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女儿这样说,二人心里才稍稍好受一点,他们一家都是庄户人家,丞相可是朝廷一品大员,门槛太高,不是他们这种小家庭高攀得起的。
如果李小小真嫁过去,娘家人给不了任何底气,在那里肯定是要受气的,庄户人家亦是如此,更何况像丞相府这样的大家族。
到了傍晚时分,一匹高头大马,疾驰而来,司承旭一身的风尘仆仆,门口的护卫看到立马迎了上去。
司承旭将马绳交给他,然后大跨步进了司府,一身军装都没来得及换下,就去找李小小。
因为赐婚这件事,李小小心中烦闷,一直在家里待着,哪里都没去。
正站在窗台发呆,就看到一身戎装的司承旭,平时他就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
如今穿上这身军装,更显威严肃穆,面庞刚毅,黑眸坚毅有神,身材比例匀称,当真堪称风华绝代。
人对美好的事物总是带着一种欣赏,看到如此英俊帅气的司承旭,李小小的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
“表哥,什么事,那么着急,衣服都没来得及换。”隔着窗户,李小小主动开口。
司承旭远远的就看到李小小,站于窗边,就那么静静的站着,有风吹过将她额前的一缕碎发吹起,顽皮的在那抹娇俏的容颜上飞舞。
李小小想的太过入迷,并不理会那捣乱的碎发,神情专注,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就像是一幅仕女图,美不胜收,让人移不开眼睛。
“管家派人给我送来消息,说今天有人来宣读圣旨。”司承旭在窗台前停住脚步,二人之间隔着窗户。
“嗯嗯,我也没想到,程坤居然会去皇宫请旨赐婚。”提起这个李小小就头疼,就想骂人,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满是无奈。
“你想嫁吗?”司承旭剑眉微蹙,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紧张。
“怎么可能,我与他又不相熟,再说了,就他那种花花公子,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李小小斩钉截铁的说道,语气里满是对程坤的不屑。
听到这话,司承旭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心情也变得轻松不少。
“要不要我去皇宫,求皇上收回圣旨?”司承旭思索片刻,才悠悠开口。
“这样不好吧,这件事本来和你没有关系,就算皇上给你面子,收回圣旨,恐怕你会因此得罪丞相大人,以后在朝堂之上,可能会给你穿小鞋。”李小小知道,司承旭是为她着想,但这件事关系重大,万万不能鲁莽行事。
“那你想怎么做?”司承旭自然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
“暂时还没想到好办法,我先去找程坤谈谈,看他能不能主动退婚,实在不行再想别的法子。”李小小眼神眯了眯,抬头看了眼司承旭。
“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用,我一个人去就行。”李小小目光坚定。
程坤兴高采烈的找到程云儿,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她,程云儿也跟着高兴,没了李小小这个障碍,表哥还是她的。
“这下满意了吧?”程云儿面上得意。
“当然,多亏了姐姐,要不是你,事情不会那么顺利。”程坤喜上眉梢,多日以来的心愿终于达成。
“谁让你是我弟弟,只要你高兴就行了。”程云儿说的冠冕堂皇,清除掉李小小这个障碍,还在程坤这里讨个好,简直是一举两得。
李小小向来是个行动派,当天就打听好了程坤的行踪,第二天在路上将他的马车拦了下来。
“你是什么人,敢挡我家公子的路,活的不耐烦了吗?”车夫生得魁梧急忙将马车停下,怒斥道。
“让你家公子出来,我有话要和他说。”李小小张开双手,笔直的站在马车前,毫不畏惧。
“你知道我家少爷是谁吗,语气还不小。”身为程坤的车夫,自觉身份高人一等,说话都趾高气昂。
“啰嗦。”李小小懒得和他废话,抽出随身携带的软鞭,对着车夫抽了过去。
车夫没有防备,一鞭子狠狠的抽在他身上,疼的他嗷嗷直叫,对李小小破口大骂。
“哪里来的贱女人,竟然敢伤我,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车夫捂着被打疼的胳膊,恶狠狠的说道。
李小小眼神眯了眯,想要再次出手。
突然马车帘子被掀开,露出了程坤那张年轻,并不算英俊的脸。
在看到李小小的一瞬间,眼睛蓦的睁大,整个人精神为之一振。
对着车夫后脑勺就是狠狠一巴掌,车夫不明所以,疑惑的转头看向他。
自己被打了,少爷怎么还来打他,不是应该教训那个女人吗?
“她可是我的未婚妻,你也敢骂,吃了熊心豹子胆,回去自己领罚掌嘴二十。”程坤对着车夫就是一顿咆哮。
李小小就这么看着他们,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车夫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个女子竟是少爷的未婚妻,再次看向李小小的眼神,立马变了个味。
一下子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几步来到李小小跟前,长得高大魁梧,对着她直直跪了下来。
砰,砰,砰,一连磕了好几个响头,额头上都隐隐有血丝露出,还不见停下。
李小小好整以暇的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又是几个响头,车夫见李小小一直不说话,再磕下去,人不得磕晕了,只得停了下来。
“都是小的有眼无珠,冲撞了少夫人,请少夫人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这一次,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车夫声音颤抖,不敢直视李小小,不用别人打,他自己都想给自己几个大耳瓜子,真是活该。
“我不是少夫人,滚一边去,我有话要与程坤说。”李小小纠正过来他的用词。
“是,是,小的立马滚。”车夫如蒙大赦,立马连滚带爬的跑到一边。
这时程坤也走了过来,整理了一下身上因为坐在马车里而略显褶皱的衣服。
挺直了身板,手里拿着白玉折扇,自诩风流的扇了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