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虽强,却怕水。这妖孽只记得自己的强大,恐怕忘了李文功却不是一个纯粹的武者,就好像他不是一个纯粹的仙人一样。尽管正是因为他李文功天界才分出了文仙人和武仙人的区别。
烈焰熊熊暴涨,李文功背后长枪龙吟一声,凌空画了一个符文。数之不尽的沙石被源源不断的招来落在烈焰头上,不一会就将火焰完全浇灭了。
不过,能上天庭的哪里是这般好对付的?别人信,李文功也不会相信。他手持长枪,双眼锐利的看着周围,关注着沙石。
果不其然,下一刻,沙石中冲天而起一道红色身影。还是那个男子,却是换了一个装扮,一身的红色,红衣红帽,红鞋子红内衣。
“李文功,你惹怒我了!”红衣男子尖声叫道。
李文功根本不理会,手中长枪再次突刺。这一下极为玄妙,正好又是男子说完的档口,按理,应当是百发百中的。既然是按理,当然会有意外。
男子面上一片惊恐,好似随时会死在李文功手下,但是他身后忽然伸出一只毛茸茸的大手,两根手指捏住枪尖轻轻一抖。李文功如遭雷击,长枪片片碎裂,整个人吐血横飞。
“嘎嘎,老子也来凑凑热闹!”毛茸茸的大手顺势摸了两下红衣男子,一个个子矮矮,长者一张猴子面孔的妖怪从红衣男子身后走出来。这妖怪与众不同,上身穿着铠甲,下身却光溜溜的,只是套着一个虎皮裙。
李文功嘴角翘起,低声说了句:“等的就是你。”
下一刻,李文功手中再现剑光,朝着两个妖魔冲去。一边冲,手中剑光就一道一道的变幻出来。第一道剑光才出现,第二道剑光就衔尾而至,第二道方才出现,第三道剑光依然探头。
猴妖吃了一惊,这剑术有些惊人。他甩手取出一块黝黑的令牌,这令牌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作的,看上去并不坚固,不过这猴妖倒是对这令牌挺有信心。
“大郎,多谢你了。不是你,奴家就死了呢!”红衣男子嘟着嘴撒娇道。声音绝说不上是好听。但是猴妖倒是很受用。
“嘿嘿,早就知道你这性子肯定忍不住要跟他交手。这人,你不是对手。”猴妖嘿嘿一笑,脸上涌起一股红色。
剑光刺入令牌,顿了一下。
猴妖大喜道:“李文功,这令牌可是专门防你的兵器的!这回,看你怎么死!”
李文功面色古怪的看着令牌上的字。下一刻剑光穿透令牌,将猴妖脑壳打个个通透,隐约可以看到那红红白白的脑浆在乱跳。
猴妖闷哼一声,打算避开,却不想,他不动还好,一动就好像自己把身体送上去一般,被接踵而至的剑光将肉身打得千疮百孔。
李文功看着猴妖散乱的瞳孔道:“猴妖,你不知道这令牌上是什么字吧?那是一个武字,乃是我武道宫真传弟子的令牌。用来抵挡一般天仙的剑光剑气是足够了,抵挡我?你想多了吧?”
猴妖瞳孔一缩,什么也没有说就化作碎块落地。
红衣男子惊讶的看着刚才还温存相依的恋人,眼中瞬间出现火红的颜色。“你竟敢杀他?”
李文功长剑入鞘,右手画圆,呼的一掌拍在红衣男子身上,十八种劲力在红衣男子体内乱窜,几乎是瞬间就打碎了他所有的经脉穴道,崩坏了男子五脏六腑。就连紫府元神也受到巨大的冲击,紫府上布满了裂痕。只要微微一动法力,立刻就会崩碎。
“我不但敢杀他,还敢杀你。你能奈我何?”
红衣男子张张嘴。“卑鄙!”
他完全明白了,李文功要杀他其实根本用不了一招。跟自己纠缠不过是示弱而已,可笑的是,自己和自己的恋人都当真了。
“卑鄙?”李文功摇摇头。“是你对人族太无知!”
