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疯子强烈到恐怖极端的占有欲，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他的占有欲仅限于商人，对于其他的反而很平常，不怎么注重，不喜欢也不讨厌。
商人深有体会疯子的占有欲，因为他曾经被囚禁过一个月，那一个月的经历让他终生难忘，差点以为自己会死在床上。
那一个月他是主动的那个，也差点死过去。
这一切的原因不过是商人身上属于别人的气味有点过于浓郁，疯子在他回家例行检查的时候，差点没当场爆炸。
商人尝试解释:“她倒了，我扶一下。”
有接触的地方撑死就是手和胳膊，他十分绅士且礼貌的用手撑了一下自己快要摔倒的女顾客，因为对方穿的是短裙，摔倒在地上会很狼狈。
并且在之后，为了让对方安心，商人用自己的衣服遮住了对方的腿，也为了让疯子安心，他只是举着衣服去遮，衣服没有碰到她。
“我没有去抱她，所以能把我放开吗？”
商人此时仰躺在床上，脖子上的锁链被箍在床头，四肢也被锁着，整个人赤裸的躺在床上，就像待宰的羔羊一样。
疯子不会去管什么前因后果，他只知道自己的商人先生身上有很浓的香水味，原本属于疯子的味道都被冲散了不少，让他感觉自己的领地被另一个人沾染，还留下气味耀武扬威的在疯子的头上撒野。
“商人先生，你身上都是别人的味道，我很不喜欢。”容貌美艳的男人俯下身，对他浅笑勾唇，猩红的眼珠里含着深邃。
“你就在这里，和我睡一个月，骨子里会浸透属于我的味道吗？不会再散开，不会让别人侵染。”
商人很难得的，感到自己脊背发凉。
他意识到有什么不对，想用一些方式能唤醒疯子的神智，让他别这么发疯。
“不可以一个月，我还要赚钱养小疯子。”商人幽深的眸看着他，里面终于有了不遮掩的爱和情意，想要以此迷惑疯子，“你乖一点，几天就可以，一个月太长了。”
疯子转着银色薄刃，愉悦的看着商人对他温柔体贴的语气和态度，低头在他的脸侧吻了一下。
“不可以。”
商人:“……”
一个月之后，终于被放出来的商人感觉自己会清心寡欲很长时间，身上惨不忍睹，全是让人面红耳赤的痕迹。
高一鹤听说这两人终于出来了，松了口气，赶紧去看商人的情况怎么样，一看到人也忍不住陷入诡异的沉默里，并且礼貌的表示自己医术不精，红着脸拂袖离去。
商人犯愁的看了一眼自己，他压着很多的生意要去做，一天都不想耽误，这是这个鬼样子明显出不了门。
没办法，他尝试交易光明圣子，希望对方的治疗术有用。
光明是来了，身后跟着他的爱人。
他那双温和的眼睛一看到商人，就闪过一丝不明显的震惊，下意识就要别开眼给予对方体面。
“不用，你看我能治好吗？”
光明圣子从小接触的就是禁欲教育，哪里接触过这种放荡的场面，几乎下一秒快晕过去。
他向来平静轻然的语气都慌慌张张，磕巴道:“啊？我，我试试……”
他抖着手拿出柄杖，银白色的光晕笼罩，商人看到自己手背，指尖，指缝上那些痕迹变得浅淡，最后彻底消失，以为自己被治疗好了，微微松了口气。
但是光明沉默了。
他红着脸指了指商人的脖子:“脸上和肩上的也消失了……但是脖子上的……”
他最后慌忙转身离去，拉着自己的爱人狂奔而出，礼仪都不顾及了，只留下最后一句话。
“可能是疯子动了什么手脚，这个只能他来消除！”
老实说，刚被囚禁过一个月，商人现在甚至害怕见到那个勾魂摄魄的妖精。
不为什么，就为自己过度操劳的肾，他差点以为自己会死床上，或者变成一辈子的萎人。
所以商人最后也没去找疯子，认命的去拿高领衣服遮，结果高领的衣服也遮不住，半遮半掩的模样看着更暧昧，他就放弃了遮掩，坦然的换了低领，开始去处理自己的交易。
顶着众人沉默而诡异的眼神，他面无表情的处理自己的事宜。
能进封印空间的都不是傻的，联想到疯子和商人情人关系，疯子极端重欲的性格，商人莫名其妙消失的一个月……
时空局决定这一次做一回瞎子。
脖子上的痕迹过了很长时间也没有消下去的意思，商人躲了疯子很久，最后知道再躲可能下一个囚禁一月就会到来，沉重的去找了疯子。
几天后，疯子得到了满足，大发慈悲的消去了痕迹。
他真的做到了商人骨头里都浸着他的味道。
之后还有一些疯子做出的相当变态的事情，商人已经不想回忆了。
秦空替他回忆。
“你家里装的几十个监视器什么时候能拆？怎么厕所，洗澡间都有，我去你家里做客都畏手畏脚的，生怕被拍到点什么。”
“……还有，你管管疯子吧，他对你占有欲太恐怖了，光吃醋能让整个时空局不安生，这都是病态了。”
秦空似乎想到了什么，表情渐渐怪异。
“你最近吃的饭菜是不是也不对劲？被他加了东西？”
具体是什么东西，秦空不想说。
他只是觉得，疯子这个变态脑子有问题！
