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只能对小姐不客气了。”护卫头领面色一沉,冷脸说道。
“我看你们谁敢?”程云儿涨红着一张脸,娇斥一声,说着人就要硬往前冲。
护卫头领见状,三两步挡在程云儿面前,只见程云儿抬头挺胸,硬往前走,护卫不敢与她身体有接触,连连后退。
程云儿依然不依不饶,狗奴才,竟然敢挡她的路,护卫头领都挡不住,其余几人更不敢出手。
最后无奈,当程云儿身体越过他时,护卫头领伸出手,趁她一个不注意在她后脖颈,一个手刀过去,程云儿身体立马软趴趴的向地上倒去。
护卫头领连忙伸出手,接住她倒下的身体,这时丞相夫人带着几个丫鬟慌忙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看到昏迷不醒的程云儿,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既然如此也好,省的一会上花轿时再闹出什么动静,平白惹人笑话。
吉时已到,新郎官身着大红色喜服,身材高挑,脸型方正,一双丹凤眼,皮肤略黑,面色阴郁,大步而来,显然他对今天的婚事并不是太满意。
当他看到被两个丫鬟架着出来的程云儿时,本就阴郁的脸色,更加难堪了几分。
宽大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然后一言不发的出去。
程云儿就这样被塞进了花轿里,等她再醒来时,已经行完了礼,她已嫁为人妻。
几日后,程云儿跟随肖振去上任,香玲自愿跟着服侍小姐,程云儿答应带着她一同走。
这个县城距离京城遥远,约有六七百里地,这一走,再回来不知道要何年何月,程云儿哭成了泪人。
她能感觉得到,因为自己不是完璧之身,现任的夫君,虽然表面上对她客气,可是并不喜欢她,甚至有点厌恶。
肖振长相平庸,脾气暴躁,与表哥司承旭简直是天差地别,所以程云儿对他也是爱搭不理。
司承仁回来了,就在他走后的第三个月,来的时候比司承义还要狼狈,身上穿的和叫花子无异。
拄着一根拐棍,饿的皮包骨头,说一句话,甚至都要休息一会,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是谁?
门口的护卫,刚开始的时候还不相信,等司承仁把头发撩起,将他那一张瘦的不成人形的脸完全暴露出来,又仔细看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确定是他。
对于司承仁和司承义的事,整个侯府就没有不知道的,心中暗暗震惊的同时,也升起了莫大的鄙夷。
这偷了银子跑路,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和司承义一样再回来,他也好意思。
尽管心中再怎么鄙夷,还是快速跑去向司卫忠汇报。
如今的司卫忠已经辞官在家休养,却不知为何,身体状况还是越来越差,每天都拿汤药吊着。
神情恍惚,面容憔悴,就像是六七十岁的老人,头发也白了大半,与几个月前,简直是天差地别。
当听到门卫说司承仁回来了,原本半眯着眼在床上躺着的司卫忠,猛的睁开眼睛。
“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司卫忠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自从两个逆子将他的钱偷走之后,他脑中时刻幻想着司承仁再回来。
有时候不管白天还是晚上,总是能梦到司承仁,梦到他哭着向自己求饶。
“回二爷,是司承仁大公子回来了。”门卫又将刚才的话说了一遍。
这下司卫忠听了个真切,确实是他大儿子回来了。
“哈哈哈,好啊,老天有眼。”司卫忠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的眼角的泪都流了出来。
既然司承仁回来,那就说明一件事,他的银子花光了,无处可去,只能再来找他。
以为他这里是避难所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行啊,既然你回来,就回来吧,呵呵呵呵。
“你们去把他给我叫来,我倒要看看他如今是什么模样。”笑完司卫忠重重的喘着粗气,又让管家将他扶起来,给他穿好衣服。
他这边才收拾完,司承仁就进来了,一进门直接朝着司卫忠跪了下去,同时嘴里大喊着:“爹,孩儿不孝,儿子做错了事情,如今我知道错了,以后一定改邪归正,好好孝顺您。”
司承仁先是在地上砰砰磕了几个头,声音悲切,眼泪鼻涕横流,然后又跪着往前挪了几步,抱住司卫忠的大腿,哭的好不伤心。
低下头看向抱着他大腿的乞丐,浑身散发着恶臭,不知道多少天没有洗澡了,司卫忠眼里没有任何表情,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忏悔了好一会,没有听到司卫忠说一句话,司承仁疑惑的抬起头,与司卫忠四目对视。
发现司卫忠老了许多,看他的眼神带着冰冷与不屑,又连忙将头低下去。
“儿子是一时糊涂,爹,我都是受二弟的蒙骗,主意都是他出的,当时我脑子一热,不知道怎么就同意了,事后我也后悔,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可是我不敢面对你。”
司承仁说的情真意切,好像是真的一样,只把责任都推给司承义,自己撇的一干二净。
“你说主意都是你二弟出的,他现在人在哪里?”司卫忠听了他的话,面上毫无波澜,半晌才缓缓开口。
“当时我们兄弟二人离开京城,走了没多久,二弟就把银子全部拿走了,一点都没给我留下,我深觉对您有愧,所以一直在京城附近游荡,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厚着脸皮再来找您。”
在回来侯府之前,司承仁早已将说辞想好,反正司承义掉下山崖死了,话还不是随他怎么说。
死就死吧,最后再帮他一把,谁让他们是兄弟,兄弟不就是拿来利用的。
这些天他过的委实不好,从那么远的地方回到京城,一路上风餐露宿,几次都差点死了,能再回来,简直是个奇迹。
回想这一路,除了心酸,还是心酸。
当时他手里拿着巨款,过的那叫一个逍遥快活,本以为能一直这样下去,没想到偏偏出了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