红衣男子惨笑一声,猛人聚集法力打算自爆。紫府却比他更快了一步,一身妖元根本来不及聚拢就直接在他体内爆炸,将他的肉身元神炸得干干净净。
三人一死,阵法顿时破除,露出里面严阵以待的一千妖将。身形才暴露出来,为首的两个妖将大吼一声,率先杀了过来。
可惜这些妖魔不清楚,到了李文功这种地步,这些小鱼小虾已经不足以威胁他半点了。
李文功长啸一声,浑身布满锋利的剑气,就这么冲进了妖族大军。刹那间血肉横飞,几乎将妖将搅成碎片!
“不能叫他这么下去了!咱们修为高低不等,若是给他一一突破,我们还不够他杀的!”有妖将急匆匆找到九灵元圣。
老狮子手中托着蝎子精的原型。他终究没有救回蝎子精。她死了,什么也没有留下。
那妖将道:“大王,您可不能再犹豫了。李文功就要打过来了!”
“他不会打过来的!你们只要站着不动。杀了那几个,他就会走。”九灵元圣动也不动的说道。
“怎么可能?”妖将大惑不解。这李文功都杀了多少妖魔了,难道还会看在你面子上手下留情?“他毕竟是人族……”
“他不是人族!”九灵元圣打断道:“他出手的时候,都是我们招惹他的时候。我们没有招惹他的时候他袖手旁观的。而且,他在跟人打斗的时候都是有意避开我们的大军。这是这丫头的错,她以为他就这么点实力,有心试试传说中的李教主。可惜她不懂,像李文功这种人,从来不会比武,一旦动武就是生死相见。”
妖将犹自不信。正在这时前方有妖将匆匆赶来。
“怎么回事?是不是李文功杀过来了?”妖将一把拦住。
刚来的妖将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将他一下子撞开,然后对九灵元圣道:“大王,李文功退走了,他杀光了前锋的一千人马。”
九灵元圣长叹一声,将蝎子精尸体随意抛下。她活着的时候或许是天赋惊人的奇才,可她死了就变成了一文不值的蝎子尸体。
“本座知道了。本座答应张百忍的是灭了天罡地煞。别的和本座没有关系。李文功既然不能再给天庭利用,那下个出来的必然就是各位星君了!”
九灵元圣抿嘴想了会,道:“命令诸位妖王,立刻整备阵势,严阵以待。”
两位妖将齐齐施礼下去吩咐各位妖王。实际上,这九灵元圣才是真正的统帅,只是他不喜欢担任而已。
……
李文功退走一会。半空祥云阵阵,香风四起。果然什么天罡地煞,什么四象星君都出来了。各自统帅或多或少的天兵,集结成阵势缓缓来到妖魔阵势面前。
“九灵元圣。你也算是得道的高人,陛下问你,是不是非要插手这战事不可?”李靖托着宝塔站出来沉声说道。
九灵元圣并没有露头,但是他的元神,一只巨大的青狮子屁颠屁颠的来到阵前。
“列为。各为其主,身不由己。废话就不要说了。咱们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
“慢着!”木吒手中捧着一个玉净瓶站出来大声说道:“九灵元圣。菩萨有办法为你解决后顾之忧。你也要站在天庭的对立面吗?”
九灵元圣慵懒的伸个懒腰。“木吒,本座也知道你的名字。你是观世音座下的弟子。不过,据我所知,观世音和如来应该是死了,死在南天门,你现在是谁人门下来着?”
木吒摇头道:“菩萨化身千万,普度众生。若是这般轻易死去,哪里敢叫有求必应观世音?”
九灵元圣不置可否,心中却觉得这木吒应该是被人利用了。不过,以为我九灵元圣是顾及名声的?