以及，商人在这种病态爱情下能数百年如一日的去宠爱疯子，这个心性就让他佩服至极。
换他，他能疯。
商人一个都没否认，点头道:“嗯，最近他是有点不太听话。”
都这种程度了，还只是不太听话？
秦空默默的起身离开，心里觉得这个世界上神经病又多了一个。
两个疯子凑堆互相折磨去吧，他去抱抱鹤美人缓解心里的压力。
跟这两个人待久了，他都以为是自己不正常了，这么大惊小怪的。
这一场对外展示商人属于疯子的狂欢，也以商人作为结束。
他直接把一枚准备了很久的求婚戒指戴到疯子的手上，对他道:“安心点，我是你的。”
疯子原本正准备闹点事去向时空局示威，一看到这枚戒指就怔住了。
“这是什么？”
商人推了一下眼睛，把他抱进怀里，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有些疲惫道:“求婚戒指，你歇一歇，我有点累。”
疯子每次闹出烂摊子来是商人给他收拾的，他这几天累的没休息，全去处理他小疯子的调皮。
“以后别这么闹，他们知道我是你的，不用这样示威。”商人磁性的声音响得很慢，偶尔会有停顿，似乎是在沉睡和清醒里徘徊。
疯子眨了眨眼，这几个月心里的压抑和疯狂在缓缓消散，眼底闪过清明。
“清醒了？”商人用下巴蹭了蹭他的肩膀，“清醒了就抱着我去睡觉，你也很久没休息了。”
承受者肯定比主动者更累，商人都疲累成这样，疯子也是强弩之末，只不过他性格就是这样，不到极限不肯停，除了商人没人能看出疯子也很累。
风衣男人沉默的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之后伸出手把商人打横抱起，往卧室深处走。
他低头笑道:“商人先生，对不起。”
商人勉强睁开一只眼:“没事，原谅你。”
疯子妖艳浓美的脸溢满愉快的笑，他小心翼翼的把商人放到床上，然后掀开被子自己也钻进去，把商人先生护在怀里。
他低头在商人额头上吻了一下，珍惜的又去吻了一下求婚戒指，这才对怀里的人道:“我很喜欢这个。”
商人昏昏沉沉，意识不清，下意识的就去回应他，也没听清什么就回应:“嗯。”
疯子意识到了他不清醒，就赶紧继续道:“我们现在结婚了是吗？”
“嗯。”
“你是我的丈夫了？”
“嗯。”
“你爱我，对吗？”
“嗯。”
疯子满意了，又去吻了一下他的薄唇。
“我也爱你。”
“嗯。”
疯子猩红的眼珠挂着浓郁的笑意，他想要把戒指摘下来去珍藏起来，又想戴着戒指能时时刻刻的看着，最后陷入两难的境地不知道该选哪个。
他贪心的想两个都要，就在已经睡过去的商人耳边轻声道:“再给我送一个。”
商人没回应。
他不回应疯子也不生气，抱着商人看他在自己怀里沉睡的模样，猩红的眼眸一直看着他斯文俊美的脸，看了一整夜。
他偶尔会看看戒指，想着结婚。
疯子对于结婚嗤之以鼻，在原先世界里他就没想过自己会结婚，也不能想象和另一个人捆在一辈子的场面。
喜新厌旧，愉悦至上，疯狂强大。
这样的疯子，绝对不会想象自己会去结婚，如果让千年前那个谁也不屌的疯子来看，这无异于让他吃翔，有够恶心人。
“我们结婚了。”疯子看着手，确信的说。
他确实结婚了，和商人先生。
“你改变了我。”疯子看向商人，“你把我变得不像自己，成了另一个人。”
“会撒娇，会哭闹，会吃醋，疑神疑鬼的想着你会不会离开我，有没有爱我。”
“我快找不到以前的自己了。”
商人终于无奈睁开眼睛，反手将他抱进自己的怀里:“吵死我了，你让我安心睡一觉。”
疯子见他没睡，也不惊讶或者生气，问:“我变得不像自己，你还喜欢吗？”
商人从鼻音里哼了一声，声音沙哑慵懒:“你只是在我面前变得不像自己，对别人还是原先的样子。”
不还是那个让人恐怖，让人压抑的神经病吗？在商人面前奇奇怪怪可可爱爱，在别人面前还是那个疯批样子。
商人看得透彻，他的小疯子因为他改变这是好事，幼稚可爱撒娇变态，那都是他的小疯子。
在自己爱的人面前展示不一样的一面，这是好事，意味着疯子把属于自己最真实的一面撒到商人的头上，没有掩饰伪装。
“睡吧。”商人把呼吸调整到匀称，拍着怀里人的背懒懒道，“醒了再送你一个戒指，一个让你戴着，一个让你收藏。”
就算这个戒指花了商人很长时间才找到，他也不介意再花更多时间去找一个。
不过这个戒指原先好像是难得的灵物，众多世界里找到的最后灵物，被加工成了戒指？
商人皱着眉思索着，可是困顿的脑子让他不像平常那样灵敏，最后放弃思考。
实在找不到，他就从自己本体里凿一块下来，顶级邪物做成的戒指应该不比灵物差。
疯子凑过去吻他:“我还会收到一个漂亮戒指。”
商人慢吞吞应道:“嗯，给。”
说完，这才抱紧疯子。
“睡。”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