官,都是打断腿丢在村边饿死后再埋了,不信你去庄边,还有绑人的染了血的木桩铁链。他若见你还带着宫里牌子,更怕你是朝中仇人派来暗访的,下手一定更狠。还是早些走,走出几里地,见大路边有卖茶的卖饼的店铺就坐下,都有赶车去汴京的从店外大路过。”

“多谢大姐。”沈括起身,深鞠一躬。小苹说的大抵没错,刚才在那大宅窗户下,就听到那老庄主要打断自己手脚。

“不必谢,你能安好我便心安。”

他起身要出门,又想起什么:“大姐,什么时候回京城?”

“实我来这里,一是城里闹妖精闹的怕,二来是得到消息,白矾楼就要被官府查封,纵使有胆也待不住了。正好这庄上太爷与我有些旧情谊,请我来躲避顺带唱曲儿,也就顺水人情来了。这山庄里房舍也都是他家的产业。你也知道我厌倦了农庄日子,回东京只想终老在白矾楼。若不是白矾楼外漫天飞的妖魔,我便是死也不离开那繁华地。”

“那些傀儡……”

沈括欲言又止。因为外面有雄鸡在叫。

“听!时间不早,快走吧。”

“若是那白矾楼不封了,你便要回东京?”

“哎,我只在这乡村半日就想念那御街矾楼了,只等白矾楼拆了封条再说吧。”

边上锦儿取来一根拐棍。

“这是前日我离开时,向一位白发差人讨要的。哎……也不知为何,你我每相见,不是我瘸便是你拐,真个是前世的业障。你便拄着这拐杖,也替我还了那老人家吧。”

“是啊,怎么这么巧。”

沈括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也许你我命中犯冲,为你我好……也许我们也不要再相见了。”

小苹一语如冷水浇透沈括,他无语架着拐从小院出来,锦儿小苹送到山口,那里倒是并没见什么绑人的桩子铁链,想来小苹也是刚来,不知听山庄里谁瞎传的。两人看着沈括一瘸一拐远去。

沈括走出山沟,天色方亮,果然寻到土路边茶摊。想来去东京的大车必然从这里过,于是坐下向茶博士打听。那茶博士告知,此地果然有去京城的大车,不专门拉客商,只是拉些农家瓜果猪羊进城的车子,顺道拉人去。

那车家路过这茶铺时,只在外面大喊一声,想坐车的便自己坐上去。如果只去汴州、中牟县内,只收十五文,进东京收三十文。车子随时有到的,却没有定时。多时,一上午有七八趟,然而最近东京附近人心惶惶,反倒是出京城的人多,进城的人少,蔬菜拉进东京也卖不出价钱,所以进城的车子也少些了,也许得多等会儿。

沈括又打听了自己脱身的那处山庄。

茶博士说,详细的也不知道,那地方本来就荒僻,有个名字叫做柳树冈。早年还是后汉三国,官渡大战古战场,因为当年死人很多,据说不是个不吉利地方,附近都是山野也没什么可耕的平地,所以没人居住。

然而三十年前,突然有一家有钱人在那里置了土地,辟了一处庄园。古怪的是,平时没什么人,只留七八户庄丁看守。以往每年只到了盛夏,才有一些人来此山庄中避暑消夏,那时便可看到庄里富贵少年出来游猎,个个鲜衣怒马,驾鹰走犬,却鲜有和附近人说话的。即便说也不提本家姓名。左近村民都在猜庄里主人是谁,猜了三十年也都不知道。

只是去年年末,山庄夜间灯火旺盛起来,似有不少人至此。附近村民只习惯于每年夏季有人来避暑,不知隆冬还有来访的,确实有些反常。前日起更是来了几十辆马车,自东面大路来,拉来了小一百人,这倒是不太奇怪了,大概是城里闹妖怪,这些官宦商贾们都避到此处。

喝了几杯茶聊了几句闲话,就见远处骡子拉的大车赶到。果然车夫还未到茶摊门口就大喊一声,招呼有去东京的,只收二十文钱。沈括答应一声,架着拐上前坐到车沿上。

二月十五日 午时

颠簸了三个时辰,沈括终于回到了东京,实际上脚也好了。

他赶紧赶到老鸦巷新据点,才进门,就看到院子里站了一圈人。包大人和文彦博都在,都看着地上五具死尸。徐冲在边上一脸茫然,看到沈括回来了,这才转忧为喜。

“两位相公快看,沈公子回来了。”

老包转身,看到沈括衣服撕破,脸上也脏兮兮,腋下还架着根拐棍,知道又有磨难。

“存中,我们都在担心你安危啊,都怕你遭了毒手,好在无事。快说说跟踪那两贼人有什么发现?”

“禀相公,一言难尽。没有跟到贼人巢穴。倒是遇到一些事情……不知如何讲起。”

“什么事情?”

“昨夜借着月色,跟踪那二贼到了中牟县一处深山里,那两贼好像是去那山庄行窃。”

“什么样山庄?”老包一脸雾水。

“只知道在一处名叫古柳冈的地界,四周林子夹着一片山丘,好似个世外桃源的地方。”

“后来呢?”

