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依晚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简直是白过了。从毕业到现在,原来已经过去三四个月了。然而自己竟然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林依晚自嘲似调侃着自己,她该不会是健忘症又加重了吧?还是说自己睡太多睡蒙了?
田恬见她呆立着一动不动,脸上呈现出各种丰富的表情,担心地问道:“晚晚,你没什么事吧?最近过得怎么样?”
听到田恬的声音,她回过神来,摸摸鼻子道:“还行。”
但她想不通的是,自己辛辛苦苦通过各种选拔和考核得来的工作,为什么会辞职不干了?在脑海里没有搜寻到答案,她不确定地问道:“田恬,我真的已经辞职了吗?你没有跟我开玩笑?”
田恬盯着她的脸认真地观察了几秒,突然“噗嗤”地大笑道:“哈哈,晚晚,要不是你平时总爱一本正经地跟我开玩笑,我都以为你是不是失忆了!你又想忽悠我,让我怀疑自己的人生了,是不是?”
“你都快嫁入豪门,做秦家的少奶奶了,还用得着来上班吗?”田恬羡慕地说道,完了又补充说道,“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一大早带了早餐,过来探望我们这些旧同事?”
田恬左右看了看,来人两手空空的,“咦,早餐呢?怎么没东西?”
林依晚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年纪轻轻就患了健忘症。当田恬开玩笑问她是不是失忆的时候,她心虚地挂着僵硬的微笑,尴尬地默不出声。
秦家少奶奶?她想起昨晚那个斯文流氓说的话,我的名字,秦深,你的未婚夫。
秦?难道他真的是我的未婚夫?
昨天晚上洗澡的时候,她就发现自己的中指上多了一只熠熠生辉的钻戒。她那时就疑惑,自己什么时候买了这个戒指?不太科学啊,自己怎么会舍得花钱买这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呢?
现在听到田恬的话,还有联想到昨晚那人说的话,她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迷迷糊糊地跟别人订婚了?
跟宋怡不同,田恬还不是那种可以轻易触碰到自己内心世界的人。虽然有很多疑惑,但她决定找宋怡他们出来再问清楚。
林依晚扬起一抹笑不达意的微笑,忽悠道:“我今天是来这里探望一位朋友的,所以没有带东西给你吃。下次,我下次来的时候再给你带好吃的哈。”
田恬并没有觉得她的话有什么不妥,确实很多朋友路过这里会顺便过来看看自己。她笑着点点头,“嗯,好,我记住你说的哦!”
“嗯,必须的。那我先走了,有时间一起喝喝东西。”
后面的纯粹是客套话。完美地掩饰掉所有可能潜在的怀疑,林依晚心情烦躁地走出医院。
医院是八点就得上班的。而现在这个时候,路面的车辆才开始多起来。
外面的阳光正好,人和车都忙着行走各自的轨道。如果不是因为有太多的不解萦绕在她的心头,此时她肯定会好好地感受这番忙碌而充实的美好。
林依晚深呼吸了一口气,暂时地舒缓一下烦躁的心情。她掏出手机想要打电话给宋怡,才想起这部旧手机不但没有宋怡的电话,就连电话卡都没有。
昨晚睡觉前,她翻遍了整个屋子都没有找到自己的手机。细细回想,自己最后一次使用手机是在出租车上,那么最有可能的是不小心落在车上了。
唉,还真是倒霉啊。
林依晚把手机放回包里,漫无目的地游荡在街头。没有手机,连找个人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当一个人心情不好的时候,连老天爷也会合着一起捉弄自己。适才还晴空万里,转眼间就乌云密布,然后急促得让人毫无防备且无法抗拒地接受它的洗礼。
一场让人猝不及防的雨从半空中落下来,滴在她的手背上,渐渐地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林依晚皱了皱眉,举起包包遮挡在自己头顶上,加快脚步往远处的商场那边走。
突然,她感觉雨水出奇地躲开了自己,在自己的身边围成一个稀疏相间的水帘。她抬起头,才发现有人用一把伞为她撑起了一片天,为她遮风挡雨。
她感激地转过头,在看清身边的人的面孔时,微微扬起的笑意荡然无存。
她警惕地瞪了他一眼,往旁边的位置挪开,“你跟着我干嘛?”
紧抿的薄唇轻启,尽是关切,“别淋雨。”
她往旁边挪一步,他就跟着挪一步,她往前走快一步,他也跟着走快一步。林依晚不耐烦地再次问道:“我问你跟着我干嘛?”
“拿手机给你。”
她垂下眼眸看见宽大的掌心里躺着自己的手机,好看的眉梢紧皱在一起,质问道:“是你偷了我的手机?”
“我派人找回来的。”
林依晚一把拿起手机,语气不善地嘀咕道:“黄鼠狼给鸡拜年。”
拥堵的城市连下水道也是流通缓慢的。一辆疾驰而过的汽车划过水滩,溅起一人高的水花。
身边的人拉着她的手臂,伫立在她的面前。所有的水滴落在他的后背上,而自己只剩下虚惊一场。
看着握住自己的大手,林依晚皱了皱眉,排斥地甩开他的触碰。
深邃的眸子划过一丝痛色,紧抿的薄唇艰难地开口,“晚晚,找个地方躲雨。不要淋雨,会生病的。”
说罢,他握起她的手,将伞柄塞在她的手心里,落寞地转身离开。
当他抓住自己的手时,林依晚本来还想怒斥他,可他就这么轻易地离开了,带着一身的伤悲离开了。
他毫不犹豫地走进大雨里,任由雨水打湿他的衣服和发丝,慢慢地越走越远。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她的心莫名地变得很压抑,沉重得无法呼吸。
为什么她会觉得自己心痛秦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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