“罢了,不管你是谁人门下,这结果是一般的。那就是,本座不同意!你若是有能耐,尽管杀了我们就是。”
木吒微微点头,忽然跪下朝着玉净瓶叩拜。
九灵元圣发现不对,元神立刻化作神光逃回肉身。
下一刻,玉净瓶中散发千万白光,每个妖魔身上都最少被三四根白光锁定。下一刻就是妖魔陨落的时候了。
九灵元圣刚回到肉身立刻跳上虚空遮眼看向四方。只见妖魔大军的东方升起了青龙旗。南方升起了玄武旗,西方升起朱雀旗。唯有北方,不但有白虎旗,还有天罡旗,地煞旗。
“这么看来,我这老东西又可以活很多年了么!”九灵元圣一看看去,就看到了不少于五十个的漏洞,这么看来,自己突破是没有问题,可惜自己带来的这些家当!
“木吒,收了你的白光,否则你会后悔!”九灵元圣冷冰冰的说道。
“后悔?”木吒叹口气道:真的以为我会抱着这巨大的玩意吓你?“随意吧!既然都要手底下见真章,何必这么零碎的?”
他虽然这么说,手上却一点都不老实,一片片白光中,很是有些修为低些的被搅碎了身躯。
木吒既然不守规矩,那九灵元圣也不是个好说话的,脖子上长出一个脑袋,对着白光吹了口气,那些白光就变成一道道冰棱一般的东西,噼里啪啦碎了一地。趁此机会,上空妖云中射出密密麻麻的东西,有长枪短剑,还有箭矢暗器,最过分的,居然还有腐蚀性极强的弱水!这弱水最狠,杀起人来是一片片的杀。
李靖见机不对立刻大喝一声:“杀!”
无数星君、天兵天将立刻施展手段与妖魔战到了一处。
前方杀得昏天暗地,血肉横飞,李文功却拉着黑莲和白莲躲在一个屋子里,查看白莲的伤势。好在白莲修习了仙法,心脏根本无关紧要,要不然,这次真的是不死也残。
“教主,对不起,是我拖累你了。”白莲嘴唇惨白,显然受到的损伤不小。
李文功摇头道:“是我不对,竟然没有注意到有人要偷袭。不过你放心,那些敢暗算我们的,都已经被我们杀了。”
黑莲脸上还带着泪痕。“都是教主杀的,我,我就是抱着姐姐……”
白莲微微一笑。“很好了,妹妹能够救姐姐了!真的很好很好了。”
白莲当初有多担心黑莲根本不会理会自己?她甚至害怕这段时间黑莲对自己的亲近都是李文功的授意。好在这次倒是真的满足了一回。看起来姐妹和好是没有任何阻碍了。
“不错,若不是黑莲抱着你找地方安顿下来,我根本不敢去面对那么多的妖魔。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团结起来呢?我可以杀一千,杀两千,但是绝不会是三千妖将的对手。更何况,妖魔足足有两万多人?”李文功大声说道。为黑莲表功的时候他从来都是十分明显的。只是他弄错了一点,不理对方的是黑莲,而不是白莲。正是因为他没有想通这点,才导致姐妹两个到了最近才和好。尽管和好了,黑莲却一直觉得自己的牺牲才是最大的。
黑莲小心翼翼的将手中法力输入白莲体内。
“姐姐,你是不是再休息一下?本源受损,可不是一时半伙能够治好的。”
李文功正要说话,白莲连忙说道:“不是,妹妹误会了。我这不是本源受损,而是遗失了一些精血而已。很快的,很快就能恢复过来。倒是教主的大事,若是因为白莲的缘故受了阻碍。想必是不太好。不如妹妹跟教主先去处理处理?”
黑莲脸色低落下来,觉得自己的好意是那么不值一提。
李文功这时候开口说道:“白莲啊,早跟你说了,不要想太多。天庭已经自行其是,三清、佛门各自乱成一团。妖族已经元气大伤。白莲,我李文功又不想要称霸三界。这时候,哪里有什么事情要处理?”
白莲一愣,道:“教主,莫不是生白莲的气?”
黑莲不满道:“都什么时候了,姐姐还在委曲求全呢?教主说了不管我们的事情,就是不管我们的事情了。”
李文功点点头。“我曾说过,这一次,是始皇帝想要将我推在前面。李牧也说了,天庭事情天庭了结。因此,我们是自由的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