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枫上前,瞅着含羞无事,便道:“小小主,主子命我来瞧瞧你醒了没。昨日,那贼人捉到了,却不想竟是死了。”
含羞皱眉,这算是什么?理了理思路,她道:“你家主子呢?”
“主子他受了伤,这会不太方便前来。”偷偷看了含羞一眼,白枫如是答道。
闻言,含羞斜了眼看过去,“怎么会受伤,可是昨天那贼人太过厉害?”
“额……这倒也不是,只是那贼人用的是蛊毒。我家主子,不知怎么的,便是被他施了蛊,这会儿,这会儿……”话到这里,白枫却是再不好说下去,只是垂了眸,专心看着地面。
含羞心中起疑,忙着起身,不想身旁王允恒竟是也醒了,他温柔的看向她:“狗蛋,你醒了呢。身上可还有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回首看向王允恒,含羞轻笑着,对他说:“恒儿,我去瞧瞧檀先生,他昨晚救了我,这会子受了伤,我理应去瞧瞧。你怕是守了我一夜,先躺着休息一会,我去去就来。”
王允恒只是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了声:“去吧。”
“那你好好休息。”
出了门,二人径直去了檀心冢的房间,待进的门来,含羞被里面的动静,着实吓了一跳。
檀心冢坐在床沿,静默,一头青丝淡淡的铺泻,抬眸,瞧着含羞的眼里,却是一抹幽深的墨色。
见得此种情形,含羞皱了眉,急步过去,却是在离他一丈远的地方驻了步。“你伤在哪里?”
只是她的声音,仿似诱饵,檀心冢猛的站起来,扑向她。没错,是一点武功的影子也没有,饿虎扑羊!
含羞眼疾手快,反手捉住他,点了他的穴道。将他拖至床沿,按在床上。一旁的白枫,早已惊呆,这两人刚才的那般动作简直就是绝配啊!
冷不丁含羞一阵怒吼,“你他娘的还愣着干嘛,关门啊!”
“哦,”饶是白枫早已有了百合,这一会见到这幅场景,也不由被二人大胆奔放的动作,骇住!赶忙点了点头,手忙脚乱的退了出去,还关上了门。
看着紧闭的房门,含羞忍不住暗暗咒骂,转眼看着瞳眸越来越深的檀心冢,已然泪奔。
“你若是死了,别怪我啊,只能怪你的手下白枫,见死不救。”说完话,含羞对着他又是摇了摇头,伸手探了探他的脉,面上似是十分平稳,如果忽略那偶尔的一丝诡异之外。
联想自己昨晚上莫名的疲软,含羞伸手替自己探了脉,倒是没有什么问题。至于知情人白枫,这会怕是因为脑中孟浪的联想,躲到哪个旮旯地里散热去了。
她看向檀心冢,问他:“我说话,你能听见么?能就眨左眼,不能,就眨一下右眼。”
于是某人的桃花眼,对着她眨了下左眼。
“你能控制自己的行动吗?”
右眼。
“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但你就是控制不了,是不是?”
左眼。
含羞皱了眉,“你知道是谁对你动的手么?是不是昨晚那个人?”
眨了两下左眼。
“那人真的死了?”
左眼。
好吧,含羞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檀心冢的脸,“啧啧啧,瞧你这皮肤嫩的跟什么一样,你该不会是跟红莲教主一样,修习了什么阴功吧?”
檀心冢不理她,闭了眼。含羞呵呵一笑,觉得他这幅吃瘪的模样,挺可爱的。忍不住又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小檀子,你说你这都一大把年纪了,这还跟个十三岁的少年郎一般。”
蓦地,檀心冢全身的鸡皮疙瘩极度警惕,紧张的盯着含羞的手,原是她左捏捏右捏捏,撩的某人心潮澎湃,呼吸也渐急促起来。含羞眼角猥琐的眯起,有趣,有趣,过了会,她笑道:“小檀子,索性你现在不能动了,不若,我偷偷的将你运去红粉楼卖了。依着你这副皮相,估摸着可以赚那么些许银子。”
闻言,檀心冢睁开眼瞪了她一眼,眸中深色淡去不少,清明了许多。含羞心下稍稍放松,对着他说:“你先在此歇息片刻,我去找白枫问个清楚。”
却哪知,这刚要起身,那白枫已然是撞了门冲进来了,他一个猛扑跪在地上,倒是把含羞吓了一跳。
她看向他,半晌,她道:“你这又是出去,又是进来的,真可谓是风风火火,也难怪你叫白枫。”这句话不冷不淡,却正是戳在白枫的心口。
他一时有些着急,也带着几分懊恼,他垂了头,“小小主,方才……方才是白枫想多了。现下,小小主想知道什么,只管问。白枫但有所知,绝不相瞒!”
含羞也不想为难他,淡淡的道:“你今日虽是想多了,可你舍下你家主子是事实。若是换了旁人在侧,你可知你家主子会有何危险?今日之事,你当多加反思,这以后,心思么,还是单纯点的好。”
这一番话却是上地下两个人一齐暗暗腹诽,这叫个什么话?方才,那副场景,明明就是你要那啥那啥好不好,白枫只是依着话面上的意思去做而已。
但这只限于心里,白枫可不敢随意说出来,他仍是垂着头,老实的应了:“谢小小主提醒,白枫谨记在心,日后定不再犯。”
“嗯,”含羞点点头,算是不再追究此事,接着她便问了这檀心冢这副模样是为何?白枫便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当然略去了,他家主子向那人讨要情蛊这一细节。
含羞听完整个叙述,当下便道:“如此说来,这便是你家主子,中了蛊毒了?”
“是。”
“那么,这便不好做了,不如,你先携你家主子去往夷洲,解了这蛊毒。”顿了顿,又道:“我得先把那阮珍儿送去镇南王那里,那个女人真是个麻烦的东西。”
白枫垂头,应声“是!”丝毫不敢去看,他家主子此时眼中的熊熊怒火。
躺在去往夷洲的马车上,檀心冢觉得自己很是悲催,好不容易得了这个什么情蛊,他娘的,居然,居然还没用上,就被小狗蛋遣了去夷洲解蛊。
他只觉内心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剩下最后他一个在夷洲的路上,泪奔!