“我跟着两贼人进了山庄主人家中,后来……那两贼进藏书阁行窃被发现逃走了,反而留下我被困在那家院子里。然后我在窗户下,偷听那家主人与儿子说话,那家主人似乎知道那两贼人去藏书楼里偷什么。说是一些信笺,里面有当年托先帝身边近侍抄写的一些天书文字,然而他又说上面文字无法解读。”

“那主人什么模样?”文彦博突然问。

“没看到正脸,只看到侧影,大约是古稀年纪,然而他的儿子年岁不大。我听他说起,曾在朝中做过官。”

“哦!”文彦博捻胡须做思考状,“这样年纪的隐退大员极多,想不起是谁啊。”

“那老者被窃之物里还有一首他写的诗,说是当年奉迎天书时写的,他深以为耻,就藏在身边当做警醒,却被两个贼人偷走了。他当时背诵了一遍,我躲在暗处记下了。”

“念来听听。”包拯道。

“三百六句初一日,四时嘉序太平年。霓裳绛节修真箓,步武祥云奉九天。”

老包和文彦博都皱着眉头。似乎想不起什么。

“当年,仙帝迎《天书》之时,满朝上奏都是这样祝词贺诗,时间又久远,虽然听着有几分二叔,确实想不起什么了。”文彦博说。

“两位相公,派人去一查就知。”徐冲说。

“此事,让徐冲选人却办便是。昨日你与徐冲言:这被雷劈的五具路人尸体有奥妙,我特别找来文大人来此地,等候你来讲解。早上至此也等了也约莫两个时辰,我们和仵作也又查验了一遍,却无甚新发现啊?终于等到你来。我看你风尘仆仆,也不容你沐浴换洗了,来人,先去取些茶水来。”

“不必,我路上吃了车夫两个萝卜,不需喝水了。先说要紧事。”他径直走到尸体前,找到那具女尸,犹豫了一下最终下定决心把自己的猜想说出来。

“大人,以下是小人推测而得,或有差错,请先恕无罪。”

“推敲案情又不是罗织冤案,何过之有?讲错无妨。”

“既如此我便斗胆说了,依我之见,这五名死者不是路人,都是弥勒教的人。”

沈括这一言如炸了锅,在场探子、差人何老包徐冲,有一个算一个都惊的目瞪口呆。

“尤其此人!”他指向那具女尸,“我猜,她在教中职位颇高,极可能就是弥勒教逃匿已久,未能归案的圣姑。”

院子里瞬间又安静下来。

“圣姑?”第一个有反应的是文彦博,“我曾在贝州城下,远远见过城头做法的圣姑,她便是烧成灰烬我也认得……”

老头赶紧上前两步,仔细端详一会儿:“然而烧成这般模样,虽还没成灰烬,却也认不出来了。只是看仵作尸单上推测的年龄,倒是相仿,是有三十七八岁。”

“ 存中,说说你的推断。”老包说。

“这五人,便是那夜,操纵傀儡在空中飞舞的五人。他们也都是被春雷劈死的。”

“如何证明?”

“死状可证。”

文彦博和徐冲走上前去,包拯再次翻看仵作尸单。

“存中,仵作尸单上写:似雷击又似火焚而死。死状有怪异。写的模棱两可却无定论。”

“确实怪异,也绝难有定论。那日我问起仵作,他提到上次看到这样死状的两位,一位卖油,一位沽酒。共同之处,就是身上沾染了引火之物,故而先雷击而后火焚。”

众人无语,等着他说下去。

“所以我认为,他们身上有引火之物。”

“是何物?”

“正是那天喻老四仓皇逃走时也要带上的那两捆细索。”

“哦哦?”老包点头答应着,其实一脸茫然。

他们五人都是这样死状,不是偶然,是因为那日风大,他们都讲那绳索绕在双臂和腰间,雷电击中后,这些绳索就燃烧起来,所以死状与众不同。这些都是我的推测,然而却可以证明。那些细索被烧毁后,必然留下痕迹,应该还在伤口上。

“仵作!再验伤口。”包拯喊道。

“是!”

那老仵作不敢怠慢,赶紧带着徒弟们一起蹲下察看起来。众人满脸疑惑等待着。

只片刻,那仵作起身:“禀大人,却发现有细小烧焦的麻线嵌在焦黑肉里。”

“那日为何没找到!可是懈怠偷懒?”老包怒道。

“小人不敢。”

“大人。”沈括插言,“此事诡谲,不似常情,不怪仵作。我也是逆推猜测,仵作按常理验尸,并无过错啊。”

“嗯,还是存中宽仁。好,先不追究,虽然无过却也无功,赏钱减半。”

沈括走上前,将小苹给的拐棍递给仵作:“她让我谢谢您。”

“不敢,不敢。多谢大人。”

沈括回到尸体前,刚才他还只有五分信心,现在已经有八分了。

“包大人,文大人,昨日我与徐节级一同跟踪贼人,听他们讲起才知道,王则伏法后主事的圣姑,失踪已两日,加之我请仵作绘制了这具女尸背上的无生老母纹身,才敢猜测,她就是圣姑。”

“圣姑竟然被雷劈死了?”文彦博哑然道,如同听到了个天大笑话,却又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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