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们！中央已经下达了最高指令，军方已经出动了四个集团军！日夜守护大家的安全！请广大人民放心！军方会确保每个战区，都有雄兵连的超级战士坐镇！以对抗有可能的超凡力量。请大家保持信心！
我们一定能击退外敌，重建家园！
进入黄石城区域的所有人员请注意，请一定遵守纪律，如有趁机扰乱秩序，危害公共安全者，视情节严重，可就地正法！”
昏黄的落日，残破的城墙，疲惫而有序的难民人群，军人们持着枪械尽职地维持秩序，这是冰凉对黄石城的第一印象。
“这样再次将人群聚集起来，外星大飞船的舰炮炸下来，岂不是一炸一大片？”她悠闲插兜，吐槽。
“撤退之中，不可避免，总比零零散散被人屠杀的好。而且……”杜蔷薇冷笑：“大飞船？他们也得敢下来再说！”
之前整个战区通讯完善时，以她和琪琳为首的对敌斩首行动完成得非常出色，虽然己方其他用于牵制对方骑兵的单位也损失惨重，连她也受重伤多次，但威慑力的确惊人。
没有哪艘重型战舰敢于降下一定的高度。
虽然现在通讯如预料般被毁，但不久前的那惊天动地的核爆，整个华夏战区已经由最高司令部的联络人员传遍，琪琳和蕾娜现在在一起，蔷薇自然也是知道的，而且她还知道，琪琳现在正陪着蕾娜散心呢！
至于说怎么散心？
琪琳任务之余，两人溜溜达达，看天上哪里不顺眼了，蕾娜抬手就是一炮！
管他炸着没炸着，哎，就是玩儿～
最近琪琳展现的火力本就骇人的可怕，现在蕾娜更方便，只要不是旗舰，什么单位都能一炮干掉。
一炮不行，两炮。
冰凉挑挑眉，没抬杠。
“至于其他的。”杜蔷薇顺着向黄石城涌进的车队两边、天边望去，淡淡道：“我们终将它们拖进这潭血肉的泥沼，慢慢吃掉。”
“然而事实上……我看得出来，你在强撑。”冰凉如同闲适的游客：“方才来的路上，小部分饕餮编队就能将你团团包围，这种范围的战斗，你丁点儿办法都没有。
那些特种兵装备了那个什么黑甲，也没帮到你多少……也许神，可以帮我们度过苦难。”
“天使就在帮我们。”
“听说那天莫甘娜的投影说，天使好像自身难保……”
听到这句话，杜蔷薇的眼底不由得闪过一丝悲伤，面色冷淡：“我越看，你越像是个恶魔教徒。”
“我说过啊，我是魔鬼。”
“切……你也配？不过如果你真的变成魔鬼，我会第一个杀了你。”
“呵呵～”
冰凉随着杜蔷薇下了摩托车，看向一处可能是住所的地方，也可能是她将要居住的地方。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四个字应该是念作……天上人间。”
杜蔷薇斜觑了她一眼：“这些字破败成这个样子，你都能一眼看出来，恐怕之前说你是小三都有些抬举你了。”
“随你怎么挤兑我，反正跟在你身边是最安全的，不然我就在外面给人讲讲……神，可以帮我们度过灾难，成为强大的文明。
天使可以，魔鬼也一样，战争的罪魁祸首是饕餮。而人类可以自己选择，是信仰恶魔，或者天使，或者死神，或者那个太阳神。”
“战争的罪魁祸首，也包括恶魔！”杜蔷薇纠正！
“恶魔的目的可不是屠杀人类，他们只针对天使，反而给予一些普通人类强大的力量和永生的方式，只有恶魔在做。
比如像我这样的普通人，可能只有从恶魔那里才能得到超凡的力量。
而且如果我们可以撑过这场战争，也许未来前途无量呢？”
杜蔷薇冷眼：“莫甘娜就是这样给你洗脑的？中年恶魔教徒？”
“你们认为莫甘娜就一定是错误的吗？”冰凉反问。
“嗤～”对于这个，杜蔷薇连和她争辩的欲望都没有。
眼前，是一道又一道蹒跚的难民，一声又一声凄惨的呻银。
“如果你们评价战争的对错，是由平民的伤亡来决定的，那最起码现在的伤亡已经是最小的了，战后，我们中的很多人都会突破一百年的寿命，甚至成为和你一样的超级战士……”
“够了！”杜蔷薇怒道：“你想要成为超级战士，就去对着你的莫甘娜祈求，看看她是不是真的会给你力量！
当然，如果会的话，我会第一时间……杀了你。”
“你看，说不过人就生气……”
“如果没有恶魔，地球人不会陷入战争！有天使的指引……”
“天使支持的东西，恶魔反对，我觉得没什么不能理解的。天使和恶魔同时降临地球，这里就必然成为战场，区别只是，谁胜谁负……而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这是一定的。”
杜蔷薇有些麻木地走进大楼，转过楼梯，走向自己的房间，冰凉插着兜走在她后面，悠闲自在。
很快，她们走进一间整理过的房间。
干净，整洁，有女孩子的味道。
只是在进入房间之前，冰凉看见杜蔷薇看着隔间的一间房间，有些悲伤流露。
她的目光微动，她感应到了，那里有着某种光明而清香的气息，那代表着那里曾经住着一位天使。
她也知道，那是一位三代天使。
天使·繁星。
死了。
“你跟进来做什么？你的房间在另一边。”
“我想和你在一起啊！这样安全。而且城里的人越来越多，房间会越来越紧张的，我们得节省房间。
你看，你认为的恶魔教徒，也会替别人着想呢。”
……
夜
隐隐的呻银声在黄石城里传播，那是战争后，士兵伤员的痛苦声音。
硝烟伴着炎热，伴着巡逻的脚步与维持秩序的呼和声，飘进她的窗户。
杜蔷薇一身半袖短裤，侧躺在床榻上，半梦半醒间，不知为何却陷入熟睡。
眉头紧锁。
她不知道，她的旁边，一位美丽的黑丝御姐正在温柔地看着她。
她只知道，她又陷入了那回忆般的梦境。
或许，就是回忆。
……
彼时，是葛小伦回到地球的几天后。
王衍的分身不知所踪，只听说是去完成某个承诺，却一去不返。
她也没有更多讯息。
大致也是这样的夜里，她从疲惫的战斗中回到住所，在自己的房间里洗去血液和灰尘，流水划过她新添的伤口，刺痛，但她却眉头也不皱一下。
洗漱完毕，虽然已是深夜，她也没有急于休息。
推开男朋友的房门，她知道，迎接她的不是安慰，不是一个可靠的肩膀。
而是，需要她去安慰。
“我是个废物……是我害了她……都怪我……”
第五天了，他还是这样。
她的心中，一片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