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是不是污蔑了你,你自己心里清楚,狐狸精。”阮珍儿轻轻瞥她一眼,高傲的转过头不再看她,“狐狸精,我要与含羞公子在此处赏花,你一声骚味,别影响了我二人的心情。”
“你!”言妃狠狠瞪了阮珍儿一眼,却不敢再说什么,只得捏了帕子,恨恨离去。
待她走后,含羞对着阮珍儿猛竖大拇指,“高,实在是高。小生佩服不已!”
阮珍儿别别扭扭的不去看她,“哼,我只是看她不惯罢了,整日里就知道迷惑我父皇。父皇最近都不怎么理我了,这个女人真讨厌!”
“额……”含羞心中略路思索,她状似无意道:“这言妃娘娘难道是最近进的宫吗?”
“就是我偷溜出宫那段时日,这女人就进了宫,哼,现在把我父皇迷的神魂颠倒的。私下里,一点也不老实。”阮珍儿似是赌气般,一屁股坐在园中凉亭石凳上。
含羞刚想提醒她凉,上面有水,却是来不及了。只得眼睁睁看着她又一下子跳起来,嘟了嘴,气鼓鼓的指着那石凳子出气,“混蛋凳子,有亭子给你遮着雨,你还湿的,混蛋!”
含羞只是无奈的抬头,望着凉亭顶上那一处空缺,淡淡的道:“许是夜间风大,这瓦被掀走了,这才落了水。”
小琪亦是在一边轻声提醒阮珍儿,“公主,你的裙子都湿了,咱们还是赶紧的回去换吧。”
阮珍儿面上一囧,可她却迈不动步子,“这湿了这么一大片,怎么好走动,让人瞧见了,我还怎么见人呢。”
闻言,含羞轻轻一声叹息,解了身上的狐裘大氅,温柔的替她披上,“你莫要嫌弃,先披着回去换了衣服吧,不然受了凉,药可是很苦的。”
阮珍儿随即敛去那心中一抹不在意,“你先随我回我殿里,我好将这个还给你。”
含羞心中也是有事想问她,便道了声好,随着她回了明婉殿。待她瞧着那金灿灿的明婉殿三个大字,颇觉得委屈了那匾额,这主子一瞧就是个泼辣的货,哪里有半点贤淑温婉的模样?
阮珍儿回头瞧着她盯着那匾额呆呆的站着,不由唤道:“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呢,快进来呀,屋里暖和。”她这句话稍稍贴心,含羞莞尔一笑随即随她进了屋内。
趁着阮珍儿换衣服的空档,含羞将她这殿里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打量了个清清楚楚,除了阮珍儿的卧寝。她只觉造物主真是个神奇的东西,将阮珍儿的性子塑造的那么泼辣彪悍,没想到,自己还能瞧着她如此小女儿家的模样。
啧啧啧,她一边摇头,一边叹息,这一幕恰好被换好衣服的阮珍儿,她将手上的狐裘大氅递过去,狐疑的道:“喂,你在神神叨叨什么呢?”
“啊,没,没啥。”含羞木讷的接过狐裘大氅,赶紧的披上,这日子虽是到了二月中旬,于她来说可还是极冷的。
阮珍儿瞧着她这般动作,更加觉得奇怪了,“含羞,你这天气还披着这狐裘大氅,你不怕热吗?”说罢,阮珍儿又鄙视的看了一眼正整理着狐裘大氅的含羞,恍然大悟道:“啊呀,莫不是你喜欢穿着这狐裘大氅,去勾引那些个漂亮的女子!”
“我呸!”含羞中气十足的呸了阮珍儿一口,这小妮子,怎么说话的呢!
阮珍儿面上深色,却是更加坚定,她看着含羞那副吃瘪的模样,破觉得有几分好笑:“嘁,你还别急着呸我,方才在御花园里,我可是瞧着那狐狸精都快被你勾引的,整个身子都要贴上去了。”
闻言,含羞瞪大了双眼,如鲠在喉,半晌,她咽了咽口水道:“妹妹呀,我说你为何不瞧清楚一点呢,似她那等货色,送与我都不要,我还勾引她?你是不知道啊,上次来我府里那个紫嫣姑娘,啧啧,那可是一等一的大美女呀。要样貌有样貌,要才情有才情。”
“更何况……”含羞呵呵一笑,抱了双手嘚瑟着道:“人家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可比那狐狸精好多了,你说是不?”
“……”阮珍儿不说话,只是斜着眼拿眼白瞅她,此时此刻,她心中只有一个字来形容眼前的含羞,那就是:贱……
含羞不过嘚瑟了一会,便觉察了这般不太不正常的视线,她呵呵一笑,忙凑近了阮珍儿,悄声道:“妹妹,我跟你说个事儿,关系重大,你莫要说出去。”
“什么事?”阮珍儿瞧着她变脸如此之快,但面上神色庄重无比,她不由唤了小琪去守门,亦是悄声回了含羞:“你问吧,我让小琪在门口守着了。”
含羞沉下心,未有觉察到隔墙有耳,她便道:“我见着那个言妃娘娘是个不正经的,你在宫里这许久,可有发现她的不对劲没有?”
阮珍儿皱了眉,认真寻思了好一阵,“她进宫的时候不长,不过几个月,但是却极为受宠。父皇每隔七天必会召她,她也因此有恃无恐,连皇后也奈何不了她。只是,因为父皇宠我,所以她不敢对我怎么样。哼,她就是个狐狸精。”
含羞却不放过这一番话,她沉声问道:“果真每隔七天必会召她吗?”
“是的,我记得最清楚的,一次,那次父皇说是要陪我写诗。结果,父皇念叨了整整一个时辰的‘时间到了’,之后,父皇便匆匆离开了。我后来知道,父皇去了言妃那里。”
“然后,我当然生气啦,居然敢跟我抢父皇!我第二日就揪着她的错处,让父皇重重打了她几板子,哼,那以后,她见着我可客气了,比见着皇后娘娘还要客气呢。”话说道这里,阮珍儿自含羞手中夺过那杯茶,猛的喝了。
含羞瞧着她一脚架在另一只凳子上,这手里拿着茶杯的豪放模样,当下觉得也是醉了。此间姑娘,确实是人间极品呀。“妹妹,你可有瞧着言妃娘娘与别的人,接触过密,或者是相处交恶的人?”
“这个么……”阮珍儿好生想了一番,“她跟人走的很少,她平时基本上就呆在她的言露殿,也不知道她整日里都在弄些什么。至于交恶的话,好像宫里的女人都不太喜欢她,估计,她最讨厌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